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首领办公室的门被人径直推开,卯崎栗的第一反应便是先回房,将地方空给其他人,结果……
“太宰君?”
卯崎栗不自觉捏紧手下的书页,视线紧张地将他来回打量了一番,见他确实没有再受伤,才悄悄放下心来。
太宰眨眨眼睛,确实没想到卯崎栗会在,“啊,栗小姐也在啊。”说完这句称得上是打招呼的话后,他便拖长嗓音叹气,“哈啊……好累好累——”
“枪声吵死了,大病初愈就在外面跑来跑去。”太宰哼哼着,完全没有在森鸥外面前好好汇报任务进度的打算,“森先生还真是会压榨劳动力……”
森鸥外则对他这副气呼呼的模样有些无奈,“太宰君,就第一份工作来说,这已经算得上轻松了哦?”
他知道,太宰的不爽更多出自于,见到某个他讨厌的人。
“可是我才刚好——”太宰拖长嗓音抗议,又立刻瞅准机会问森鸥外,“中午不能吃蟹肉罐头吗?”
森鸥外一早便料到太宰会跟他要求什么,所以早些时候便通知过食堂,“我已经提前跟食堂说过了。”就算太宰回来的时候不提,他中午也是能吃上蟹肉罐头的。
“嗯,不愧是大家爱戴的森先生,想的就是周到~”太宰带笑的语气略带几分刻意,在提完自己的要求后,他又漫不经心地拣森鸥外想听的说,“那个小矮子在医疗部那边,正在处理身上的毒,我只负责听森先生的带他回来,别的我可不管。”
森鸥外对太宰总是放心的,“我知道了,汇报就晚一点吧,先去吃饭?”
“好——”
太宰这么拖着音,便走到森鸥外桌旁,等卯崎栗一起往里头走。
方才两人说话时,卯崎栗一声不吭地站在一旁,没有吱声,也没有其它动作——她知道,既然森鸥外没让她回房间,便是她能旁听的意思。
见两人的对话告一段落,卯崎栗也便抱起带来的书和笔记,自然地走到太宰身侧对他笑。
两人并肩而行,往位于首领办公室之后的房间走去。
只是刚推开门,卯崎栗便随着距离的拉近,敏锐地从太宰身上嗅到了什么。她眨巴眨巴双眸,微微耸动鼻尖,仔细去闻太宰身上的味道。
确认自己没有闻错太宰身上隐约的血腥味儿,卯崎栗有几分担忧地对上太宰的眸子,“太宰君身上原本的伤……没事吗?”
“嗯?我身上有味道吗?”太宰不由得抬起手臂,嗅嗅自己身上的味道。
在捕捉到他身上沾染的一丝血腥味儿后,他舒展开眉眼对她笑:“啊,这是敌方组织的啦,我身上的伤早就好得差不多了,栗小姐不是知道的嘛。”
“……我才不知道。”卯崎栗小声嘟囔着收回视线,抱着书便往厨房走。
太宰的伤刚刚愈合没多久,他便不让她帮着拧毛巾,也不用她帮忙缠绷带了,她哪里知道
他的伤到底好没好全。
看见卯崎栗气鼓鼓的模样,太宰嘴边浮现出柔软的笑来。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跳到她身侧,身后披着的宽大外套在空中抖出活泼俏皮的弧度。
“看,我已经完全好了哦——”太宰侧身,一脚迈到卯崎栗身前,双手叉腰挡住她的去路。
然而卯崎栗没吃太宰这套,轻轻哼声后便绕过他,继续往里面走。
太宰缓缓眨眼,身子往旁边一歪,“啊呀呀……”
“太宰君!”
果不其然,在听见他惊呼声的当头,卯崎栗立刻便转过身来看他,生怕他出什么事。
然后,她便得到了太宰很是乖巧无辜的笑:“诶嘿~”
十五岁的少年笑得双眸弯弯,满脸温和柔软笑意的模样,很是吸引人。
“……真是的!不理你了!”
“诶——”
-
无疑,太宰的第一份工作完成得非常完美,在那之后,紧接着便是第二份、第三份……
尽管太宰本人再小心,可他的任务毕竟跟社会的黑暗面挂钩,再加上他本人也是个会把自己当作筹码的理智性格,所以他毫不意外他会再次受伤。
只是……
他没想到,下一次会来得那么快。
他这才好了多久?
太宰看看打着石膏的左腿,虽然有些感叹,但当时他只能以这个方法来达成他的目的。他唯一有些心虚的,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跟卯崎栗说。
这下是真的伤到腿,行动困难了。
就在太宰罕见地烦恼着,这件事是否该瞒着卯崎栗的时候,病房门开了。
“太宰君!”
卯崎栗在看清太宰打着石膏的左腿后,马上舒出一口气。也不知道是无奈,还是因为他伤得没有上次重而安心。
她这次的情绪看起来要稳定许多,大抵是做足了心理准备,所以没有像上次一样哭出来。
当然,兴许也有这次的伤没有上次那么严重的关系在。再加上,那个时候她才刚来到港口mafia大楼,对陌生的环境有些不安——
太宰抿抿唇,还没想好这次要怎么跟她说,因此语气有几分凝涩,“……栗小姐。”
“要回楼上吗?”然而,卯崎栗却仅仅只是用如往常般的语气,这样问他。
太宰张开的唇重新合上,轻巧地应出一个音:“嗯。”
卯崎栗走到床边,将靠在墙边的拐杖放到太宰床边,又主动拿过挂在一旁的黑色风衣外套,搭在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