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沈渡缘出奇的温柔,由于他平时已经够温柔了,反倒让洛起司觉得有点怪,两只脚在餐桌下纠结地拧在一起。
沈渡缘替他舀了一碗汤,像是随口一说:“对了,楼寂要结婚了。”
洛起司瞪大眼:“什么?”
战事之中,楼寂被释放,还受到重用。
不过那是楼家势力运作的结果,洛起司虽然不是特别清楚,但也大概知道,楼寂和沈渡缘一直不太对付。
这会儿沈渡缘居然很平和地提到了她,还非常善解人意:“你知道,她腿脚不方便,结婚典礼有很多流程要走,又不能免除……”
“那怎么办?”
“她希望有人能帮她。”
洛起司以为就是出点力,没想到,沈渡缘紧接着说:“帮她走一遍彩排流程。”
“……”洛起司话都不会说了,“结、结婚的彩排流程?”
沈渡缘笑了笑:“你不感兴趣的话,我可以拒绝她。”
洛起司咬住筷子,居然有些心动。
他偷偷瞄了一眼沈渡缘,桌子底下的两只脚拧得更紧了。
第二天,沈渡缘真的带他去参观了婚礼场地。
整个场地大得出乎意料,洛起司不住咋舌:“楼寂的结婚对象一定地位很高。”
沈渡缘看他一眼,轻轻嗯了一声。
下午,沈渡缘又问他要身份id卡,洛起司有些疑惑:“帮别人彩排,也要id卡吗?”
“嗯,”沈渡缘若无其事道,“会比较严格。”
“……也得去登记局?”
“这也是彩排的一部分。”
洛起司:“……”
他越来越困惑了,但沈渡缘的神态动作都非常坦荡,看不出任何不自然。
以至于,沈渡缘从窗口接过两张红色小本子塞进口袋以后,洛起司都没发现他有什么异常。
也许贵族和皇室的仪式就是不一样吧?
洛起司毕竟没结过婚,对这些流程一无所知,那些疑惑冒出来不久,又在沈渡缘毫不心虚的行动中消散了。
一直到彩排前夜,洛起司还收到新娘的婚纱。
那是一条极致华美的婚纱,由鱼骨上衣、裙撑、裙摆、拖尾组成,凑近了看,纤薄的纱体上坠满了钻石,整条裙子光是挂在那里,就已经熠熠生辉。
洛起司瞠目结舌:“这这……这也要穿吗?”
“不喜欢?”沈渡缘说,“我让人换。”
洛起司忙说:“不是的,是太贵重了。只是彩排而已,这、这……”
沈渡缘压着眼底暗色,柔声哄劝:“一条裙子而已,没有你想的那么昂贵。穿上试试吧。”
他绝口不提这条裙子花费的金钱和时间,多少织工为之耗费的心血,口吻随意得好像这只是桌上一块小甜品,不值一提。
于是,修身的鱼骨胸衣裹上少年躯体,将他的身体修饰得雌雄难辨,腰肢处细得仿佛一只手就能握住。
洛起司艰难地吐出一口气:“好紧啊……”
他被勒得喘不过气,更有一种莫名的紧张感笼罩着他,于是声音放得很低,试图得到一点安抚。
可不止为何,沈渡缘反应有些迟钝。
好一会儿,身后才传来略显沉闷的声音:“这样好点没?”
束缚的绳带松开些许,洛起司大口喘气。
整件胸衣随着他胸腔一同上下起伏,后背一排流苏状的宝石,也随之光彩流转地晃动。
“唔!”
一只炙热的手落在腰间,洛起司猛地哆嗦,感到自己被握住了。
他浑身发颤,涨红着脸想躲,沈渡缘的语调却很平稳:“乖,只是戴个腰链。”
洛起司:“……”
沈渡缘的语气,简直像在对一只不听话的宠物训话,听着温柔,实则不容拒绝。
他的脸更红了。
红玛瑙腰链扣上胸衣,一圈过后,还有一圈。
比起装饰,这更像束缚的链条,无穷无尽。
终于,胸衣穿好了,层层迭迭的纱裙也上身,最后只剩下鞋子。
沈渡缘不由分说,单膝跪地,将洛起司的脚放在自己腿上,表情认真到近乎虔诚。
那是一双接近芭蕾舞鞋的软底鞋,带着长长的蕾丝绑带,由沈渡缘一层一层地,自上而下,从脚踝缠绕至大腿根部。
洛起司浑身僵硬,整张脸已经红透了,被绑住的脚在他怀里不受控地弹了两下。
他的呼吸又急促起来了。
“可、可以了吧……”洛起司声音小得可怜,像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意见不会被采纳一样,“已经够结实了,不会掉的。”
果然,沈渡缘仅仅是瞥了他一眼,又捉住他另一只脚。
洛起司咬着唇,短促地呜咽一声,脚趾因过分的羞耻蜷缩起来。
左脚如法炮制,蕾丝绑带层层向上,可是突然,沈渡缘手指的方向变了——他将左脚蕾丝绑带缠到了右脚上,装饰品成了真正的捆缚物,将少年两只脚同时禁锢。
洛起司吓了一跳,下意识挣动起来,可沈渡缘的手忽然变得很有力,牢牢制住他。
缓慢地,沈渡缘半跪在床边,仰头望着他:“如果把你绑起来,你是不是就跑不掉了?”
他脸上还有一点淡淡的笑意,眼里却满是异样的偏执,显得极不协调。
洛起司吓坏了,惊惶不定地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