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冢挑了下眉,这位真田爷爷,他幼时倒是见过几面。不过后来真田家搬到神奈川,兼之父亲与真田家并没有什么往来,渐渐的交集就少了。不过祖父和真田爷爷感情一直不错时常约着一起下棋外出游玩什么的。
说来也是巧合,两位老友共事许久,交情颇深,曾经也是来往频繁,两家孩子却始终关系平平,只能说是见过认识而已。反倒两家孙辈却因为打网球而结识,时不时还有来往,哦,曾经的,因为手冢已经把真田弦一郎拉黑了。
国一继续吐槽:“我原本也不想搭理他,但是后面他给我介绍了一名还不错的弟子,我一时高兴就同意了他再来一次百胜的比赛。”
“还不错?看来爷爷对这名弟子很满意?”手冢有点意外。祖父在工作上还是相当严格的,很少见他会夸赞别人。
“是的,听说是他们家小子的朋友,就是弦一郎啦,和你年纪差不多的一起打网球的那个。”
两位老人家年纪大了,不太了解网球也没有关注这方面的消息,但偶尔还是能从和自家孙子的闲聊中得知一些消息,比如之前全国比赛的时候,弦一郎的立海大和自家孙子的青学进行决赛的事。国光惜败弦一郎,但最后还是国光领导的队伍获得第一。
弦右卫门吹自家孙子球技出众,他就说自家孙子领导有方,总之,谁也没占上风。
不过呢,还是有占下风的时候。比如,弦右卫门那家伙的孙子继承了弦右卫门的衣钵,年纪轻轻剑道就已经十分出色,可惜自家这个孙子哪哪都好,身体素质不错脑子也灵光,就没有一点柔道的天分!
国光小的时候自己也是抱着他天天泡柔道馆的,可惜硬是没有培养出国光对柔道的兴趣,没有兴趣不说,还没有什么天分。十来岁的少年身子能有这么硬吗?国一自己也纳闷,好在他自己想得开,自己学生多也就不差国光这么一个。
如今自己又新得了一名极有天分的弟子,性子极好又认真肯吃苦,和自己脾性相投,看在这名弟子的份上,国一决定暂时不跟弦右卫门这个老家伙计较了。
国一自顾自吐槽老友,说完才发现国光有点心不在焉,不知道在看什么。顺着视线一看,才恍然笑道:“看你的紫藤啊。”
去年冬天国光突然说想在这种紫藤,当时自己以冬天不适合种花为理由拒绝了。还以为孙子只是一时兴起,谁知孙子还真跑去借书研究相关知识,开春三月便亲自去花市选了合适的花苗。
栽种、施肥皆不假他人之手,只是紫藤生长缓慢,开花不易,国光种了大半年只见长高长叶没见开花。如今正值冬季,紫藤叶已经落光,爬了小半的花架上光秃秃的只有盘虬的枝干。
手冢回过神点头称是:“感觉几个月不见,好像长粗长高了。”
国一看了看,他天天见倒是没怎么注意过这个问题,听国光一说才发现枝干好像确实比夏天那会长了点。于是取笑国光:“看来还是我的方法对,早和你说了紫藤这种植物只要选对了地方活了之后,让它野生野长才是最好的。哪有像你一样怕干怕晒怕湿怕涝怕缺肥的,紫藤看似娇贵可一点也不娇弱啊。”
手冢脑中不由得浮现那天u17开幕赛的场景,不二使出白鲸后骄傲又略带挑衅的神情,不由得微微笑了起来。是啊,自己的紫藤并不娇弱,不需要细心呵护,放任他去经历风雨才能更快成长。
“嗯?想到了什么这么开心?”能让不茍言笑的孙子露出这种表情的到底是多开心的事呢?国一不解。
“没什么,只是感慨我的紫藤花在我看不到地方长得这么好了。”手冢垂眸,摩挲着手里的棋子。他早便明白,自己的紫藤合该拥有更广阔天地,曾经是自己太过小心翼翼,才无意间束缚住了他,过多的小心庇护也能成为一种桎梏。已经活了根,便自然该让他自己去面对雨露天光。
国一定定审视孙子良久,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不过他也没想追根究底,育人如养花,太过的管束只会养出温室里娇弱的小花,这点已经在国晴身上验证了。自己当年对孩子的教育也是事无巨细,结果由于自己太过强势儿子反倒软弱没有主意起来,等到醒悟已经悔之晚矣。
所以在教育孙子上,他虽然要求严格,却也不会过多干涉他的想法,很小的时候便教导他独立,自己的事情自己拿主意,孙子也果然没有辜负他的栽培。
“孙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不像以前有什么贴心话都会和爷爷分享了喽。”国一虽然理解,但未免有些失落。
“等以后时机到了,您会知道的。”手冢国光也没有避讳自己的隐瞒。
刚刚在路上手冢已经想清楚,在长辈眼里,自己与不二不过是十四五岁少年,心性不定,自家长辈还有些传统,不一定能接受得了。说不定还会像不二的姐姐不满自己一样,埋怨不二“带坏”自己。手冢并不想让不二被自家人非议,等到再年长些,自己能够独立后才有底气跟家人说这些事。时间还长,有足够的时间徐徐图之。
不二家。
“哟,舍得回来了?”裕太早得了哥哥的消息,于是早早地候在大厅里,边玩手柄边等哥哥回来。
裕太放下游戏手柄有点阴阳怪气:“德国景好食物好人好,怎么还舍得回来?”甚至在人好上面加重了语气,颇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