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睡着之后。”
段煊又忍不住亲他,觉得怎么也不够,但顾忌着回来时没换下身上的衣服,没有贴的太近。
太喜欢接吻了。
之前那晚虽然同样让人沉溺,但当时段煊心里被接连不断的后怕和恐慌塞满,几乎没反应过来,而这回却不一样,唇齿相接时,他只感觉灵魂都烧得发烫,无师自通地想要更多。
“等,等等——”
当对方再一次凑近时,郁酌立即抬手挡住他,右手抵在段煊唇边,随后又忍不住笑,“段哥,我要起床了。”
……
段煊下意识拧眉,稍微停顿,当然还是点头:“行。”
两人磨蹭半天,直到下楼时郁酌才发现,时间已经临近中午。
午餐上桌,大家陆陆续续到齐,交谈声细微。
“队长。”
蒋自明坐在楼下,刚抬头,话语立即顿了顿,视线在两人身上扫了几眼,喉间噎住,很快就了然,轻咳一声。
他十分熟练地转移话题:“那什么,那个——”
段煊看向他。
蒋自明想起来:“对了,看这天气,我们是不是该商量一下什么时候重新出发?”
聊起正式,大家便严肃起来。
“可以开始准备了。”
段煊接了杯杯温水搁在郁酌面前,思索几秒,“等基地里其他人安顿下来,所有事情都处理完,差不多就能上路了。
“明白。”
“也不知道前面的路通了没。”
“反正肯定是不会下雪了,到时候哪儿都能走。”
气温在这几日快速变暖。
“东西都收好了吗?”余思莹往车厢塞进最后几箱食物,砰的一声关上后备箱。
李桐时比了个没问题的手势,两三步上前找段煊复命:“柯谨已经送走了,也和方见余交代过,只在那边待几天,后面不会管他。”
他之前也算是和柯谨认识,有点交情,没太为难人,只利索地安排好事情,估计他过一阵就会回去。
另一边,郁酌没想到他们动作这么快,不过这样处理也没太大问题,就是不知道放人之后,郁还峥会怎么处理他。
但这也和他没关系。
想了几秒,郁酌又想说些什么,紧接着,咔哒一声,他在对面的力道中上前一步。段煊盯着郁酌穿好作战服,手上用力,将腰间的金属锁扣按下,牢牢扣住。
“可以出发了。”
几辆车有之前混乱中勉强保留下来的,还有一辆是最近出任务时从外面开回来,郁酌没多少东西要收拾,该带的行李已经被段煊仔仔细细清点好,于是一身轻松地上了车。
车内安静,是汪和从不止从哪儿找着的昂贵豪车,虽然旧了,但性能很好,皮质座椅,车内空间很大,靠上椅背舒服的不得了。
一时没人说话,昏昏欲睡中,郁酌微微侧过头,瞥了一眼段煊的侧脸,对方正把着方向盘,神情一丝不茍,他看了一阵,压了压衣领,又回忆和柯谨的谈话。
昨天郁酌找到柯谨,对方一见到他,眼睛就亮了几分,全然不同于之前公事公办的死板,显露出几分数年前的模样。
想着抓紧时间,郁酌没给他机会开口,径直道:“郁还峥现在到底想做什么,你清楚吗?”
听他这样说,柯谨目光淡下来,立即明白了郁酌的来意。
他还被限制着行动,沉默半晌,回答:“你之前就是回来打探这事儿的吧?”
没等郁酌再出声,柯谨已经继续下去:“其实之前帮他办事的是我老爹,后来他死了,我就成了接班的,但是——”
“但是什么?”郁酌扬眉。
“我也只是按照他说的办事,至于其他的细节,郁总不会告诉我,就连手底下做事的人也管得很严。”
郁酌:“你没去过他的实验室?”
柯谨:“这种地方我是不能进去的,只大概听说过一些。”
他欲言又止,迟疑着说,“但我知道,郁总向来目标明确,也很有野心。杜万虞那边和他脱不了关系,之前我离开基地时,他也几乎天天泡在实验室里,研究应该和丧尸病毒有关。”
这些事情郁酌差不多都了解,只是仍然在意那份研究资料。
正要开口,柯谨却还没说完。
没来由的,他似乎是破罐子破摔了,郁酌听着对方倒豆子般把自己知道的说完:“我之前偶然听见他和别人谈话,谈到关于实验,也提过你的名字,只听到说什么第一批,病毒扩散,基因融合什么的。”
“他还说,你的参与必不可少,等到了时间,你也不得不去找他。”
为什么必不可少?
凭什么找他。
郁酌蹙了蹙眉,在心里仔细琢磨了一遍这几句话,心底沉了沉。
灯光昏暗,谈话时断时续,不知道过了多久,柯谨叹了口气:“这就是全部了。”
“我知道了。”
郁酌点头,转身要离开,下一秒,正要走出房门时,被对方叫住。
柯谨声音莫名有些沙哑,他问:“你原谅我了吗?”
他没头没尾地这样问,郁酌却明白他的意思——既是为了两年前,也是这回,以及对他们从前多年时间的终结。
他回头去看柯谨,笑了一下:“没有。”
柯谨便明白,可能他们以后不会再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