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讽她不配身为公主,嘲讽她为情所困无所作为。
可她终究无能为力,苦救不得,被身后的男人牢牢制住,连抗争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帐门外传来深沉的男声:
“她什么都没吃么?”
“回殿下,姑娘一日来什么都未动。”是绡云的声音,肃州回来她将这个小姑娘带出俘虏营,本想放她回大唐,可叱炎偏生又要她来服侍她左右。
帐帘被掀开,外头天边落照的余晖透进来几许,连带着男人颀长的身姿一并入内。
辰霜飞快擦去面上的泪痕,背身坐在榻上。
昏暗的帐中燃起了一盏烛火,黑暗散去,亮堂起来。身后传来衣袍与蹀躞革带松解的簌簌之声。
下一刻,脊背传来一阵温热,男人已来到她身后,惯常从后拥着她,双手不松不紧地环住她的腰。他没有说话,似是在静静闻她发间的幽香,面上不经意间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
辰霜昨夜狼狈,虽一日来滴水未进,但方才她忍不住传了水进来清洗了一番。沐浴后的身子绵软无力,架不住他劲臂的圈禁。
叱炎在她耳边轻轻说道,邀功似的:
“司徒陵我已经放了,他臂上的伤血也已止住,死不了。但他不肯走,这可怨不得我。”
辰霜抬眸,心中骤然生出一个念头。
她缓缓转身,神色柔和下来。十指柔荑搭在男人泛着灰尘的衣襟口,手指微勾,轻轻掸去玄色上几缕香灰,见上面还未干净,她轻轻蹙眉,再垂下螓首,启唇呼出几口热气,吹去了其余黏在襟上顽固的香灰。
女子呵气如兰,那阵热气点到即止,很快散去,却在不经意间撩动了他喉底皮肤的酥麻。
叱炎喉结轻耸,听见她开口道:
“我知道司徒陵为何不肯走。”她的眸子湿漉漉,小鹿一般,清澈中透着明艳和狡黠,“司徒陵和可敦宴海公主曾是旧识,他定是想再见他的公主殿下一面再走。”
叱炎眯起眼,嘴角浮动着似有似无的笑意。
他自是能看出司徒陵对可敦的情意,也猜到了他不肯走的原因。
他就守株待兔,等她开口。
将她额前不听话的碎发别在耳后,他蜷起食指勾着她精致的下颚,幽幽道:
“你在为他求我答应么?”
感到他胸膛前的那双小手垂了下去,他抬手将那双藕白的小臂再捞起,搭在他肩头,让她勾着他的脖颈。
他浓眉蹙起,故作不满道:
“你这可是有求于人的姿态?”
辰霜垂眸,轻咬着下嘴唇,不去看他,交叠双手却顺从地在他颈后渐渐收紧,直起腰与他更贴近了一些,以适应这个交融的姿势。
叱炎大掌紧按在她腰后,像是怕她要逃脱似的。他抽手从腰间解下了酒囊,递给了她,道:
“喝点酒,演得更加自然些。”
辰霜一怔,他是有备而来。她正犹豫着要不要接过酒囊,却听他唇齿紧贴在她耳垂之下,低声嘲讽道:
“你每回要喝酒才肯与我亲近,就因为喝醉了,在你眼中,我便更像他了,不是吗?”
辰霜神色一暗,不置可否,接着猛地接过酒囊,赌气似的一饮数口。她饮毕用袖口拭去残留在唇角的酒滴,眸光发亮,直直看着身前笑得越发恣意的男人。
他指尖微曲,勾走了她没抹去的流至下颔的一滴酒水。那滴酒水坠在了他指腹,被他抬起拂在了他薄韧的唇瓣之上,犹如叶尖坠露。
他双唇一抿,那滴雨露随之消失不见。
仅这一小小的举动,辰霜却脸热心跳,又见他挑眉,低声道:
“长风,你那个中原的情郎,可曾教你如何饮酒?”
辰霜茫然间,手中的酒囊被夺走,男人只浅浅饮了一口酒,随即朝她俯下身来,埋头吻住了她。
柔软的唇瓣被他不轻不重的力道撬开,化作清泉的烈酒汩汩流入口中,绕过交缠的重重山峦,渐次涌入她幽深的喉底。
烈酒烧喉,她全身却烧得更厉害。
她气息已乱,不由绵吟了一声。
他仿佛仍觉不够,拥紧了她,继续以口渡酒给她,不知餍足地汲取她的香泽。
察觉到她勾在他后颈的手臂失力松开了些许,他抬手将她的双臂牢牢箍在了他的颈侧,口中亦毫不松懈,牢牢碾在她的唇瓣上,一刻不肯分离。
他饮一口,就渡给她一口。周而复始,直到怀中的女子化作一滩雪水伏在他肩头,面色微醺,低低喘着不肯动了。
“喝够了吗?”
辰霜呼吸艰难,说不出话来,只是轻哼了一声。许久她才回过神来,挑着眉,黑白分明的眼撩人似地看着他,低吟着问了一句:
“那你可是答应了?”
叱炎盯着她波光潋滟的粉面,勾唇一笑。
这个时候竟还能如此清醒向他提要求。
“都可依你。”他低低道,“但以后要在我面前饮酒,就得这般饮……”
语罢,他干脆将酒囊抛去一边,埋头径直吻她的娇唇,吻她的额头,吻她的玉面,吻她的雪颈。
她没有拒绝,也没有挣开。叱炎心中欢喜,她与他肆意相拥,俨然情深意切的模样,可她心底究竟藏着什么,他却无从知晓。
他亦暂时不想知晓。
叱炎越搂她越紧,喘着浊重的呼吸,声音低哑,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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