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顾忱只能自己带着了,就当是裴远拿来送自己的。
“这汝南的知府果真不好见,简直是比陛下还难见到啊。”
一开口便带着浓浓的嘲讽的意味,显然眼前的二人并没有打算和自己好好聊的意思。
孙藏是这样想着的。
即便裴远是想和他们聊一聊的,但顾忱都已经这样开口了,似乎也没有聊下去的可能。
“你们可知罪?”
好歹也是汝南的知府,孙藏强迫自己直起了腰杆,咳嗽了一声,对着顾忱和裴远二人厉声喊道。
“不仅扰乱治安,甚至殴打衙役,还敢恐吓本官!”
这帽子扣得比谁都快,不过顾忱也没有打算反驳他的意思。
就是拉住了裴远,先让他不要开口,用眼神示意裴远让他说完。
他倒是想看看眼前这个畏畏缩缩的知府能说出什么话来抨击他们。
顾忱看人的眼神一向很准,这知府一看就不是什么硬气之人,多半是一个躲在权力背后的猥琐之人。
这样的人能坐到知府的位置上必然是有人安排的。
是谁安排的就不言而喻了。
连惠南的刺史都能是他安排的,这小小汝南的知府还不是手到擒来,毕竟那人可是汝南王啊。
比起这个狐假虎威的知府,还是他身边这人看起来棘手一点。
从见面到现在一言不发,只是看着他们打量,他说狐狸眼转来转去的,不知道想些什么,顾忱很不喜欢这样的眼神。
准确的说他不喜欢别人用这样的眼神看他。
第166章 整治【一】
“不知小店何处得罪了二位公子,要在小店内如此大开杀戒?”
等到身边的孙藏将自己用来吓唬人的话都说完了之后,梁鑫才淡淡的开口,话间虽然是在质问,可是却听不出一点生气的感觉。
就好像这是一件无所谓的事情,他只是好奇他们二人这样做的原因罢了。
不过想来也是梁家家大业大,这样一间小小的粮铺如何能对他们造成伤害?
一句话就说的他们好像已经在店里杀人了一般,连大开杀戒这样的词都用上了。
“公子言重了,如何算得上大开杀戒呢?”
“总不能是一点擦伤,就算得上杀戒了吧,若是如此割开一个口子,那不就算得上是尸山血海了吗?”
就是夸大了说辞嘛,谁不会呀?
顾忱缓缓的站起身同他们对峙,“不一定的,服务态度实在不敢恭维,商场之中价格往来都是要谈的。”
“怎的,你们家说一句贵了,便要将人赶出去?”
“即便是在天子脚下,也不见有人敢如此豪横。”
顾忱也知道自己最后一句话说的就是个废话,都说了是天子脚下治安必然要比这要严密许多。
不过这样子说出来也能忽悠人。
“公子说笑了,如今梁价都是这个价格,并非是我家贵呀,若是不信你大可问问这周遭的百姓。”
梁鑫笑眯眯的看着顾忱,那笑容简直就像是一只狐狸,然后对他的大尾巴正在得意。
问周遭的百姓当然是问不出什么东西。
这些百姓常年被人欺压,看见官就像是老鼠见了猫,跑的比谁都快,哪里还问的出什么事情呢?
二人也没有要去问的意思,反正他们也不是来讲道理的。
顾忱见他们没有要上来攻击的姿态才把裴远放开了,随后示意裴远说自己想说的。
要是换成他来谈判的话,顾忱不确定会不会直接导致谈判破裂,虽然在他看来这场谈判本来成功的可能性也不大就是了。
“你这的米价五十钱一斗,在京城已经是一石的价格,甚至还要高些许,若是如此百姓消费不起,贵店的米将会卖往何处?”
“莫不是烂在仓库中?”
裴远动了火气,或许是因为有人在背后撑腰的原因,裴远说话都感觉硬气了不少,只不过他总是感觉自己好像在仗势欺人,可偏偏不明真相的群众都不知道他是在仗着谁的势力。
很明显梁鑫也是这样想的,他的腰间别着一把折扇,细细的穗子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摇晃着,“这位公子怎的还担心起在下的店铺了?”
“无需担心,本店的米粮都会提供给聚相逢,自然不会有公子所说的情况。”
聚相逢?
这次换成裴远挑眉了,“我不觉得聚相逢会做这样的生意,除非菜品的价格也水涨船高了。”
虽然现在顾忱是裴远的靠山,但也没弄懂给裴远的意思,毕竟谁也不知带聚相逢的掌柜会不会和这家伙同流合污,为什么裴远确实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恕我直言,为何我要听你的?”
梁鑫抽出了自己腰间的折扇,挡在自己的脸前摇了摇,只露出来一双眸子看着裴远,细长的眸子里带着几分讥讽的笑意,“小人忙于生计,可没时间走这一趟。”
说完便要离开了,都不用裴远开口,顾忱直接甩出鞭子圈着那人的脖子拖了过来,刚刚还风度翩翩的人一下就摔在地上满身是灰了,顾忱看了一眼在地上狼狈咳嗽的人,声音就好像是浸泡了寒意一般。
“还没叫你走。”
随后顾忱看向偷偷想熘走的知府,顾忱的动作把作围的观众下的鸟兽皆散了,本来也没什么人敢看官家的热闹,这一下可真的是完全没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