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我渐渐沙哑地喘不上气,又过了一会儿,他安抚地在我的唇瓣吻了一下,指腹抹去我眼角因为烟雾的泪水,28岁英俊逼人的狱寺隼人促狭道:“这样一来,我们勉强扯平。”
    我说:“解药在那儿?”
    狱寺:“?”
    凡士林为基底的男士唇膏的味道还沾在我的口腔,我呼吸急促得要命,眼圈发涩,越想越觉得这都是中毒的症状:“我可是我们家唯一一根独苗,我现在劝你,把你嘴上剧毒的解药交出来,大家都是好朋友,至于闹到这个地步吗?你干嘛,你后退!”
    我警惕地抓起钢琴上的节拍器,他起初愣怔了一下,大笑起来,踩着皮鞋的重音不紧不慢地靠近我,被我一只手摁在他的胸前,撑在一臂之外的距离。狱寺想用手梳理银发,碰到发尾才意识到全都用发胶固定住了,他轻笑着作罢:
    “你不是要解药吗,你主动再吻我一次,毒就解开了。”
    他的目光戏谑地落在我的手掌上:“你也可以自己搜身,说不定解药就藏在我身上。”
    合情合理,我把手伸进他西装和衬衫之间的缝隙,从他的内袋掏出一枚小缎盒。
    这是一枚戒指。
    我盯着戒面上的斯里兰卡蓝钻发呆。
    我像个拿到新玩具的孩子,忍不住用钻石的切面承接阳光,矿石内部折射无数道光线,看起来像藏着数不尽的山谷的秘密和天气。我的手不小心碰到指环上的暗纹,弦月状的迷你指刀瞬间弹射出来,割破了我的指腹,我吃痛地松开,第一反应是不能把这个蓝色的大宝贝摔坏了。狱寺皱着眉上前用手帕裹手,帮我止血。我赶紧招呼他找戒指:
    “小心一会儿滚到了看不见的地方,这么贵的玩意儿卖了我都赔不起。”
    他说,反正是你的,要算账也是她来找你算账。要不是十年后火箭筒对你无效,我还真想看你们打起来。
    我怔在了那里,忘了给伤口施加止血的压力。
    “你是说,”我迟疑,“你在参加…”我的婚礼?
    狱寺嗯了一声。
    十年后我大约三十岁,要说这个时间结婚不算早,正好方便过两年离了再结(喂)我还是半信半疑:“你会答应给我做伴郎,确定不是来捣乱的?”
    他重重地捏了我掌心一下:“我就不能是新郎?”他的怨恨听起来半真半假。
    我:“……”
    我恍然大悟:“我收了碧洋琪多少钱?还是你被reborn逼着牺牲自己做了联姻的工具?”
    狱寺:“……”
    他由衷地说:“你的这张嘴真该死啊。”
    这句话提醒了我,我斯斯艾艾道:“不是信不过朋友,只是你真的没有下毒吗?不是死亡预告?”
    “就不能是我想吻你吗?我还记得这个年龄的我有多别捏,喜欢两个字无论如何都哽在喉咙里。”
    他捏住我的下巴,大拇指在我红肿的唇瓣摩擦,荷尔蒙和权势的诱惑铺天盖地,我晕乎乎地问:“好吧,就算你是新郎,你别亲我啊,你亲那个冤大…我是说你吻新娘去啊。如果你不是……”
    我陷入了沉默。
    婚礼当天,不是新郎的男人亲吻了新娘的十年前版本,来个阅读理解大师帮我翻译翻译,这是什么意思?戒指在这里起一个什么样的作用?
    我大惊失色,原地转了两个圈,凝重地开口:“小三不好当啊,你要想清楚。”
    “哦不,”狱寺轻描淡写地表示,“我打算抢婚,如果她不同意跟我私奔,我会杀死新郎。”
    坏了! 我头一回结婚就当寡妇!我一直以为丧偶的环节要轮到我的第三次婚姻。
    “你先别急,”我板着一张脸,在仲夏冷汗狂流,“你要不要再想想呢?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世界上女人还不多吗,总能找到被你这张脸迷惑的。”
    狱寺说,为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了,就是你代替她嫁给我吧,这样一来我可以不破坏对方的婚姻。
    替嫁新娘都安排上了,我说:“你回去吧,我想了想,当寡妇没什么大不了,屁股凭什么让我擦。”
    他的笑声终于按捺不住,一边擦眼泪一边道:“我很想说我怀念你这张厉害的嘴,可惜这十年里你变得不多。”
    十年后火箭筒的交换期限只有五分钟,我们插科打诨倒过去了三分半。他环视了一眼小教堂:“原来是那一天。”
    “我们准备去看电影,”我说,“你不会告诉我片名的对吗?”
    他懒洋洋地整理胸花:“越俎代庖的事我做得够多,这个悬念还是由他揭晓吧。”
    我点点头:“明白了,你在给他留剩饭。”
    狱寺:“……”
    十年后的狱寺隼人:“从来没听过有人把自己比做剩饭。”
    顿了一下他问:“你想知道这十年来发生了什么吗,我可以…”
    “不,”我扑上去捂住他的嘴,绿眼生动而惊讶地看着我,“剧透是要被寄刀片的。”
    这是我的人生,我的旅程,我不需要任何的透题。
    “起码我活到了十年后。”我有些奚落道。
    他慢慢把我的手放下来,握在双手之间:“那么我送你一个预言好了。你会活很长时间。游历很多的国家和世界,认识很多的朋友,并且一直和过去的朋友保持联系。在你旅途的某个节点,你会创造出一个属于你的地方,一个家。接着你会重复以上所有的过程,直到你80岁,牙齿都掉光了,变成一个刻薄且依然嘴巴很坏的小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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