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那人没什么问题……就随阿兔去吧。”森鸥外摸过桌上放着的飞镖,偏过头,朝挂在一旁的飞镖盘投去,“那孩子太容易心软,得稍微看着点。”
飞镖没有扎进飞镖盘,直直落到暗红色的波斯地毯上,激起沉闷的声响。
可此时心软的,又何止她一个。
太宰没有接话,而是半敛着眸子转移话题,“完全没扔中,森先生好逊哦。”
“……刚刚的,就不能当做没看见吗。”
“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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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鸥外的想
法,太宰并没有立刻跟卯崎栗细说,而是先在手机上给她发了条消息,告诉她别担心。随后,他才选了自己相对不太忙的一天,特地去她房间,当面跟她解释——他实在是太想模仿森鸥外当时的语气逗她。
看完太宰的“森鸥外模仿秀”后,卯崎栗多少有些无奈。
她认识的人就那么多,森先生为什么会觉得,她一定是跟他不认识的人交往了?太宰君的魅力还不够大?
明明森先生平时那么精明,怎么一碰上这件事……就固执得有些可爱呢?
卯崎栗怔怔地盯着太宰,“换句话说……”
太宰也差不多习惯森鸥外的“傻爸爸”心态了。
“在森先生眼里,我对栗小姐的吸引力不够大。”他接在卯崎栗的话后感叹道,语气里透露着一股愤懑的味道,“毕竟家花哪有野花香嘛。”
卯崎栗刚想说些什么,注意力又被太宰口中的“家花”和“野花”所吸引。一想到他把自己形容成花,她一时乐得笑出声来。
——还真是,足够贴切的形容。他可不就是花吗?吸引了一大片人追求他的那种花,好像用什么样美好的词,都不足以形容出他万分之一好。
“还笑——”太宰伸出双手,去捏卯崎栗的脸,想让她把脸上的笑收一收,“这种时候不应该先反驳我吗——”
见她依然一副乐不可支的模样,太宰微微挑眉,压低声音问她,“还是说,栗小姐真的在外面有了男朋友,脚踏两条船?”
倒不是他真的怀疑她。他很确信她对他的感情,只是话题到了这儿,他便想顺势逗逗她,看她会给出怎样的反应。
卯崎栗也没恼,她笑得眉眼弯弯,说话时嗓音柔和,叫人一听就知道,她有在认真哄他,“对我来说,只有太宰君是‘花’哦。”
所以,她只会喜欢他。
她担心说得太直白,会把向来别扭的恋人吓跑,因此,她将后半句话藏在心底,只希望对方能如往常那样“读懂”她的想法。
“……!”
太宰又何尝不知道卯崎栗的心思。他自然听出了她未说出口的告白。
他抿抿唇,移开视线,将浮现出的那几分羞恼按下不表,耳尖却染上一抹微红,“那栗小姐是蜜蜂?”
“也不是不行啦。”卯崎栗抬手去揉他红红的耳尖,故意闹他,“我只采太宰君的……”蜜。
最后一个词还未说出,她便想到什么似的噤了声,碰到太宰耳尖的手也默默收回来。她脸上凭空生出几分热意,熏得她面色微红。
花和花粉,蜜蜂……
放到平时,这只是最为普通的自然现象,就算看见也不会觉得如何奇怪。
可如今,若是将花比喻成太宰,又将蜜蜂比作是她,她还要去采蜜……
太宰也是在卯崎栗脱口而出之后,才联想到这一点的。只是他向来能唬人,即便觉得有些窘迫,表面上也能撑住场子。
他故作镇定地瞅她一眼,在发现对方眼中淡淡的羞赧后,便也没吭声。他只是安静地去牵她的手,勾住她蜷缩的手指,与她一同陷入焦灼的沉默。
——已经说不清,到底是谁先开始耍流氓的,可现在,为此而感到害羞的,确实是他们双方。
感受着从指尖、指腹传来的温度与触感,卯崎栗低垂的眼睫微颤。
下一秒,她稍稍使劲,完全握住太宰的手指,又在同时拉近跟他的距离。
她大着胆子跨坐在他腰间,主动压着他,俯下身去亲他,“我……我才不管啦。”
耍流氓就耍流氓,她又没吃亏!
不、不就是耍个流氓吗?一回生二回熟,再有下次……她是不是能跟他更进一步?
在没有踩到底线时,太宰并不会拒绝卯崎栗的主动。他伸手揽住她的腰,确认过她有好好坐稳,不会摔倒后,他甚至略略抬起头,顺从地迎合她动作,好方便她亲得更轻松一些。
尽管如今腰间的触感让他有些不自在,可他一向对她纵容,且体贴。
卯崎栗的吻技,可以说是太宰一手調教出来的。他知道如何取悦她,而她也在次次受挫之中,知晓如何反击,又如何让他们双方都舒服。
卯崎栗将到了嘴边的轻哼憋回去,晴蓝的眼中漾着澹澹水光,看起来湿漉漉的。
太宰圏紧她的腰,将她放到床上,省得她失力。他另一手攀上她脸侧,抵在她下颌处,再度覆上她的唇。
他不是没有感觉到,她刚刚缠在他腰间的腿在本能地收紧。他佯装不知,仅是调了个方向,继续跟她接吻。
室内的温度仿佛在缓缓攀升,小心了半年多,他们也难得大意——卯崎栗房间的门,是半掩着的。
在将调查卯崎栗神秘男友的事交给太宰后,森鸥外仍然放不下心。倒不是他不信任太宰,而是他心里挂念卯崎栗,总担心小姑娘会被骗了感情,所以他对这事着实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