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坂口先生,请问有什么能帮到您的吗?”
剧场的工作人员走上前来搭话。
他们剧院的地理位置尚可,难免不会有些大人物低调前来。
兴许是丢失了什么物品,又不好意思开口询问,他们很乐意效劳。
正查看着物品记忆的眼镜青年一顿,转过身静默地看了一会面前的工作者。
“如果可以,我想知晓近三天和这两日的演出安排。”安吾说。
这要求并不算过分,且剧院的工作人员效率极高,很快送来了青年需要的东西。
安吾边走边迅速过着不算长的剧目单,没有留心周围的环境。
在走廊上和转角突然蹿出的黑影撞了一下。
东西没撒,但安吾有片刻的恍惚。
他不确定地抬眼。
空间被切割成了好几个等分,周围所有的物质都像建模一般正在被分析重组。
安吾用手撑了一下,怀疑是不是熬夜的报应终于砸向了自己。
冷静后再睁眼,面前的景象依旧如此。
宛如游戏开始前的全息空间,数据流组成的东西起起伏伏,甚至还能听见流动的电子音。
怪异持续了大概有一分钟。
安吾后知后觉手机在震动,长久无人应答地自动跳掉了。
映亮的屏幕跳出两个未接来电,无一例外都来自同事。
不等他回拨,第三个电话先拨打了进来,安吾接起了。
对面很着急地连珠炮弹似的轰炸了一轮,问他怎么调查个剧院就失踪了整整一天一夜。
等等,一天一夜?
安吾抓到对方话里的重点,对照着手机显示的时间,再次有种想要以手抚脸的冲动。
宁可相信这是熬夜导致的记忆力衰退,让他记错了时间。
然而实际上,安吾是个连着几个通宵仍然能全身心投入工作的人,不可能在工作上犯这种低级错误。
有人在他身上做了手脚。
先前的异像已经消失,走廊还是普通的走廊,相连的正厅灯火通明,窗外一片漆黑。
进一步证实了时间的偏正被人为修复了,他刚被人从缺失了一天一夜的时空中挖出来。
安吾抬手触碰墙壁,读取物品的记忆,撞上他的黑影——
就只是一团黑影而已,没有五官,只是模糊的轮廓。
相当奇怪的一种现象,一天时间内撞见的诡异事件已经超过过去一个月的量了。
安吾没继续听电话那头同事的叨叨,精神恍惚地挂断了电话。
这调查也进行不下去了,不知名的对手可能知晓他的异能,采用了某些手段,明显在阻挠他继续深入。
想必留着也是无用功,所有他将得到的信息已然先一步经过了筛选,只会让他知晓现阶段无关紧要的情报。
“今天已经很晚了,差不多回去吧。”
从阴影中走出的太宰伸展着手臂,懒洋洋地说道。
月明星稀,明天会是个好天气。
剧场正厅的落地窗前摆着一处摊位,围了一大圈散场后还没离开的观众。
在攒动的人潮间隐约能看清那里是一个临时支起的活动摊位,无非是扫码领取小礼品。
三七透过人群看向了那头的走廊。
眼镜青年已经从茫然中恢复了过来,只是隔着涌动的人潮,没有未卜先知能力的人并未注意到他们的存在。
刚才演出结束后,太宰刻意避开了她和作之助,一个人晃晃悠悠地侧边门出去了。
作为特地等到了剧场的人差不多走完才起身的人,他的行为实在是不对劲。
然而三七经过一天的奔忙,已经累到不想去探究监护人的心思了。
身边的赤发青年再次临时充当起了临时看护的任务。
该说不说,作之助照顾人真得挺有一套的,比太宰靠谱多了。
三七跟随着织田出了剧场,原本以为不会再碰到已经先一步溜走的太宰,结果被她双眼如实拍到了人故意碰瓷的全过程。
被碰瓷的青年没有反应,甚至像是遭到了什么不思议事件,露出了怀疑人生的表情。
事出反常必定是太宰作妖。
三七没有长久地让目光停留,她可不想在睡觉前被人惦记上,半夜绝对会做噩梦的!
暖色的吊灯悬挂在天花板的正中心。
三七仰躺在地板上,对着灯光检视不久前发现的不明指环。
外观平平无奇,以她的鉴赏水平,实在看不出这玩意有能拿去售卖或者收藏的价值。
她仔细回想了一遍发现指环后,自己的一系列表现,确认了没办法瞒过当时就在身边的太宰。
不过既然对方没主动提起,说明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起码对他而言没什么价值。
地板冰冰凉凉,躺在上面的三七翻了个身,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虽然加入了港口mafia,她实际并没有什么趁手的武器。
白天太宰的眼神让她有点发怵,对方难不成想要中止对她的放养计划,意图把她培养成战斗的好手吗?
不太行。
这一天精神上的疲惫让三七几乎以昏迷状态沉入的睡梦。
直到次日早晨,朝阳穿透窗玻璃照亮了整个房间,她才悠悠转醒。
早起第一件事,看电量,看消息,确保出门不会遇到某人。
茶几上静静躺着指环,三七犹豫了一个回合,最终还是带在了身上,反正衣服口袋多,东西本身也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