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女生在弥漫的醋味里说不出话来。
云雀恭弥倒是很淡定, 转头看了眼彭格列总部的方向,同她道,我的事情忙完了, 走吧, 带你回刚才的实验室。
是要送我回去吗?
嗯, 趁着有些计划还没开始,送你回去见你男朋友, 我恰好也有很多的问题想问她。青年说完率先朝着树林旁的直升机停机坪走去。
女生稍微落后了他一步。
下意识地问了句,什么计划?
黑发青年不知想到什么, 步伐又止了止,再度回头打量她,凤眸里闪过几分若有所思,过了会儿才出声问, 我刚才在泽田纲吉的办公室,见到一位你的老熟人。
近朝颜张了张唇。
又听他道,你来的时候,那间实验室就是那副状态吗?
女生低头看地上恰好从鞋边路过的蚂蚁。
见她如此,云雀恭弥还有什么不懂的?当即又哼笑了一声,很好, 看来她把一切都算准了。
背着他进行危险实验, 并且在有可能暴露的情况下提前销毁实验数据,还顺便从十年前捞过来那个刚和他谈恋爱、非常擅长哄他, 恰好没办法让他生气的女朋友。
果然。
听见他那么说,低头看蚂蚁的女生立即走过来, 拉着他的衣袖晃了晃, 对他笑, 我帮你骂她呀。
丢下这么美貌的老公不管, 她可真是个会让人为她伤心的渣女啊。
云雀恭弥要笑不笑地觑她。
良久才悠悠道,现在你被她抵押给我了,要是她不肯亲自来还债我就不把你还给你男朋友了。
近朝颜似乎看出他是故意恐.吓她,却也很认真地回答:
不会的。
她才不舍得一直不见你,她一定会回来的。
女生似乎从他这里猜到了这个世界即将发生的故事,看起来很快就接受自己暂时回不去十年前的事实,并且还开始耐心地等待她十年前的男朋友也被投放到这个世界的时间节点到来。
跟着他坐直升机回到意大利的机场,进入他的私人飞机机舱之后,在云豆非常积极地展示下,她放倒了单人座椅、按出了放满零食的隐藏柜格,甚至还找到了酒柜和冰柜。
云雀恭弥很久没见到她这样活泼,眼中浮现稍许怀念,才抬手松了松自己的领带,找出一套新的西装往浴室方向走。
直到外面的人提醒:那个你有电话?
听力极佳的男人拉开门,出来时身上的西装已经换了一套,只是还没来得及穿上外套,合身的深紫色衬衫最上面两粒纽扣松着,一半卡在劲瘦的西装裤里,另一半随性垂落。
朝着她走去的时候,他还在系腕处的袖扣,额前的黑发也因沾染了些许水雾,微微洇湿地贴在额头肌肤上,本就剔透的灰蓝色眼睛也像是被水一同洗过,泛出潋滟的光。
他随手按了接听键,就听见吵闹的背景里,某道很熟悉的声音传过来,云雀,你怎么回事!是男人就不该让妻子为你流眼泪!不管有什么事,都应该抱着极限沟通的心态去解决
另一道极其黏腻的男声也跟着凑到话筒边:没错哦~你们这群有老婆的臭男人就应该珍惜
嘟。
男人面无表情地按下挂断键,想了想,再把这个号码加入黑名单。
结果手机又开始震动,这次是个美国号码。
云雀恭弥按下接听。
成熟爽朗的声音从那边传来,云雀,好久没跟你联系了,最近过得怎么样?
山本武。他语气冷淡道,你最好不是闲着没事想找我叙旧。
顿了顿,他补充道,更不要像有些单细胞生物一样来突然关怀我的婚姻。
抱歉抱歉,可能是我多虑了,毕竟当时朝颜学姐哭得很伤心,听说你们也是很久没见,大家看到这场面难免会出现一些猜测。
免提里传出的声音让有些疑惑的男人终于找准了自己接到这些莫名其妙电话的原因。
他扬了下眉头,转头去看旁边那道从刚刚开始就戴上眼罩,以一幅非常安详的姿态窝在白色柔软皮椅里的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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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朝颜略有些心虚。
尤其是听山本武这意思,自己在狱寺隼人办公室的大哭名场面搞不好传遍了八卦的彭格列,她努力装睡,假装自己并没有在这架私人飞机上。
直到泽田纲吉的电话也打了过来。
然后是狱寺隼人。
啧,这电话我不想打,毕竟我一向不爱管人死活
挂了。
喂!这话我只说一次!云雀,你听好了,从以前开始,我就不觉得近朝颜拥有进入这个顶尖领域的才能与天赋,直到现在我也没有改变看法。
装睡的女生瞬间掀开了眼罩,心想狱寺隼人你十年后骂人可真高级啊,现在都不带脏字了是吗?
结果就在她想要去抢手机的刹那,对面的下一句话又很快传来:
但她因为你做到了。
虽然我不知道她一直执着在研究的是什么,不过她的名字也已经传入那几位科学家的耳中。像她这样的,为了爱而固执地留在不擅长领域里的人,我也曾经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