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还是上官朝夕太高估自己了。
    她的面子，也不是对谁都好使的。
    最终，上官朝夕也只能忍了。
    第四百二十四章 败军之将，焉敢嚣张！
    “不是花满都，难道那张慎来身边有什么奇人异士助他不成？”那名属下感慨道。
    上官朝夕眼里射出寒芒，“你忘了，在大闽也有两个人的情报搜集能力堪比最精英的机密卫。”“将军是说谍王还有谍后？”
    “虽然这两人具体的身份我们还没有摸清楚，但可以证实他们确实存在。”机密卫是笼罩在各国头上的巨大阴影，然而在各个国家也有着优秀的谍探人员。譬如大闽的谍探，曾经就试图潜入到她身边，被她及时察觉杀了。
    不保证还有其他人已经混入了夫仓一些关键的部门，包括最难潜入的机密卫。
    多年打交道，让他们也隐约摸到了点老对手的存在。
    有关于谍王和谍后的真实身份，又为谁效力，一直是机密卫暗中查探的重要任务之一。
    “原本我就在怀疑，但现在已经有七成的把握可以确定那张慎来身边必有这二人中的一人了。而且他们对机密卫的了解程度，已然超出了我的想像。”“那将军，我们该怎么办？”
    目前形势对他们各方面都很不利。
    再这样下去，机密卫就得暂时撤退大闽国都，那他们这么长时间的筹谋和布置可就付诸流水了。
    “此人不除，于我们是个大患。”上官朝夕阴翳着脸，蛊惑人心的瞳眸里此刻流露出的是毫不收敛的杀意。
    张府。
    张明净在穿过回廊时，看到一道飒爽的身影从他父亲的书房里出来。
    他看着她从后门没惊动任何人离开了，如同来时那般匆匆、不留痕迹。
    对于这人，张明净是知晓她的存在的。
    她是父亲的心腹，也是不为人所知、在不见天日的地下无怨无悔支撑着这个王朝的忠诚卫士。
    她便是谍后黛雨。
    一个为了大闽拿到了无数机密情报、深入龙潭虎穴的女英雄。
    虽然张明净这人正直到容不下一点黑暗，却也知道国与国之间的较量，许多时候不只是在正面战场上。
    像这种信息和情报之间的较量与角逐，也经常左右着一个王朝的命运。
    这次父亲能那么顺利地清理掉部分隐藏在都城的机密卫，得益于黛雨多年在夫仓的辛苦潜伏。
    为了拿到有价值的情报，她和她的属下做出了巨大的牺牲，也忍受了诸多旁人忍受不了的苦楚。
    城南一间古玩店内。
    黛雨去见一位线人，那人说是有重要的消息必须立刻告诉她。
    然而她刚走进这间古玩店内，就发现这里面有问题。
    “老大快走！”
    被抓住的线人焦急喊道。
    黛雨当然不可能丢下自己的线人一个人逃走，她将其他人都打倒了，正要带着那名线人一块逃出去时，那人却从背后捅了她一刀。
    “你……”黛雨难以置信地回头。
    那名线人却露出了狰狞的笑，“对不起了老大，我也不想出卖你，但我还想要活下去……”“背叛大闽的人……该杀！”黛雨用最后的力气，拧断了那人的脖子，然后自己也倒地身亡。
    当张慎来带着属下赶到古玩店时，黛雨的血已经流干了。
    “大人！——”
    张慎来身体晃了晃，一瞬间有些站立不稳。
    他踉跄着来到了黛雨的面前，望着已经没有任何知觉和气息的女子，猛然落下一行泪来。
    跟着他多年的老管家都惊了。
    在他印象里，哪怕是大公子出事那阵子，老爷也没有表现得这般受打击啊。
    为官多年，老爷什么风浪没经历过，对许多事情都已经看淡了。有些时候哪怕心中难受，也不会在人前表现出来。
    可这一次，老爷竟顾不上还有这么多人在场……
    杜府。
    “什么？！黛雨她……死了？”杜晚枫听到这个消息，心中也感到憋闷。
    井宾沉痛点点头，“是在城南古玩店出的事，被底下线人出卖……想她堂堂一代谍后，游走刀锋虎口，在各国来去自如，多少艰难险阻都挺过来了，最终却死在了我们自己的国都。”虽然黛雨的存在，时而也会给井宾带来困扰。为了不让她坏他们的事，公子也常常想法子将她给调走。
    可他们从没有想过要她死。
    朝堂斗争是残酷的，也许有一天各为其主的他们真的会兵戎相见。然而那份惺惺相惜，却也是无比真诚的。
    “是机密卫做的？”杜晚枫又问。
    “只可能是他们了，我只是没有想到，上官朝夕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便置黛雨于死地。她是怎么做到的？那个线人又因何被发现？还为她所用？”“这些事情确实值得推敲，也要尽早搞清楚。”“还有一件事情，让我挺意外。”井宾又道。
    “什么？”
    “我听到人说，张首辅在看到黛雨尸首时反应非常大，还落泪了。”这一次，杜晚枫却并没感觉到奇怪。
    他叹息了一声：“黛雨不只是张慎来的家臣，也是我们大闽的英豪。她是为了这个国家和这里的人们死的，我们都不该忘记她。”井宾点点头。
    “那公子，你认为张慎来对机密卫的清理工作，因此会受到影响吗？”杜晚枫思忖片刻，嘴角勾起一抹薄凉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