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他打开冰箱上层,一旁围观的我正好和冻得硬邦邦的火鸡对视,我下意识打了个招呼。
    中也:“……”
    “要不然你开一瓶红酒得了,”我提议,“有苏打饼干吗?”
    之后我故意把饼干屑掉在他昂贵的长绒地毯上,他骂了我一句,找来了吸尘器,让我坐在沙发上把脚抬起来。我一边笑,一边发尾的水全都滴到了他的沙发里,一块一块都是微微凹陷的圆形湿痕。好不容易他忙完坐下,发现沙发坐垫是湿的,他骂骂咧咧地找来了一条毛巾替我擦头发。
    玫瑰淋过雨的味道近乎浓烈,熏得我也有了醉意,中也冷不丁问:“你为什么纵容太宰。”
    他对边界感有种敏锐的直觉。
    “这也难免吧,”我说,“毕竟如果森鸥外下令让他杀了我,搞不好太宰就跟我私奔了。但是你呢…”
    我冲他笑:“你会杀了我吧,中也。接着你打算以什么身份刻下我的墓碑?你会每个星期都去看我吗?”
    他替我擦头发的动作停下来,改为用手指深深插进我蜿蜒的黑发,力气控制在不会拽疼我的程度,我脑后的头皮感受到轻微的牵扯。他的蓝色瞳仁变得无情,浑浊。
    “别装无辜了,”他残酷地笑了一声,“是我埋你,还是你埋我,不到那一天恐怕说不准。”
    “我猜你能走出港-黑,一定和boss达成了某种协议。你是个有分寸的人,所以最好不要成为我的敌人。假设到了那一天,你有无法被说服的理由,我有我的立场。况且,难道你就会手下留情了吗?”
    我的脉搏在半明半晦中狂跳起来。有多少次,死亡带给我的不是恐惧,而是上瘾般的刺激。我的目光落在他微微敞开的领口,在他的锁骨下方有条刀疤,它靠得离心脏太近了,也太整齐了。什么样的人才能接近他如此近,却不会引起他的警觉,我猜不是朋友就是同伴。隔着衣料,我静静地将指尖停顿在那里:
    “这是你得到的教训吗?”
    爱和死确实一样强大。
    但我在乎的根本不是他的回答,我喝了两杯蔻修酒。这个味道太甜了,猩红地粘在我的上颚,糖分高到能把唇瓣黏在一起。热水澡让我彻底放松,也让我的脑子有些缺氧。鬼使神差间我已经吻了中原中也,这一次轮到他尝到我吻里酒精的味道。我吻了他一次,之后停了下来,看看他脸上是否有任何愤怒的迹象。我猜我的眼睛一定浑浊得很厉害。中也讽刺地盯着我的嘴唇,然后是我的眼睛:
    “这算什么,安慰?”
    “不,”我的嗓子有点哑,“这是给好孩子的奖励。”
    于是他没有了犹豫的理由。
    ......
    -
    第二天上午,中也估计给那个女人空出足够多的休息时间,他抱着牛皮纸袋装的日用品和早餐上楼。明知道买了根本不会用得上,新鲜食物会在几天内腐烂,耐储存的东西几个月都不一定有打开的机会。这就是他这栋公寓的状态,苍白,停滞,存在于时间以外的空间。
    所以为什么要买呢?他忍不住骂自己不争气。
    进门的时候,他闻到玫瑰甜腻的香气。
    但是玫瑰不见了,人也不见了。整间公寓恢复到她来之前的状态。毛巾在烘干机里还是烫的,食品柜补充了牌子一模一样的苏打饼干。
    要不是餐桌上两瓶价值不菲的红酒和留言条,他几乎以为她没来过,也几乎以为她会给他留再也不见。
    [首先可以肯定,你在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忘记我这样有魅力的女人]
    没错,是她写的,别人都仿不出的欠扁口吻。
    [谢谢你的收留],纸上第二句写道,她有一手非常漂亮的钢笔字,最后一句是:
    [很高兴认识你,中也]
    闻人肆离开了横滨。
    第25章 幕间- xanxus
    西西里黑手党学校四部曲(1/4)
    大伙儿期待的xanxus篇
    偏向cb一点
    -
    九月的西西里热到难以忍受的程度,汗水咸津津地流下来,渍得xanxus左脸的疤又红又痒。抬手要去抓挠的时候,他的手被斯夸罗拦下来:
    “医生不是说了吗,伤口八年前就痊愈了,疼是心理作用。”
    距离他十六岁的时候策划摇篮事件,企图篡夺九代目的权威居然已经过去了八年。
    他挥开垃圾的义肢,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热浪放大了柠檬树既苦又香的特殊味道,今天是黑手党学校开学的第一天,生理年龄24,心理年龄16岁的xanxus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要从几个月前说起。叛乱失败,他被自己的养父九代目冰封了八年。醒来后贝尔笑嘻嘻地对他说:
    “只有两件事是boss需要留意的,第一件是美国队长被找到了,原来他没死,而是在南极被冻成冰棍70年。第二件是九代目的三个亲生儿子死光了,有人说是意外,有人说不是。”
    死了也好,他和他的三个养兄毕竟是从小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礼拜日一块儿去教堂长大的。他对养母有几分货真价实的感情,看在她的面子,原本他顶多杀死她的丈夫而非儿子。排在他前面的继承人一下子死了三个,他的下一站是去日本宰掉那个名叫泽田纲吉的垃圾。
    然而指环战面对一群初中生,他输得一败涂地。在这之后又发生了很多事,等他回到位于西西里的彭格列庄园,他养母脸上为儿子佩戴的黑纱早就摘掉了,人在这八年里疲态了很多,流着泪说,她不能再失去仅剩的一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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