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黑发男人淡然地应了一句, 将手里拿着的那张纸条递给他, 她应该不会回来了。
就是不知道云豆又跑去了哪里。
梳着整齐飞机头发型的副手接过纸条,本来表情还挺正常, 但瞥见第一句话的时候, 眼睛里就流露出震惊,直到全部看完,差点叼不住嘴里的叶子:
这那只猫, 是人变的?
完全看不出来啊!
等等
那岂不是这些天恭先生都算是在和一个不明来历的女人贴身相处?
草壁哲矢再想起前几天那只猫因为发.情期送到宠物医院的事情,发现自己哪怕受过专业的训练,现在也很难控制住表情。
然而另一位当事人、他的老板实在是过于淡定,令草壁哲矢不由生出一种自己好像在大惊小怪的错觉,他甚至听见云雀恭弥很平静地问道:
还有呢?
草壁:啊?
他眼睛里透出几分不明状况的茫然。
云雀恭弥转头看着他,你不觉得她的字有点眼熟?
要是这么说的话
草壁哲矢将脑袋里那些不合时宜的废料拨开,仔细看了看字迹本身,很快就发现了端倪,咦?她的写字风格跟您似乎有点像。
她模仿过我的字。云雀恭弥肯定道。
他常年练习书法,对字迹的察觉比较敏锐,虽然因为写下内容的人有些着急、导致整体的字形有连笔的痕迹,但不管是落笔时的重心、还是停顿的感觉,都和他的字一样。
这并不是仅仅看过就能做到的地步。
在情况紧急的情况下还能透露出这么多细节
她认识我。
而且是在变成猫的事件之前。
在得出这个结论的时候,云雀恭弥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怎么最近这段时间出现在他身边的异性,各个都能表现出对他有一定程度的了解?
男人原本波澜不惊的神色里忽而出现几分不爽,哲,去调这层楼走廊的监控。
监控的画面倒是很快传到了云雀恭弥的电脑里。
但这并不能帮助他得到更多关于那个人的信息。
因为在应该拍摄到对方逃走的画面里,整个屏幕都被云豆软绒的毛给挡住,等到云豆飞走时,镜头只能捕捉到这只黄色小团子朝着安全通道飞去的身形。
安全通道。
那时他听见的振翅声、闻到的动物沐浴香波味道,都意味着他离那个人其实并不远,或许不超过一层的距离。
啧。
才在他这里待了几天,就能使唤云豆打掩护。
云雀恭弥放下鼠标,向后往皮椅靠背上压去,闭上了眼睛,梳理着自己有可能遗漏的细节。
-
被他惦记的人,此刻正在试图劝他的宠物迷途知返。
买完衣服和鞋,甚至还换回红发造型的早川纱月在商业步行街的室外遮阳伞下,于休憩的玻璃圆桌上摆满了宠物零食和饮水,然后对着云豆大佬双手合十,作虔诚的拜托状:
豆,你回去吧,跟着我没有好日子过的
难不成你是厌倦了枯燥无味的荣华富贵,想跟着我试试在路边捡垃圾的感觉吗?
旁边坐着的太宰治听得频频点头。
他手里拿着一杯奶茶,甚至还想伸手从云豆的坚果零食里顺走一点,然后在云豆护食之前,就被早川纱月毫不犹豫地拍开了。
圆嘟嘟的黄团子在桌上蹦跳,歪着脑袋打量早川纱月,很给面子地低头在她开的零食包里啄了两口,然后又低头喝了点水。
它仿佛在用实际行动表明如果捡垃圾也能吃上这些,似乎还不错。
劝地口干舌燥的早川纱月快疯了。
她有一种预感,要是今天云豆不回去,她恐怕没办法平安地看到明天的太阳。
女生开始在桌下踢太宰治:别光看热闹,想想办法啊。
太宰治像是一张瘫倒在遮阳伞下的猫饼,握着奶茶杯软软地从椅子上滑落,语气里带着抱怨,纱月,你这样使唤备胎很残忍诶,现在我不光要给你花钱、给你收尾、还要给你调解和现任宠物之间的关系吗?
早川纱月:?
在其他遮阳伞下闲聊休息的人投来看渣女的目光时,她表情迷惑,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
我说得不对吗?
太宰治大半个身体都要滑落到地上,偏偏又能维持微妙的平衡,漂亮如琥珀的眼眸盯着遮阳伞的顶部,幽幽道:当初你不就是看我跟你的理想型长得像,才来跟我相亲的吗?
周围群众的目光从吃瓜变成了谴责,仿佛在问她怎么忍心将这种颜值的帅哥当备胎?
早川纱月:???
她学着太宰治的语气,幽幽地反问回去,有胆量把你当备胎的人,应该都已经被装进水泥桶、沉进横滨湾了吧?
太宰治瞬间坐了起来,睁圆眼睛,十分无辜地眨啊眨,哪有那么可怕的事情?如果是纱月你的话,我倒是也很乐意
不行啊,姐妹。
早川纱月表情诚恳地看回去,你是我唯一的好姐妹,我怎么可以对你产生那种想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