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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概念丧偶式育儿后美丽老婆他气活了 第95节

    她姑姑住在云雾里,周围的人影全贴着奇奇怪怪的符纸, 开的车还会飞哎!
    去姑姑家就跟去动画片里玩一样!
    爸爸来接她回家时,安洛洛有时还有点不愿意,揪着姑姑昨晚切断的颜色相当漂亮的骨头不撒手——
    爸爸:“那是人骨头。阴气浸润过的僵尸骨头。”
    姑姑:“……洛洛很喜欢看我捉鬼,还想要纪念品……”
    爸爸:“我女儿手里抱着的,是人骨头。是人骨头没错吧。”
    姑姑:“……你女儿先抢过去要抱着的!她说想要纪念品,我能有什么办法——她第一时间就开心抱走,还蹲在山涧那边自己把血洗干净,问刘叔要了小手帕擦干净系了蝴蝶结,抱进怀里就不撒手了!……别无声谴责我了,你不如反思一下自己的基因……你自己小时候也没好到哪里去……”
    爸爸:“……跟我没关系。她主要是遗传她妈妈。”
    神经特粗,纯天然没心没肺。
    小的抱着系了花手帕的人骨头傻乐,大的抱着明星抱枕看着帅哥傻乐。
    ……真想挨个弹脑瓜崩过去,“嘭嘭”两下教训教训……这麻烦的一大一小。
    之后好不容易把女儿带回去,见到妈妈,安洛洛小朋友第一时间就开开心心地举起自己手里小花手帕系好的人骨头——
    “妈妈,看!姑姑给我的纪念品!好看吧!”
    妈妈:“哈哈哈哈哈哈好看!长得好像被砍断的人骨头!审美真独特!不愧是我女儿!”
    正琢磨怎么教女儿编借口蒙混过去的爸爸:“……”
    累了。算了。毁灭吧。
    以上情况发生太多次,洛安已经懒得产生情绪波动了。
    安洛洛认为去姑姑家是度假,洛梓琪也十分乐意拐带这个看到血腥马赛克会“哈哈哈哈”的神奇小朋友。
    别问,问就是“姑姑出手好漂亮,没有爸爸杀鸡可怕”。
    ……说真的,小侄女这样,弟弟绝对要负一部分责任。
    但,咳,毕竟是天师家的孩子,这样异常还挺省心的……要是跟安各一样,见到丧尸片马赛克就吓得到处乱跑,反而有些困扰了。
    所以,洛梓琪还真挺喜欢把安洛洛接过来的——因为带着安洛洛很开心,而且,一旦把安洛洛接过来,厨艺绝顶的弟弟也会不放心地跟过来,一并包揽了她的晚饭和早饭,偶尔还会和她单独说说话。
    虽然论起育儿经,他俩一个把新鲜砍下的僵尸骨头给侄女做纪念品,一个当着女儿面放(鸡)血剖(鸡)心还附赠“怎样找到砍脖子的最佳角度”讲解,全程面带微笑……好像也没一个是好榜样,聚在一起怎么讨论也讨论不出正常东西。
    但弟弟说“洛洛神经粗,主要遗传她妈妈,跟我没关系”时,洛梓琪也会点头表示肯定。
    弟弟连做糖醋排骨第几分钟放冰糖第几分钟炒出什么样的糖色都能记得清清楚楚,怎么可能是个粗神经的人呢。
    ——其实还真是,毕竟这位美丽奇葩当年被妻子无数次放鸽子晾在外面,独自等待度过了许多许多时间,也没什么想法。
    是真没有,虽然傻豹豹如今替他脑补了很多委屈,很多难过。
    “我喜欢等待你,等多久都没关系”,这话洛安说过很多次,每一次都很认真,没有说谎。
    如果真的难受,“你让我等太久了,我很委屈”,洛安肯定会这样表达出来。
    但他还真没委屈过——琢磨典籍里暗藏的力量,推敲同行新出的理论,在心里在指尖悄悄模拟更精巧的符咒手势,又或者翻看新奇的菜谱、古董玉石目录、漂亮锋利的新款菜刀,洛安相当喜欢阅读厨具杂志——时间便一晃而过,从不觉得难捱。
    他唯一一次稍微有了点情绪,是海滨度假时有个莫名其妙的小偷抢走了他看书用的小台灯,打扮十分有伤风化地围着他转圈跑了好久,还醉醺醺地要往他身上扑。
    洛安实在躲得很狼狈,那个穿着暴露的醉鬼小偷身上的水珠都甩脏了他的书——好不容易避到人跑远,等到妻子忙完工作过来,她还哈哈嘲笑他是胆小鬼。
    洛安看着她哈哈哈笑倒在他膝盖上,又气又好笑。
    有人抢走了他的台灯,她还搁这傻乐呢。
    ……他真的很喜欢那盏便携看书小台灯……是刚下山时用委托金从饭钱抠出来自己买的啊,有纪念意义的。
    这个没心没肺的傻豹豹,能不能多少在乎一下他——能不能多少在乎一下他被抢走的台灯——
    没看到旁边的小情侣,莫名其妙还有伤风化的小偷也拿走了男方的纸条,他还听见什么“交换电话号码”——仅仅是一张写着号码的纸条,女方就在乎得不得了,都跟他闹到现在了——
    怎么他这边被偷走了一盏台灯,妻子还能乐成这样?
