他唯一的目的就是通过宋景辰控制住宋景辰他爹,以避免节外生枝,耽误了太子的大事。
杨睿想要拉拢宋景辰,宋景辰也想要打入敌人内部帮他爹爹探听消息,只他自小就会拿捏人,现在明面上是杨睿有求于他,他怎么可能让杨睿做甲方掌控局面。
小宋总可是一辈子都没做过乙方,即便是身处乙方的位置,那也是“乙方甲做”。
“我爹禁我饮酒,杨兄忘了?我记得上次在聚贤楼门口杨兄邀我饮酒,我同杨兄说过的。”
宋景辰朝杨睿扬眉一笑,拈起桌上的白瓷茶杯,“小弟以茶代酒了。”
说罢喝下。
俩阎王打架,哪个也惹不起,旁边几个人都不敢发出动静来,生怕惹了杨睿,对方把怒气发到自己身上。
谢旭暗暗佩服宋景辰:好家伙,接连两次当众不给杨睿面子,果然是有个好爹比啥都实用。
杨睿还从未被人一再的驳面子,袍绣底下的手指攥紧手中酒杯。
杨睿的面子掉了,冯仑就得替他捡起来,见状忙出来打圆场道:“来来来,我们大家一起敬公子一杯,美景佳肴,感谢公子为我等安排这场梅花盛宴。”
光会圆个场显然是不够资格做杨睿心腹小弟的,南州城愿意巴结杨睿的人多了去,又不差他一个,最重要是要让杨睿看到他的忠心。
杨睿心思深沉,根本不信世上有什么真正的真诚,他要的不是真城的人,他要的是听话又忠诚的狗。
狗是什么?
狗是没有尊严的,尤其是在主人面前更不需要什么尊严,听话会讨喜才是他想要的。
冯仑呵呵一笑,拎起桌上的细颈大肚玉壶春瓶道:“这是窖藏五年的梅花酒,机会难得,我就冒昧贪杯了,这壶酒归我,大家随意。”
说罢,他仰起头直接把一整瓶酒往嘴里倒,因为灌得太急,不少酒液顺着他的嘴角往下趟,浸湿了一大片衣襟,后面他又被呛到了,咳个不停,好不狼狈。
一众人的注意力被冯仑的<a href=https:///tags_nan/gaoxiao.html target=_blank >搞笑模样吸引,纷纷揶揄调侃起来。
谢旭转过头去,眼含泪光。
这时有人不怀好意嚷道:“冯兄,你可不要耍滑头呀,刚才的酒一大半儿都洒你身上了,如斯美酒,实在是可惜了呀。”
谢旭闻言怒急,正要站起来说话,却听一道不急不慢,不咸不淡、不温不火的声音道:
“是挺可惜,不如这样,冯兄去换件干净衣裳,这件洒了酒水的衣裳咱们命人取来梅花上的雪水浣洗,拧干的水送给这位兄台,如此就不算是浪费了。”
言毕,宋景辰冲那人一笑,“兄台,你认为我这主意可好,不浪费吧?”
对面人脸涨成了猪肝色,旁边人憋笑不已,更有人实在憋不住,喷笑出声,就连杨睿都忍不住嘴角抽动。
这安排的,明明白白。
可真太、坏、了。
宋景辰可以这样说,杨睿也可以这样说,冯仑再恼恨对方,面儿上却不能这样做,嘻嘻哈哈玩笑一番,算是把这事揭过去了。
谢旭感激地看了宋景辰一眼,低头不语。
宋景辰谁都不屌还巨毒舌的形象算是给众人立起来了。
有梅无雪不精神,有雪无诗俗了人。既然是梅花宴,除了饮梅花酒、喝梅花茶,自然也要作梅花诗的。
只是古来称颂梅花的诗作实在太多,珠玉在前,除非能作出惊世名篇,谁也不想献丑,所以一般都是行梅花令居多。
也即诗句接龙,要求所接诗句必须与梅花有关,听起来没有什么难度,但实际上却是要求对上的句子必须要押韵,且得有时间限制,这就有点难度了。
杨睿沉吟片刻,先出题:“寒梅最堪恨,常作去年花。”
冯仑几乎不加思索地立即接上:“花有重开日,依依向物华。”
宋景辰眨了眨眼,他发现冯仑这人当真是深藏不露,刚才的开宴雅词做得好,这句诗接得亦是极好。
杨睿说最恨梅花早占春意,却又在百花盛开时,花凋香尽,诉说的是遗憾。
冯仑却道花谢花会开,因为前方有依依不舍的物华。
他正想着,就听冯仑笑吟吟朝他道:“景辰公子,该你了。”
宋景辰光很棍儿道:“我认罚。”
只要我不作诗,你们就永远不知道我水平到底如何。
冯仑微怔,顿了顿,道:“公子不能饮酒,那是罚才艺?”
宋景辰点头,“那就罚才艺吧。”
冯仑:“琴棋书画,公子是要……”
宋景辰:“投壶吧。”
冯仑:“啊?”
众人:“啥?”
宋景辰挑了挑眉尖,“不行嘛?”
冯仑:“可,可以吧,我去命人准备一下。”
“不用这么麻烦。”宋景辰打断他,指了指冯仑刚才喝空的细颈酒壶道:“用它替代。”
他话一出口众人都呆住了,那酒壶的瓶口也就铜钱币大小,用它来投壶?
杨睿来了兴趣,朝宋景辰道:“辰弟是要怎么个玩法,说来听听。”
宋景辰捏起一根竹筷,道:“将酒壶放到十步开外,我用筷子投。”
当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十步开外,还是用筷子,要知道越轻的东西越不好把控力度,况且还离着这般远,壶口又小。
众人倒吸一口气,亦知道对方若无把握没必要当重献丑,既是如此说,那便是有把握做到,又想到他在骑射考核时除去前边三箭没中,后面连中六箭,箭术了得,更加信服了几分,一个个来了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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