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觉得,安室透之所以会有这种责任心和愧疚感,是因为他现在还太年轻。如果换成七年后的安室透、甚至是四年后的安室透,情况会完全不一样。
她一边给他洗脑,同时,暗地里已经准备好了一张昏睡卡。如果安室透要用强,她就直接让他睡过去。
最终她那张昏睡卡没有用上。安室透定定地盯着她看了一会,突然笑了。
“你真的很狡猾,用一件我根本证明不了的事强加给我,还试图说服我也接受这种说法。”
“或许你说的对吧,喜欢有多少,愧疚和责任心有多少,我也分不清了。”
他退了几步,两人重新回到安全距离。
“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就当我今天什么都没说。”
桃原花梨愣愣地看着他头顶的仇恨值从99点回落到80点,似乎已经恢复了理智,脸上表情也重归冷淡。
“不过,为了你的练习效果考虑,如果你想要加练,还是直接找我好了。”安室透平静地说,“既然已经做了你的老师,我也不想半途而废,教出一个废柴学生,让琴酒觉得,我阳奉阴违。”
他最后把一切都归结于琴酒的嘱托。
两人重新回到了之前成年人之间那种心照不宣的避嫌状态,客气得仿佛刚才的激烈对话没有发生过。
*
第二天一大早,她顶着两只熊猫眼起床了,因为安室透的缘故,她晚上做了一夜的梦,各种各样奇奇怪怪光怪陆离的都有。醒来以后又什么都记不清。
她照常来到训练场,像昨天一样碰到了早到的安室透,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安室透今天的状态更差了一些。
即使面色如常,但眼睛里的血丝是挡不住的。嘴唇干裂,瞳孔都像失去了光泽。
是因为昨晚的事吗?
桃原花梨心里想着,嘴上什么都没说,假装看不见一样跟他打招呼,安室透回应的很平淡。两人没有寒暄就直接开始了今天的训练。
安室透不知道是怎么了,今天陪她练习的过程中失误了几次,腰腹部位被她打中几次,这在昨天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情况。他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很快便调整状态全力应战。
结束训练之后,两人坐在地上休息,也许是为了掩饰刚刚的尴尬,安室透破天荒对她说了几天为止第一句算是寒暄的话。
“你今天打得不错,比昨天技巧好了不少。”
桃原花梨笑了笑:“多谢夸奖,可能是昨天晚上加练的结果吧,莱伊并没有指导我,只是陪我打架而已,我觉得其实还是挺有用的,你说呢?”
再次提到莱伊,她紧紧盯着安室透头顶的仇恨值变化,但这次安室透反而没什么反应,仇恨值也没有波动。他点了点头说:“既然如此,那今晚你继续加练吧。”
“是吗?那就太好了。”桃原花梨也笑了笑。
休息完毕,两人又练了一会儿,安室透突然说自己有点事要先离开,让她自便,桃原花梨点头答应。
他走后,她也没有加练的心思,直接回到了家。今天她也约好了一会要跟商月见面。
准备一番后,还是林鸟来接她,两人去了商月的虚无空间。商月跟她想象中不太一样,她看起来很年轻,似乎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但眼神和说话的神态却处处昭示出老成。
她看着面善,却并没有昆玉那么好说话。上来便直奔主题,桃原花梨回答了她几个问题后,两人商量了一下,最终达成一致——商月愿意以色欲公会的名义去跟蔷薇谈判,延迟她和蔷薇决战的时间,同时也愿意在这四年间为她提供培养平台。但相对应的,她要保证至少每月参加一次团战,每半月进行一次多人直播,公会要定期验收她的进步成果。
跟商月谈完以后,她告辞离开。
不多时,论坛上她向蔷薇宣战的消息就已经满天飞了,这里面要说没有公会的手笔她是不信的。私聊里也出现了很多熟人发来的惊讶问候。她一个都没回,直接关掉手机。
半个月的训练生活过得很快,安室透除了在第一天的时候狂暴了一下,接下来一直都很平静,仇恨值都没有再浮动半点——即使是见到莱伊来找她时也一样。
她把这一切归功于脱敏疗法,第一天把人刺激得太狠了,于是直接免疫了。不再随时随地产生情绪波动,她觉得这是件好事。
这段时间她收获颇丰,不仅白天训练身手上有了很大提升,晚上的直播也很好地帮她维持了热度。时不时还会有公会安排的人气主播来帮她暖场,积分美滋滋地赚着,粉丝和人气也水涨船高。
训练过去,接下来就是为期一个月的任务。她提前看过任务资料,她要和安室透假扮新婚夫妻前往伊豆度蜜月,那里有他们这次要接近的目标——斋藤生物医药的董事长斋藤健三、他的太太斋藤清子、儿子斋藤克彦及儿子的女友岛崎和美。
他们的任务是在这一个月之内跟斋藤一家人混熟,拿到斋藤健三跟国会议员私下贿赂的证据,用以威胁议员给组织最新研发的药品开绿灯。
安室透本来就是假名,所以直接用也没关系,至于桃原花梨的假名也没用她来操心,她拿到为了骗过这一家人而制作的道具——她和安室透的婚姻届时,看到了上面写着她的名字,莉莉,至于姓氏自然是跟安室透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