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不知道几点,不知道走了多久,眼前越发迷糊。
    有点累,有点困,他走不动了。
    盛意要找个地方坐坐。
    腿却发软,走不动。
    “扑通”一声,他扶着花坛边跌坐到了地上。
    周围没什么人,也没什么车。
    盛意闭着眼,蹙起眉,嘴唇埋在围巾里,咬得泛白。
    围巾角落里,绣着梁听叙的名字。
    这是他准备送给梁听叙的,21岁生日礼物。
    他一直带着,一直没戴。
    第76章 别折腾他了
    办公室外的人都陆陆续续走光了。
    传完最后一份文件,梁听叙抬手,轻轻揉搓眉心,蹙起了眉。
    摆放桌上的手机“叮咚”一声,他睁开眼,斜睨着将视线落至屏幕上,眼底浮现的光在看见信息的那一刻变得暗淡。
    中国电信发来的短信。
    他松开手,指尖轻轻搭上屏幕,解锁摁开微信,停在聊天框上。
    在16:47时,他给盛意发了消息,让他到家说一声。
    盛意一直没有回。
    大概是昨天做得狠了,盛意生气了吧。
    梁听叙喉结上下滚动,忆起缠绵的昨晚,眼尾不自然染上红。
    盛意成熟不少,变得内敛多,虽然这份内敛,该是多数有和他怄气的成分在。
    翕动的睫羽,泛红的眼尾,偶尔泄出的几声喘息,被攥起的床单,盛意从躺下那刻起,就尤为楚楚动人。
    和年少时不同,多了一丝隐忍和成年的涩气。
    总是让梁听叙频频想起,盛意或许和他那个室友曾经也做过。
    时隔五年,被他藏了五年的阴暗心思再次卷土重来,他不住地想,盛意再和别人上床的时候,是同之前同他欢愉那样,亦或是类似这次,满含成年人的涩气。
    他不想任何人看见那样的盛意,唯独只有把盛意关起来,什么人都不见。
    他嫉妒得快要疯了。
    终还是吐了口气,将心思尽数压进心底。
    可是。
    梁听叙眼睫轻颤,放下眼帘。
    昨晚盛意抑制不住啜泣那几声,明显不对劲。
    他们之间明明没有距离,盛意却仿佛离他千里之外,缥缈似烟,抬手只抓住一片空白。
    刚见面时,他起了卖惨的心思,一点一点贴近盛意,却骤然得知,盛意一直都有镜触式联觉。
    自重逢来,他便一直都在伤害他。
    他突然不敢了,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将他们俩的心拉得近些。
    steve的出现,着实让他失了控。
    盛意只是不和他说话,和他陌生,和他越来越远。
    他会和steve打趣,会陪着steve散步,在steve面前还是那个鲜活的盛意。
    干柴烧得不是欲火,是灼心的火。
    手足无措,却嫉妒到快要疯了。五年太久了,久到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和盛意相处好。他无意识地、假装平淡地说一些冷淡的话。
    心却在滴血。
    盛意呜咽地吭声后,他骤然回神,抹去盛意眼角的眼泪,没再说话。
    梁听叙指腹在手机屏幕停留几秒,给盛意拨了电话。
    没人接。
    一抬头只见steve站在他办公室的门口,微仰着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梁听叙没什么和他打交道的想法,上班他尚且能够维持礼貌的面具,下班就别沟通了吧。
    他收拾收拾起身,背上挎包,错身走出门。
    “我想和你谈谈elek。”steve拦住他,微垂下眼,平视他。
    梁听叙合眼:“我们没什么好聊的,我也不想和你聊他,借过,下班了。”
    “你不想知道盛意的过去吗?”
    梁听叙睨他一眼:“我很了解,我们曾经关系很好,不用你来提醒。”
    争上了一口莫名其妙的、压根没必要的气。
    steve蹙眉:“你知道这五年?”
    梁听叙身形一滞,抬眼望向steve。
    商人谈判向来带筹码,无利的谈判只是浪费时间,梁听叙等着steve开口,说出他想获的利。
    steve似乎并没有什么同他交易的心思,像老朋友聊天一样,从身后掏出两听啤酒,递给他一瓶:“我想知道为什么,在过去五年,你从来没找过他。”
    “一会儿开车,”梁听叙拒了酒,见steve似乎并非来找茬,简短解释,“我的情况不好,那时候不合适。”
    steve一脸古怪,“不合适?那你知道elek在曼彻斯顿吗。”
    “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梁听叙顺手从口袋里摸索,突然反应过来,他早戒烟了,继而掏出棒棒糖拆开含嘴里。
    steve转了两圈,随意拖了张椅子坐下,单手打开啤酒,饮了口,撑着下巴看他:“他很不好,非常不好。”
    已经快十点了,办公楼灯火通明,他们这层楼几乎都走光了,整栋楼关灯比连夜开着还要耗电,他们这栋楼总是开着灯的。
    有些冷,有些喘不上气,梁听叙细声呢喃:“为什么这么说。”
    见到盛意那一秒,他就大概知道盛意这几年过得很不好了。
    脸色苍白,刚生完病,没什么生气,整个人瘦削很多,仿佛一阵风来就能把他刮倒。
    徐文彬也说盛意过得很不好,却没提起那五年。
    他不是没问过,但徐文彬只是艰难地思考片刻,回答他:“那五年,盛哥也没怎么联系我,除了我毕业的时候见过一面,其余都是他回国之后,我找他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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