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这母子二人的眼神之下,裴远越发觉得不自在了,这种同情一般的眼神在母亲过世的那段时间他看的太多了,真的不想再看到了。
“那就谢殿下和娘娘的关心了。”裴远感觉自己好像被他们两个同情了,但又说不上了哪里不对劲,而且这两个人都不是他能下了面子的,“今日在下先告辞了,也免得将病气过给二位。”
裴远的风寒还没有好,应该是还严重着,现在喉咙十分痛痒却也只能忍着,控制在不再二人面前丢人,他才刚刚退了烧能活动就被裴志泉带了来。
就连接受自己和顾忱定亲这件事情都是在来的马车上裴志泉告诉他后,再半个时辰里接受的现实,对于一个病人来说,这个信息量有些大了。
见裴远实在有些不舒服,楚昭荷也没有拦着叫人送裴远离开,等人走出了视线之后,楚昭荷才慢慢的收回了自己的视线,看向顾忱道:“远之,这孩子也是个可怜的,日后莫要欺负他。”
看到裴远这个样子,楚昭荷一点也不担心顾忱会在王府里受欺负,反而有些担心裴远会被顾忱的脾气气着了。
顾忱无可奈何的看着楚昭荷道:“知道了。”
他看着就这么像个欺负人的恶霸吗?
楚昭荷认真的看着顾忱只希望顾忱不要给这个可怜的孩子造成负担,“还有,你做的事情不要让他知道了。”
顾忱暗地里收揽权利创建商会的事情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了,即便楚昭荷觉得裴远可怜却还是信不过裴远的。
再怎么说他也这是一个外人,楚昭荷还没有母爱泛滥到这个地步,楚昭荷没有顾忱就更不会如此,他在暗地里辛辛苦苦的操劳了这么多年才攒下了殷实的家底,顾忱还没有蠢到这个地步。
“这是自然。”
两个孩子都见过面了,在三月份的时候,顾峰就派人将裴远和顾忱二人的生辰八字给国师看过了,国师推算出二人的命格相配,于今年八月成亲会为国运添加气运。
简单来说,他们两个的婚姻是给国家冲喜的。
就因为这么个不可理喻的说辞,顾峰便迫不及待的将顾忱的庚贴送去了汝南王府,而裴远的庚贴也被送进了宫殿了。
交换了庚贴这门亲事便是定下来了,顾忱挑了自己首饰盒里最不起眼的发簪送去汝南王府,就当做是定情信物了。
毕竟他和裴远没有什么感情,送信物不过也就是个过场罢了,至少顾忱是这样认为的,知道顾忱收到了裴远送来的信物。
居然是古朝名家的书法作品,这幅字画可谓是价值连城,让顾忱不经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小气了一些。
于是乘着夜色,顾忱又一次穿上了夜行衣来到了汝南王府,汝南王府的卫兵就像是纸煳的一样,越过他们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顾忱翻了个白眼,正门的守卫如此薄弱,汝南王是不是对自己太自信了一点,就他那点能耐还不够一顿打的。
连正门的看守都如此薄弱了,裴远的院子可想而知了,别说侍卫了就是守夜的丫鬟小厮都没有见到一个,顾忱皱了皱眉翻上屋顶。
裴远好说歹说现在也算得上是皇婿了,怎么这待遇还可以怎么差,这简直是在打他顾忱的脸。
第11章 灵力
房间里面十分闷热,连一个开窗透风的人都没有,裴远坐在床前的书案前点着一盏小小的蜡烛,应该是因为裴远怕把风把蜡烛吹灭了,才没有打开穿窗户的吧。
裴远端坐在书案前不知道在写着什么,顾忱从屋顶的瓦片上看的不真切,只是看见裴远写完后吹了吹纸举起来轻笑。
随后裴远吹灭了桌子上的蜡烛,接下来的一幕让顾忱的瞳孔骤然收缩了起来,因为蜡烛灭了房间彻底陷入了黑暗,却逐渐升起了闪闪的星光。
那是灵力。
可……这怎么可能。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顾忱就试探过裴远的身体,他身体里分明没有灵脉也没有灵力的残留。
裴远不知道屋顶上人的惊讶,他的指尖在纸张上轻点,纸张上画着的人便逐渐脱离了纸张浮现在了裴远的眼前,或许是有意的裴远没有画出那人的脸。
顾忱只能看出那是个女人的样子。
裴远从自己的袖子里拿出了顾忱给他的那根发簪,在女人的头上比对了一下轻轻的放在了桌子上,看着女人眼神有些怀念的模样。
“母亲,这是你走的第十四年了,今日儿子想和你说个好消息。”裴远拉着“女人”的手,虽然顾忱不知道那算不算的上是手,但暂且如此称唿吧,因为那就是几根简单的线条。
“儿子要娶亲了,他给的金簪很好看应该很贵的若是母亲在的话定然认出它的价值。”
裴远叹了一口气看着桌子上的金簪扑在了“女人”的怀里,呢喃着说着什么,顾忱确实也不清楚了,只听清楚了一句,裴远似乎在担心自己的回礼不如他送的金簪贵重。
顾忱一向自视甚高,却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这样觉得脸热,他分明一开始就说过了自己对这门亲事的想法,为什么这个人还会如此认真的对待,甚至于自己随手给出的东西他都要估量价值。
下面的裴远讲了有一会灵光便渐渐的散去了,裴远松开了“女人”的手,表情淡淡的看着她消失在自己的眼前,回到了那张画纸之上,“晚安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