    于是洛安那天嘟哝了好几遍,“你多少在乎一下我”。
    安各不明所以,但第二天她就给他买了一盏崭新的便携小台灯。
    “安安老婆!看!我特别在乎你丢失的台灯,给你买了一个相同的!——这是提前的生日礼物,不可以退还给我!”
    ——于是洛安就很愉快地原谅了她,不满的情绪一笔勾销。
    因为他真的只是介意“有人抢了我的阅读小台灯而妻子不在乎”,他同样粗糙异常的脑回路完全不明白,“妻子把我单独丢在比基尼女孩群里”代表了什么。
    反正身边的人群是男是女,穿着超短裙还是比基尼,都跟洛安没关系。
    ……这个奇怪的古板家伙甚至不知道比基尼是什么,他只觉得海滩上那些美丽女孩是一群喝酒误事、四处偷窃发癫的新时代野人。
    衣不蔽体,可不是野人吗。
    抢他台灯,往他书上抖水,还围着他乱跑喊他去追,可不是偷窃发癫吗。
    太过分。
    大山之外的这个新时代简直太过分了,精神病也能随便放出医院,他还要碍于妻子装成柔弱礼貌的样子,不能出手把这些精神病一巴掌抽远。
    ……所以,多年后,当安各捶胸顿足地后悔自己的智障行为,是不是让他在不为人知的地方委屈难过了很多次——
    洛安正认认真真地背下了酒吧服务员给自己的小纸条,虽然他过目不忘,但纸条上的电话号码真的很难记——因为他不明白为什么要记,大脑根本不习惯记忆被分类为“无用废物”的内容。
    但妻子说记这个是礼貌,没办法。
    ……啊,怪不得当年那对情侣因为一张写着号码的小纸条吵架呢,因为男方没及时记下纸条上的号码,所以表现得很不礼貌吗?
    究竟为什么要记陌生异性的电话号码……新时代规矩好多……
    他经常被塞这种纸条的,咖啡纸杯、奶茶袋子或收银小票上经常有——哪怕是带洛洛去儿科诊所检查牙齿,也总被护士多发好几包软糖,软糖包装袋背面都会写着满当当的电话号码。
    还有送洛洛去学羽毛球时,天知道那个球馆里的女教练是有什么问题,她反复说“安洛洛小朋友家长,有重要事项必须和你单独说明,请来我办公室”,他才特意敛了阴气过去露面,结果一见面就要拉他手请他吃饭,每走两步就贴他很近,每隔三句就要强调一下“我有练非常柔软的瑜伽”,真是莫名其妙,她是不是单身练没练瑜伽跟洛洛的羽毛球训练有关系吗——
    烦死鬼了。
    洛安差一点就一巴掌把那位教练扇去墙上了,哪怕是以家长身份必须和陌生异性打交道,他依旧反感那样近的距离。
    ……但对方是活人,对方是活人,不能一巴掌扇飞再咔咔扭断……忍住忍住……
    洛安忍了整整十分钟。
    从办公室出来后实在膈应,想到之后接送女儿练球还要跟对方打交道,就以保姆的身份间接和安各沟通了几句,安各却说对方专业能力很强,让他不要乱操心。
    ……虽然后来,安各仔细想想,觉得家里的阿姨一直安安静静的,能给她发邮件正式说出意见就肯定是教练有点问题了……于是又改口安抚了阿姨几句,抽空给那个教练做了一遍背景调查。
    的确,专业能力很强,没有瑕疵。
    但她教小孩打羽毛球,已经顺便跟好几个已婚男家长打到床上去了,调查到的照片很精彩。
    安各:“……”
    真精彩。
    怎么可以柔软到这种程度,骗人的吧。
    于是安各怀揣着一种欣赏物种多样性的想法,抓着那几张照片坐在沙发上钻研了半天,中途洛安买菜回来,瞥见沉思的她与她手里的照片。
    ……他不得不用塑料购物袋盖住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然后打着手语告诉她,孩子在睡午觉,随时都会出来。
    追星刷剧就算了,能不能别在家看这些情|色垃圾小广告。
    安各:“哦,我没有,这个是别人现场照……哎你看看,阿姨,这个女主角柔韧性真好哦。腿怎么能弯到那里的?练过瑜伽吧?”
