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过分的是,皇帝看到蜀中进贡的蜀锦,笑眯眯吩咐道:“这颜色正,给睦妃做骑装正好,今年秋猎,也让朕见识见识她英姿飒爽的风采。”
面对皇帝的一系列骚操作,景华痛苦的支起额头,“德妃那边怎么样?”
“砸了一屋子东西,都没找个手脚不勤快的宫人背锅,就这么传出来,不高兴已经到了极点。”乌兰面无表情回禀。
“换我我也生气!不对,我现在就很生气。”蜀锦是德妃在蜀中做官的族叔送来的,其中意味还用说吗?结果皇帝转头就给了自己,景华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做梦的时候跑去争宠,不然皇帝怎么突然之间抽风了。
“我现在去和德妃解释,不是我向陛下邀宠,你们说她能信吗?”景华抱着万一、可能、侥幸问道。
这回不止乌兰面无表情,连一向直性子的高娃都一脸同情的看着景华,脸上写着五个大字:说啥梦话呢?
“那我最近得罪陛下了?”景华痛苦饶头,德妃眼看着要水涨船高,皇帝这么大张旗鼓的拉自己出来站台,是想坑死自己吗?不过他这样做,是不是说明他想废皇后了?大人物们做事总是这样,想做什么自己不说,一定要下面人揣测心意,然后“逼迫”皇帝行事,然后皇帝就不是那个见风使舵、忘恩负义、宠妾灭妻的人了。
要知道,当年皇帝以庶皇子之身登基,张氏一族可没少出力,张皇后的后位,完全是赏功酬能。
皇帝想干什么景华不想干涉,只是德妃做了皇后自己怎么办啊?
明明是皇后和德妃的争斗,为什么要把自己扯进来?景华抓着头发,想不通皇帝是什么逻辑。中原人、草原人都是人啊,怎么皇帝的思维就这么扑朔迷离呢?
景华还抱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劲儿准备继续苟下去,小厨房传来消息,“这次送来的羊奶不新鲜,加再多茉莉煮也去不了腥味儿,小公主不肯喝。”
景华紧张得冲到偏殿去看小小,发现小小只是发脾气,不愿意喝羊奶。接过奉在一旁的羊奶喝了一口,景华也没尝出太大不妥,无毒,只是不新鲜而已。宫里就她这里喜欢用羊奶,采买正好是德妃管理的宫务。
景华拿帕子擦干嘴角奶渍,盯着脏污的手帕愣愣出神,有些事情,不是你想避就避得开的。
皇后的身体慢慢好转,开始接受众人请安。
皇后病愈之后的第一次请安,宫里妃嫔来得格外整齐。大伙儿嘴上正常说笑,眼神却到处乱飞。钟昭仪理了理鬓角,娇笑道:“看到娘娘凤体痊愈,妾就放心了。娘娘也要放宽心绪,外面传什么世子谋逆的瞎话,咱们是一个字都不信的。”
钟昭仪说的是皇后的哥哥,张世子被人弹劾咒诅陛下,妄议他们一家战死,都是皇帝过河拆桥,飞鸟尽,良弓藏。在府中暗藏兵甲,意图不轨。
皇后面无表情点头,“嗯,谣言止于智者,你这样想,本宫就放心了。”
钟昭仪又笑道:“娘娘说的是。对了,德妃姐姐,听说老侯爷已经请旨让爵啦?老侯爷真是高风亮节,于战场上力挽狂澜不说,还教子有方。妹妹家里兄弟也是不争气的,待会儿可否去姐姐宫里请教一下。”
德妃高高昂起头,瞟了一眼皇后,骄傲道:“好啊,若有空闲的,不妨一起去吧。”
昌盛侯老侯爷力挽的狂澜正式张国公倾倒的巨浪,反应在后宫里,就是越来越强势的德妃和越来越沉默的皇后。
景华听得脑仁儿疼,尤其是钟昭仪不依不饶,捏着嗓子指桑骂槐。
“咚!”景华猛得搁下茶盏,不耐烦道:“有完没完?阴阳怪气有意思吗?”
“睦妃这是说谁呢?”德妃也搁下茶盏,眼神不善的问道。
“说钟昭仪。”景华点了点愣在当场的钟昭仪,快人快语道:“我是不明白你们中原人,说话做事扭扭捏捏,钟昭仪你说着半天,不就是想说张家落败,要废皇后吗?”
“胡说!我没说过!”钟昭仪厉声反驳。
“行了,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你都叨叨这么久了,现在才来反驳有意思吗?嗨,我就不明白了,张家是张家,皇后是皇后,从来没有听说娘家败落了,就不能做主母的。在我们草原,主母的部族就是不在了,依然是主母,你们中原不也讲究糟糠之妻不下堂。皇后是一国之母,因一家兴衰而易,岂不是把国母推到一族之女的位置上?枉你们个个自称才女,这点礼法都不懂,还不如我这蛮夷呢!”
景华集粗俗和直白于一身,犹如叫破皇帝新衣的小孩儿,留下一屋子目瞪口呆的宫妃,扬长而去。
反应最快的是曹贵嫔,出了凤仪宫,曹贵嫔小声追上德妃,小声道说:“当初立后也是看家世的啊,不然怎么不立平民之女。如今出事儿了就不能把一国之母置于一族之女了?真是好歹都让人说了!”
德妃被人叫破肖想后位,正在气头上,从高高的肩舆上俯视曹贵嫔,冷哼道:“怎么不当着皇后、睦妃的面说?”
第169章 目标明确做太妃5
“朕听闻你今天在凤仪宫为皇后说话了?”和睦楼里,皇帝摆弄着腰间玉佩,仿若漫不经心的问道。
“算吧。”
“什么叫算吧,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也学会打官腔、绕弯子了?”皇帝调笑道。
“我本意是刺一刺那个阴阳怪气捏着嗓子说话的钟昭仪,后来想想,话一出口,的确对皇后有利,所以算是。”景华坦坦荡荡把和别的妃嫔矛盾展示在皇帝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