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大义灭亲不易,但律法当前,若让人都如这般花钱打点让人替罪,这律法存在又有何意义?”
大义灭亲何其不易,即便他这个儿子再如何不孝,到底也是自己的骨血,养了他这么多年即便是畜生都有了感情,更遑论是亲子?
“将他们押走。”
陈勋瞧着时间也差不多了,耐心也差不多被耗完了,见他们还有要继续争辩下去的样子,便直接开口打断了,他最是不喜欢听这些口舌之争,若是下定了主意便无需去争辩,只管去做就是。
和这些人谈论这些做什么,不过是白费口舌。
“话还没讲完,你着急干什么?”不等裴远开口请求,顾忱便先一步开口了,“急着完成职务去春阁玩?”
“殿下休要胡言,并非所有人都和殿下一般洒脱,属下只是执行陛下的命令。”
陈勋板着一张脸实在看不出他的喜怒,但从声音听来应该也是含了几分怒气,“还请王爷不要妨碍属下。”
“说了见令如见人,现在本王还在,你是要无视本王?”
顾忱细长的柳眉微微皱着,站在陈勋的面前也不觉得矮,二人几乎是平视的,若不是因为陈勋是自己的师兄,顾忱此刻已经出手了,这家伙直视自己已经算是不敬之罪了。
“无令。”陈勋向前一步冷冰冰的开口,反而叫顾忱愣了一下,这家伙的话一下叫他转不过弯来,“你什么意思?”
不过很快顾忱就转过了弯,从自己的袖子里拿出了令牌,就差直接拍在陈勋的脸上了,“现在有了,赶紧叫你的人退下!”
就说这家伙和一块木头没有区别,一板一眼地,居然还一定要他把这丑兮兮的令牌拿出来才行,简直是令人匪夷所思!
碰到这人顾忱就屡屡碰壁,若不是顾忌着老师的面子,顾忱才不去忍这家伙。
“停下。”
果然拿出这令牌之后,这家伙就将人叫停了,看来是纯纯地认令牌不认人啊,顾忱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他刚刚真的很想直接把令牌甩上去,他的脸会不会被砸坏和自己又没关系,现在顾忱是体会到了什么叫看着都来气。
顾忱的情绪起伏太大,裴远怕他出现什么问题赶紧小步赶了回去扶着顾忱的胳膊,水润的眸子担忧的瞧着他,“殿下无事否?”
“无碍,你不是还有话吗?”顾忱深唿吸了一会便缓过来了,直接把令牌给了裴远开口道:“这里给你负责,本宫怕被气死,先回去了。”
裴远点了点头目送顾忱离开,想了想还是开口道:“沈公子,你在吗?”
这里出了院子里一群被控制起来的梁家人和官兵之外就只剩下了一个孙藏,很明显无人姓沈,所以他们也不知道裴远在和谁对话,一时间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裴远,裴远没有在意这些,等了一会便见一热缓缓落在自己身边的土地上。
“有什么吩咐?”
沈从飞本不打算出来的,但看着冷下来的场面,把自己的脸挡的严严实实的还是下来了,否则的话裴远一个在这地方未免显得太可怜了一些。
不过他有些好奇,自己从来没有暴露过自己的踪迹,裴远是怎么知道自己在他身边守着的?
“劳烦沈公子去送殿下回府,我有些担心他。”
顾忱走的时候晃晃悠悠的,裴远实在放心不下,沈从飞却皱了眉头,用只有二人听得见的声音道:“殿下有令,我不可离开。”
第185章 照顾好
这是下了死命令的,要是他私自离开了,顾忱的罚自然是不会轻的,沈从飞才不会做这种自讨苦吃的事情。
“可我担心殿下,你只管去就好,我会和殿下解释的。”
裴远握着令牌开口,沈从飞真是有苦难言,顾忱那边的命令他不敢违抗,但这边裴远的命令他也不敢违背,若是自己不从的话,裴远回头告诉了顾忱自己也是免不了一顿罚的。
虽然沈从飞就露出了一双眼睛,但裴远也看出了他的为难,仔细想了想这是顾忱的暗卫,确实没必要听自己的命令,随后眼里略带失落的开口道:“是我叫你为难了,我只是想确保殿下的安全。”
“实在为难倒也不必去做,你先去忙吧。”
随后裴远便捏着令牌去处理这里的事情了,人定然是不能全放了的,不然不仅无法对百姓交代,对陛下的也是无法交代的,陛下的旨意是诛九族,若是一个人都没死岂不是抗旨不遵了吗?
所以这边的事情其实更加难以处理。
一个人走在街道上的顾忱感觉现在好了不少,果然少了死鱼脸心情都好了不少,说来这段日子的话本子要看完了,想了想顾忱转身走入了就近的书局,往日里都是裴远他们出门的时候给他带了基本会来瞧瞧,今日还是他第一次自己来买。
这感觉还怪新鲜的。
掌柜的是个年轻俊秀的小伙子,在柜台里对着账本拨弄算盘,眉头紧紧的皱着瞧着应该是账本对不上了,这小子在恼呢。
不过这个顾忱可没关系,他是来看书的,人家的账本对不对得上跟他可没有半分关系。
这书局不算大,但也还凑合,顾忱一个人入了书局在书架边徘徊打量着上头的书籍,看着还做了分类,只是顾忱有些看不明白这些分类的意思,便随手拿些了一本放在,”合欢”书架上的书籍翻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