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十几年不闻不问任其死活不管的,人要看要出狱,哪儿来那么多嘘寒问暖的。”
白翌脑袋里嗡地一声。
“谁还来看过他?”
“头半个月吧——”
“那人长什么样?”白翌声音紧张得发抖:“有没有……有没有个子很高,然后、看上去有些壮,他……”
“啊,这个个人信息……”警员瞄了他一眼,想起刚刚他塞的东西,叹了口气:“算了。反正高是高的,西装革履看上去挺有钱,我想想啊。”
警员沉思一会儿,说:“是个alpha.”
白翌心头咯噔一声,看来不会是他。
他长得再是优越,身上寡淡无味,总不会被陌生人认出是个alpha。
“听说是三松那边来的人。也不奇怪,要不是当初景瑜安替他们进了监狱,三松今日哪儿有资本发展成这样,既然人快出狱了,他们那边肯定是要想什么法子处理一下的,看看是弄点钱赔偿一下还是怎么。”
“还是麻烦您了。”白翌没心思听这些废话,鞠了一躬,带上口罩拉低帽子走了。
第四年,周一气开始借白翌的名气培养新人,白翌也会带着新人跑行程露面增加一些曝光率,
但到底说是模特公司出家,照顾白翌一个已经算焦头烂额,年中时周一气终于开始考虑与大公司合并。
最近很多家大公司都对他们投来橄榄枝,好在周一气算是义气,毕竟白翌给他带来的收益是非常可观的,甚至有一种再生恩人的错觉,挑选公司的首要条件就是能够保证白翌的权益。
也正因如此,迟迟没能做出决定。
另一边白翌的新剧准备开机,一旦开始拍摄,这将是他时隔三年再度与潘三爷的合作。
消息一放出去,网路上人人都说此时再有潘三爷的加持,今年年末的演艺大赏非白翌莫属。
就在这个时候,意外发生了。
本已敲定选角,连剧本都已经送到白翌手上,潘三爷半夜来电话说突然有个叫张东鸣的新人空降剧组,可能要占你的位置。
这么多年还没遇过如此离谱的事,白翌听着潘三爷那语气是挺为难的。
一问才知道,张东鸣是这次投资方之一的儿子,带资进组,这部剧想要顺利拍下去,就必须用他儿子当主演。
至于为什么之前没说好,半道跟个程咬金似的杀出来,听说那小子本来在国外好好留着学,突然犯了事儿待不下去,只能回国,好在他爸手里有这部戏给他兜底。
然而他们的小道消息都已经放出去了,现在的媒体们没人不知道主演是白翌,
这件事明摆着就是让白翌下不来台,折他的面子——毕竟现在他的人气已经算得上一流,一流男演员被人半路截胡这种新闻实在离谱。
“你先别着急,遇到这种事只能算倒霉。”周一气撑在桌上,叹了口长气。
“我只是不想这么逆来顺受的放弃。”白翌坐在对面严肃说:
“哥,这可是关系我今年能不能拿大赏的问题。”
“实在不行大赏就明年再冲,问题是现在咱们别无方法,我们公司的实力你也知道,哪儿来跟人家投资方对拼的能力,而且万一惹恼人家闹出什么事儿来,得不偿失。”
“……”白翌沉默片刻,周一气的话不是没有道理,这圈子投资方就是上帝,没人给你投资你就一文不值,惹谁也不能惹了他们。
“说着明年明年明年明年,一个演员的花期才能有多少个明年,既然有了机会,我肯定要拼尽全力去抓。”
“哥知道你的梦想就是这个。”周一气说:“那我也总不能大手一挥,凭空变出几千万给你解决这个问题?”
“之前不是有许多家大型演艺公司投了橄榄枝过来。”白翌想了想,说:“那就看看他们有没有愿意出手的,可以优先考虑合作。”
“话是这么说——”周一气点点头,但眉间愁意未减:
“但那些个大公司还有自己旗下的艺人要照顾,谁愿意出那么大一笔钱帮你个外人。”
两人愁眉不展之际,有人咣咣跟不要命了似的狂敲会议室的门,扯嗓子喊:“老板!白翌哥!老板!!!”
周一气听得出是小朱的声音,揉着太阳穴骂:“干什么!大惊小怪,这不是在开会!”
“不是,您先开门,有大事!”
“多大的事。”白翌起身开了会议室的门,朱晓捏着摞文件连滚带爬摔进来,扶在桌子上喘粗气。
“事不够大我让你出大事!”周一气瞪了他一眼,夺过朱晓手里的文件:
“这……!”
“什么事。”白翌探头问。
“有人以三倍的价格夺了潘三爷新剧的标。”周一气眼珠子边在纸上反复的滚,边说:“指名道姓还要你出演主角?”
白翌呛了一下:“谁??”
“你。”
“不是,我问谁买的!”
周一气难以置信地把整张纸翻来覆去读了好几遍,生怕哪里有什么整蛊的、骗人的。
然后一字一顿的读:
“三…三松娱乐。”
周一气堵着嘴思考片刻:“不对啊,半个月前排队来收购咱们的也没他。”
白翌的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白,噎了许久,默默拉开椅子坐下。
“哥,你说他们什么意思。”
他说:“当年设绊子让我摔那么狠,现在忽然投这么大一笔钱推我,好像什么黄鼠狼给鸡拜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