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刻, 她除了向他求助,又能如何?
俄而, 她似是下定了决定,深吸一口气,缓缓睁眼。她抬起手臂, 突然捉住男人的手腕,盯着他黑沉的眸, 低下声音道:
“你,帮我把后背的绢带系好。”
如此命令的口吻,好像就是他欠了她的一般。
扣在他腕间的力道细如蚊虫叮咬,叱炎明明一挥手便能脱开,可他就是静静地任她捉着。
他的大掌,一只手便能圈住她两只手腕。而她的小手,张开来只能握住他的腕骨。如此对比之下,她的执着,倒显得有几分可笑。
他此刻的心中,对她已是疑惑大于怒意,不禁审视着眼前颐指气使的女子。
她凛如薄刃的目光看过来,既锋利又挠人,好像再说:若不是他之前胡作非为,又怎会害二人落得如此境地。
这只狡狐,她算准了他舍不得她泄体,算准了他必会帮她敛衣。
叱炎失笑,像是一时忘却了藏于怀中的深仇大恨。
他侧身,另一只手的指尖勾起了案上一酒壶的把柄,晃晃悠悠递到她面前,道:
“可。”他浓眉挑起,“我帮你系带,你为我哺酒。”
“就像,这里的姑娘一般。”
辰霜握着他铁腕的手一松,望着男人慵懒的姿态和恣睢的神色,别过头道:
“什么?你……我不会……你另请高明吧。”
“不会?”叱炎湛黑的眸子微微眯起,修长的手指将泛起红雾的面颊掰了过来,面露惋惜之意:
“本王之前不是亲自教过你?这么快便忘了?”语罢,他作势就要起身。辰霜感觉他只轻轻一动,她胸口的绢带又更松了一分。
情急之下,她夺过他手中的酒壶,仰起头,举起壶嘴对口,含了几滴酒在口中。
酒水辛辣,直冲口鼻,还未入喉,就呛得她鼻尖一算,凝出泪来。
她缓缓直起腰来,垂下螓首,不管不顾地朝着他微张的薄唇送出酒液。
他的眼眸流露着明暗不定的光,自下而上地直视着她,看得得目不转睛。她被看得心惊肉跳,只得闭上了眼。
澄澈的酒水淌过女子润如丝缎的唇,时而流入幽深的口,时而滚落在男人上下耸动的喉结。
一滴又一滴,她竭力地掌控着距离,只相隔一寸之距,不与之唇齿相触。
口中酒水将尽的时候,她抬首想要收身退却,忽感脑后一紧。男人张开的五指已插-入了她后脑的万千青丝之中,牢牢扣住了她的头,不让她退后分毫。
下一瞬,他已翻身将她压在其下,俯首一口含住她被烈酒染得通红的小唇,将方才她送出的酒滴全部返还予她。
唇上的滚烫湿意接踵而来,连绵不绝,他吻得霸道又专注,极具侵略性,仿佛要将她周身所有意念尽数抽走。
“咳……”她被烧喉的烈酒呛出了泪花,想要抬手推开他,却只是不断触到一片坚硬如铁,灼热如烧的胸膛。
蒲草如丝,磐石不移。
在她内心兵荒马乱之际,男人一只劲臂已将她乱动的手一把捉住,下意识地抛到了他的颈后,自然娴熟,一如从前。
从前,他一贯喜她如此勾着他,屡屡要她主动投诚。
从绵长而又热烈的深吻中,她感到了他饱含的怒意中深藏的那么一丝流连。
力气耗尽,她软了下来,放弃抵抗。
太过熟悉,她的身体诚实地甘愿顺从这一片炙热的火海。
许久,酒壶从榻上滚下,内里的酒水淌了一地,最后轱辘一声滚到了珠帘前面蓄势已久的祁郸人脚边。
祁郸人本是已听到拔刀之声,却又见摇晃的珠帘后,动静和异响接连不断,时不时还传来男子的低喘声和女子的嘤咛声。他们心中不免起疑,又不敢靠近,恐是一向诡计多端的玄王有诈在前,只得纷纷后退一步,骂骂咧咧地追问道:
“你!玄王你什么意思?可是瞧不起我们?”
“稍后,我与你们同去便是。”珠帘后深沉的男声传来,祁郸人一愣,他怎地突然转念了?
踯躅不定间,又听他怒不可遏地吼道:
“你们,给我全部背转身去,闭眼!”
众人一时面面相觑,不解其意,又听他继续道了一句,语气极重:
“还不快照做?谁若是敢转身或是睁眼,即刻砍杀,剜眼。”
不知为何,他们明明人多势众,面对如此强劲有力的话语,却不敢辩驳分毫。为首的祁郸武士咬牙,犹豫了片刻,还道:
“玄王殿下一言九鼎,还望信守诺言……”他朝手下令道,“转身,闭眼!”
手下本就被叱炎几声怒吼震得心慌,拿刀的手都有些颤抖,此时更不敢有违,如蒙大赦一般齐刷刷地转过身去,一动不敢动。
叱炎凌厉的目光扫了一圈,见诸人尽数背对着自己,才慢慢吞吞地将她的后背掰了过来。
酒香与女子的幽香仍然徘徊在他唇齿间,他望着一片雪白,眸色渐渐暗了下去。
薄如蝉翼的衣衫已被他刚才不知轻重的揉捏中抖落了下去,凌乱地堆叠在了腰际。透白的衣料内里,深埋着一根纤细的红丝带。自以为藏得很好,实则在一片素白中极为惹眼,
红丝带像是一条狡猾的赤练蛇,隐匿在高深的草丛中,就等着有人路过,伺机咬一口血肉。
他故意不直接穿过衣料取出那根带子,而是缓缓将垂在她后背那乌黑如缎的青丝撩起,拢去前面。
<a 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 title=""target="_blan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