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将好吃好喝的，都省给了毛毛。
    所以孩子也养的不错，虽然比不得肉嘟嘟的团团，但也算差不多大孩子里，比较结实的那一个。
    李金凤和陈大娘说明了来意，问了打电话的事情。
    陈大娘道：“金凤丫头，阿军单位是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不过你放心，只要他能用电话，肯定会帮你这个忙的。”
    李金凤这一等，就等到陈红军下班回来。
    听说李金凤要借电话，他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正好，我这一年，也没有用过那个电话，按理是可以打两到三分钟电话的。”
    电话是稀罕物，整个单位，就那么两台。
    而且两台还是串联似得，其中一台有人用，另外一台，和废铁没什么区别。
    不过以陈红军的职位，借用几分钟，确实不是什么大问题。
    李金凤和陈红军约定好了时间，接下来，就是等了。
    李金凤不是没想过，现在去南省，可她回去一趟，又是将近十来天的路，这十天，会不会耽误张奶奶治疗，谁也不清楚，她更是不敢保证。
    最好的法子，还是通个电话，要是需要她回去，她立刻带着团团，买火车票去南省。
    陆建国的离开，张奶奶的病重，两件事儿，像是一座山一样，压在李金凤的身上。
    前者还好，顶多明年就回来了，可后者，是生死大事儿。
    李金凤回到陆家，心情都没平复下来。
    她到家的时候，天都快黑了，团团洗完澡了，也吃了晚饭。
    这会儿由陆明芳带着，在她房间里玩耍。
    陆老爷子也没回房间，专门在等她。
    见她回来，便道：“金凤丫头，怎么白天走的那么着急？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对了，你午饭吃了吗？不会饿了一天吧？”
    听到陆老爷子的话，李金凤心底一暖。
    “爷爷，确实有点事儿。”李金凤道。
    “李家的事儿？”陆老爷子继续问。
    “不是，是一位和我关系特别好的奶奶，我大哥给我发电报，他说那位奶奶被诊断出得了肺痨，现在县里医院说治不了，让去省城。他们在问我的意见，是治疗，还是……”
    “当然治疗，这笔钱，我来出。”陆老爷子道。
    “爷爷，不是钱的问题，是老人家年纪大了，去一趟省城，也不容易。也不知道，身体能不能撑到去省城。”
    若是钱的问题，倒还好解决。
    陆建国的工资，都在她这儿，实在不行，她再去黑市转几圈，卖点东西换钱，都不成问题。
    闻言，陆老爷子开口，“金凤，虽然这事儿，让人挺纠结的，可若是身体虚弱到，连治疗，都没办法的话，大概……”
    老爷子年纪大了，对待生死问题，比年轻人更从容一些。
    说出来的话，也更加直白。
    不过，他还是主张让张奶奶去治疗。
    第1512章 治还是不治3（5更）
    被陆老爷子这么一说，李金凤也觉得，去医院，是最好的选择。
    肺痨不是普通的病，不经过治疗，基本是好不了了。
    而且看电报里的情况，应该是要进行手术的。
    “金凤人老了，牵挂反而多了。也就越不想死，我这老头子也是一样，我想多活几年，多陪陪团团。可若是真到了那一天，我也认命了。生老病死，是最由不得人的。”
    纵使你再想活着，可命运使然，你除了认命，也没有别的法子。
    陆老爷子的话，句句发自肺腑。
    李金凤听了，就觉得难受。
    张奶奶要是死了，小宝该怎么办啊？
    小宝统共就这么一个奶奶了，有她在，才有了家，若是……若是她也没了，小宝的家，就散了。
    “怎么了吗？”陆老爷子发现李金凤的眉头，还是紧皱着。
    “爷爷，张奶奶，还有个十多岁的孙子……”
    李金凤将张奶奶祖孙的事儿，告诉了陆老爷子，听完陆老爷子直叹气。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些事儿了，当初若不是他选择了一条最正确的道路，那现在……估计他们陆家，也不会比这位未曾谋面的张姓女同志要好到哪里去。
    “金凤丫头，你若是想管这件事儿，就得做好两手准备了。一样，是管着老太太的治疗，另外一样，便是给这孩子，找一个家庭。不过这么大的孩子了，很多人，不见得愿意养。”
    陆老爷子看问题的角度，是从旁观者出发的。
    他没见过张奶奶和张小宝，对他们的了解，仅仅是从孙媳妇李金凤的口中。
    所以，他能提供的，便是自己的看法，以及他理解的解决问题的法子。
    “谢谢爷爷，我知道了！”李金凤道。
    她心底，也是这么想的。
    打心底，李金凤是希望张奶奶痊愈，能够多陪小宝一天，算一天。
    可若是最后的结果，不尽如人意，她也必须要帮小宝找好前程了。
    和陆老爷子聊完，陆老爷子就催促李金凤去厨房端饭。
    她中饭和晚饭都没在家吃，可娥姐还是给李金凤留了饭。
    晚饭有肉，还有鸡蛋。
    主食是粗粮面，虽然已经坨了，可味道依旧好。
    李金凤吃了几口饭，其实就吃不下了。
    可这个年代，是不能浪费，也没有资格浪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