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婚礼。”
卯崎栗对他这做派有些无奈,想也没想地就如此答道。
她这话惹来太宰一个黏糊的拥抱——他身上还带着刚泡完澡的热意与湿气,添上他略烫的体温,可不就是热得黏糊。
“不可以吗——”
卯崎栗倒对此接受良好。毕竟太宰有事没事就喜欢黏着她,她早就习惯他的体温——或者说,是她的身体习惯了他的温度,并不排斥他的靠近。
她在太宰手感极好的棉花糖脑袋上揉了一把,“可以哦。”
话音刚落,便有恍若羽毛般轻柔的吻落在她脸侧,随即是唇角,再是唇。
纤细却有力的手臂揽在她身后,不容她拒绝那般,不知不觉间拉近他们的距离。
睡衣布料与榻榻米蹭出细碎却沉闷的声音,伴随着唇舌相缠时发出的微末水声,夏夜的温度于此逐节攀升。
当卯崎栗忍着几欲灭顶的快慰,低喘着回过神时,她已然倒在被褥之上,身下是他们平日里惯用的床铺。
她用力闭了闭双眼,将溢出眼角的生理性眼泪眨去,好方便她去看太宰的表情。
然而,还未等她睁开眼,她便感受到,太宰原本悬在她上方的影子逐渐下压,带着一股夏季特有的闷热感,完全将她笼罩。
她的心跳蓬勃却杂乱,恍若夏日里疯长的风铃草,分明无风,却叮叮当当地吵闹着、欢腾着,大肆宣扬她对他的渴望。
太宰的影子近了。
就在卯崎栗以为他会做些什么的时候,他升温的脸颊贴在她脖颈处,随他呼吸缓缓起伏。这湿软温热的吐息有意无意地喷洒在她颈侧,将她白皙的颈子熏出一丝妍丽的粉意,可偏生太宰没了下一步动作。
他们此刻的状态都算不上好,她不是没有察觉到,适才亲密时偶尔会戳到她的硬物。但太宰似乎没有继续的意思,仅仅只是单纯地抱着她喘气。
感受着自颈侧传来的温度,卯崎栗稳住呼吸,在心中劝解自己。
……太宰君明天还上班,这样……也可以吧。
虽然现在她不上不下的真的很难受,不知道他好不好受。
“那个”,下次还是找机会拿过来吧,总比她一个人憋得慌要好。
像是察觉到卯崎栗的想法,太宰哑着嗓音问她,“栗小姐觉得可以?”
他这话问得有些莫名,可卯崎栗偏偏就听懂了。她原本想羞恼地说,这种事别问她,可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她最后还是老实地对太宰说了真心话。
“……嗯。”
大概是认为,就算她不说,他也猜得到,或许还会变本加厉地戏弄她。
……她多少有些自暴自弃的意思。
太宰微不可闻地呼出一口气,平日里温润清越的嗓音覆上几分欲望的味道,“我去洗手。”
这句话背后的含义……不言而喻。
太宰起身后,卯崎栗抬起手,偏凉的手背落在她滚烫的眼睛上,却无法让她这会儿燃起的高温消退半分。
他最后看她的那一眼里,浸着昏沉晦涩,暗流涌动的夜色。
-
太宰的手指骨节分明,纤长灵巧。他能轻易撬开任何拥有锁孔的锁,也能完成对旁人来说难度稍大的缝纫工作。
自然,他也能用他那双手,给人带来失控且焦灼的无上快慰。
卯崎栗不愿去回味,数分钟前,太宰究竟给予了她怎样的感受——她一想到她方才攀至顶峰时,几乎不用他过多戏弄她,便主动颤着嗓音,习惯性喊出他名字的场面……就有些羞愤欲死。
太宰灵巧却作乱的手指,驾轻就熟的撩拨技法,以及……他时不时落在她身上的吻,无疑都是药效最强的“助燃剂”。
所以她反应那么大,又差点把床铺弄脏什么的……很正常吧!!!
——说是差点,是因为太宰纸巾抽得及时,再加上她大部分都弄在了太宰手上,所以床铺才……幸免于难。
卯崎栗将脸埋在枕头里,半点儿都不想看黏在她身侧,还未去洗手的太宰——他只是拿纸巾简单擦了擦湿润的手指。
太宰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她纯白色的蕾丝睡裙布料柔软,也足够服帖,十分忠诚地将她姣好的腰身轮廓勾勒出来,徒留下一个叫人遐想万分的背影。
原本被他撩至她胸口的睡裙裙摆此时已经放下,将那些鲜少暴露在他视野中的景色一并遮去。
思及卯崎栗数分钟前的反应,太宰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番,第二次向她确认道:“……真
的不用我抱你去?”
——他黏人得就像是,刚刚被人用手做了什么的人是他,而不是她。
“不用!”
卯崎栗粗着嗓音,恶声恶气地答道。她甚至连头都没回,直把“翻脸不认人”刻在她背影上,不愿让太宰看见她现在的表情。
这么应完声,她才猛然惊觉,明天是工作日,太宰还需要上班,现在这个时间……
最后,她只能扭过头,凶巴巴地瞪太宰一眼,浑身都带着一股外强中干的强撑味道。
太宰也看得出,卯崎栗这会儿正因为刚刚的事恼羞成怒,可她这副面红耳赤,又带着几分事后羞恼的模样却分外勾人。
他忽地回想起,几年前她用手替他解决需求的那一次。分明起反应的人是他,可她却喘得比他还厉害。她那双漂亮的圆眼中浸满潋滟的水光,与现在的情态……不遑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