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偶尔会觉得愧对老三,可老三自己不叫屈,慢慢地她便也习惯了,习惯久了就成了麻木。
宋三郎重生以后亦是对俩个哥哥谦让照顾,他觉得他占了宋三郎的身子,理应对宋家有所回报。
可宋三郎没想到儿子被自己影响的也太谦让了,这么多年,他该还的也还了,这个家现在得他说了算,宋景茂也不行。
宋三郎不是要计较,也不是翻旧账,宋大郎同宋二郎跟他不是一个段位水平的人,值不当的他计较,他是要对儿子进行言传身教。
这么多年,宋三郎从未说过任何抱怨之言,他这冷不丁一下说出来,不说宋二郎,便是老太太和宋大郎也是满脸愧色。
宋三郎笑着拍了拍景辰肩膀:“这点你倒是像极了你二伯,会跟爹哭着要糖吃。”
就是没你二伯脸皮厚会为自己着想。
这话宋三郎自然不会说出来。
宋景辰忙道:“爹,你揭二伯的老底就算了,还揭我老底,不行这不公平,我也要揭你的老底。”
宋三郎:“混账话,咱们爷俩父慈子孝,可不带父子相残的。”
第265章
从老太太处出来, 宋景辰被自家爹拉进书房
宋三郎的书房就俩字儿——务实,非必要的一律摒弃,书案上除了必要的笔墨纸砚 ,其他一概都是占地方的玩意儿, 精简得不能再精简。
三郎招呼儿子在对面罗汉塌坐下, 宋景辰道:“就知道您有话说。”
宋三郎瞥:“你知道得挺多, 那你说说爹有何话说?”
宋景辰:“恩多成怨, 爱多成仇呗。爹只是说笑间表达了下不满,便弄得全家人尬尴,一家子欢欢喜喜的气氛就这般被爹破坏掉。
您做错了什么吗?您什么也没做错。”
宋三郎:“爹没有错, 那便是你祖母他们的错了?”
宋景辰道:“也不能这么说,就比如爹您一直疼爱我, 若那日突然收回您的疼爱,我也会受不了。”
宋三郎挑了挑眉,笑道:“岂止是受不了,甚至再极端一些, 你还会怨你爹。”
宋景辰瘪了瘪嘴巴:“我哪敢, 我不怨您, 我只会恨你,给不起别给, 半路收回去,您道德吗?
所以爹您千万得长命百岁, 别让儿子恨您。”
宋三郎被儿子逗笑。
宋景辰道:“爹, 儿子是您自己惯出来的毛病,祖母伯伯们的毛病又何尝不是, 这样说来,爹也非一点过错没有。
所以, 爹没有错,祖母伯伯们方才的反应也没有错,可若因为爹表达了不满,祖母伯伯们从此便对爹心生不满,那便是他们的不该了。”
宋三郎道:“你既是想得如此明白,又为何总喜欢各种为你的哥哥们着想,甚至是牺牲自己的利益。”
宋景辰:“因为值得啊,爹若不爱自己的家人会这般帮补家里吗?您若真的讨厌大伯二伯,您会如此吗?
以爹的性子,您不想做的事情除了儿子以外,谁还有本事逼迫您?
您今日那些话不是因为您自己心生不满,您手指头缝里的东西就够补贴家里了,你根本就不在乎那点东西。
您是借题发挥,既敲打二伯,也敲打我呢。”
宋三郎:“……”
宋三郎拍了拍儿子肩膀,“不,辰哥儿你并不明白。”
“你若明白你就不会分不清你与他人间的界限,你祖母寿宴那日,你故意回避景睿,不叫人拿你们兄弟的相貌做对比,你觉得你是在帮你二哥么?”
“并不是,你是在害他。”
“若你们兄弟站在一处,对方仍能看见你二哥的可取之处,那才是你二哥真正的良配。
反之,若对方只是看重样貌的肤浅之辈,那么成亲之后,叫她见到如你这般样貌之人,你猜她会作何感想?
她若对你暗生倾慕,你能控制得了人家么?
若不能,那才叫热闹了。
退一万步,你需知你二哥并非你二伯那般性子,他绝不会想要这样的“让”与“施舍”。
换做是你自己,你想要一个见过千山唯你是青山之人,还是想要一个因为没见识才会视你做青山之人?”
宋景辰的小脸儿不大好看。
宋三郎又道:“还有你出银子修京城水道之事。
银子爹不在乎,左右咱家的家产到最后都是你一人的,只要爹还能挣,由着你造。
可你爹不是纯粹的商人,辰哥儿要坑爹也不用这般上杆子。
若非爹对皇帝有用,你真以为只要查明爹未曾贪腐,爹就没事了?
还是你以为宋家的生意做这么大,全是靠着你的那些奇思妙想?
信不信若非爹在这儿镇着,你早都被人吃得骨头不剩,便如你那香水,若非宋家势大,你当人家真会与你合作?
哦,对了,我儿挺能耐,敢与皇帝做生意,让皇帝给你做后台。
出生牛犊不怕虎,上来就是与虎谋皮,景辰,你可真是爹的好大儿。”
宋三郎咣咣一顿输出,快把宋景辰说哭了,他一举三得的得意之作,对得起皇帝,对得起京城万民,对得起二哥,唯独对不起自己亲爹。
天啊,传说中的坑爹儿子竟然是他宋景辰自己!!!
宋三郎:“我儿需知好意不一定带来好结果,万勿过度介入他人因果,你得分得清什么忙该帮,什么忙不该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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