    洛安:“……”
    你确定要让我看这种污秽吗?
    你确定还要跟我讨论这种话题吗?
    虽然我是很习惯反思自己从自己身上找原因,但这怎么也不是我的问题吧?
    于是安各看见家里慈祥的哑巴阿姨相当不慈祥地翻了个白眼,打了几个手语。
    大意是“你也可以去练瑜伽”。
    安各:“不要——拉筋很疼——腿会断的——”
    是啊,干什么都逞强,实则怕疼第一人,结婚时为了戴上搭配婚纱的珍珠耳环才决定打耳洞,打耳洞只花了三分钟,后来却攥着他的手哭着喊疼十五分钟。
    还因为“怕疼”硬是拖到蜜月期最后几天才同意跟他……稍微想尽点兴就大声喊疼喊痛,眼泪掉得可怜巴巴的,四处乱抓哭天抢地好像他十恶不赦……
    啧。
    现在却成长到能兴致勃勃、光明正大品鉴这种玩意了。
    女主角就算了,那家伙要是开始品评男主角,他肯定控制不住怨气。
    ……为了眼睛与耳朵与自制力,洛安最终还是默默转身进厨房了。
    他不是个男人,他也不是她丈夫,他就是个准备晚上给孩子炖枸杞鸡汤吃的慈祥哑巴老阿姨。
    嗯。
    多在心里念几遍,回忆一下悬崖边修炼的感觉,平心静气。
    “阿姨——阿姨——阿姨真的不来看看吗,好有趣哦,这个女主角不仅超柔韧还超漂亮——”
    ……他究竟是娶了一只怎样粗神经的傻豹豹回家啊。
    上幼儿园的女儿就隔着几道门盖着蓝天白云的小毯子睡午觉,她大中午坐沙发上看什么污秽之物呢,要是意外被洛洛发现桌上的脏东西,难道要他对洛洛解释说“妈妈在用污秽的眼神欣赏污秽的人体艺术”吗??
    ——再次脑回路跑偏的洛安嗵嗵嗵开始杀鸡,只留安各在那边啧啧啧品鉴半天,才堪堪收起了八卦心。
    然后她左思右想,觉得教练的私生活问题好像跟自己女儿也没关系,是家里的阿姨接送洛洛去学羽毛球,又不是她早死的丈夫在亲自接送洛洛,教练勾搭谁也不可能勾搭阿姨吧……应该没什么大碍……
    但冥冥中产生了一点不太爽的感觉——谢天谢地,她的直觉——最终安各还是给女儿换了一个教练。
    却也依旧是女教练。
    于是洛安第一天接送安洛洛时,依旧被对方塞了写满电话号码的小纸条。
    洛安……洛安也没办法了,毕竟这位新教练起码只是隔三差五偷偷给他塞纸条,别的什么也没干。
    反正他对纸条与号码早已司空见惯,一直当做垃圾随手丢开……现在却要学着挨个记忆。
    ……没办法,这是妻子说的,而他在与异性打交道的方面,的确还需要了解与学习。
    花了几秒钟背下来,存进脑子里“妻子教的”区域里,洛安再次揉皱纸条,随便扔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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