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来说她不该这个时候上来触霉头的,可她一向将顾忱当做自己的亲弟弟来看待的,虽然这个想法很不敬,可顾忱这副模样确实令她心疼。
万事都可明日再说,身子若是就这样熬坏了又何来明日再说?
“本宫不在的这段日子,可有人为难你们?”
虽然顾忱知道已经有不少人对自己使绊子了,但他要知道到底受到了些什么欺负,还要一点一点地报复回去。
一下子将他们都杀了,实在无趣。
“倒是没有,平日里也无人上门拜访。”
既然她说没有,那便是真的没有了,顾忱知道金盏虽然会担心自己,却不会对自己有什么隐瞒。
“给本宫拿个衣服,记得去看看他睡了没?”
至于要拿什么样的衣服,顾忱也没有说,金盏却是心领神会地下去了,这个时间需要她去拿衣服,无非是想要外出了。
只是不知顾忱此次地目的地是什么地方?
拿来夜行衣之后,金盏把那黑色的布段放在了小桌上,然后才轻轻开口说道:“王妃刚才已经睡下了。”
“奴婢来的时候,王妃还问奴婢殿下为何还不回去休息?”
“你是如何回他的?”
顾忱拿起夜行衣穿在了自己的身上,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不甚满意的摇了摇头,这脸出去奔波太久,终究还是有些憔悴了。
这段时间还是要好好保养保养才行。
“奴婢只道您今日宿在书房处理事务,让王妃先一步休息。”
金盏如实汇报自己方才和裴远说的那些话,顾忱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嗯了一声便出门了。
“叫银钗守好他。”
周洲那家伙顾忱到底还是不放心的,还是要自己有身边的人去看着顾忱才放心,在这京城里想要他命的人比比皆是,自然需要更加小心。
“是。”
踏着黑夜顾忱在屋顶上跳跃着,很快就来到了繁华的聚集地,作为不夜城的京都,到了晚上自然是更加热闹。
时花楼里里外外都是人。
想想自从遇到裴远之后,顾忱我有半年没有来这儿了,消息情报应该积累了一堆,今晚有的好忙了。
落到了平日自己住的那个房间,顾忱敏锐皱起了眉头,这房间平日里都是不让人进入的,为何会有如此重的水香味?
他遇到不对劲的顾忱,连忙换了身衣裳。
他作为花魁的行头都翻了出来,在这里他的身份是花魁牡丹,换了一张皮相再换一副声音,虽然没人会将他和宫里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子联想在一起。
就是他刚换好衣服的时候,门便被人推开了,来的人身上还弥漫着酒气,不知道刚刚是喝了多少才上来的。
顾忱一脸嫌恶的扭过了头,看都不想再看那个人一眼。
长得粗鄙不堪也就罢了,还浑身酒气,究竟是如何混到他这房间来的?
难道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老鸨将房间租给别人用了?
“小美人,这什么意思?”那人显然是喝大了,见这房间里有人便认为是这楼里安排的,“爷花大价钱买,你下来可不是为了看你欲拒还迎的。”
“你哪只眼睛看到的欲拒还迎?”顾忱双手叉腰便喊了起来,一脚踢在了那朝着自己走来的胖子身上,“哪里来的酒蒙子?还不给我赶出去!”
这一阵骚动自然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他知道顾忱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在这里露面了,久到老鸨都不知该如何解释,可能对外宣称他们的花魁病死了。
所以现在的花魁并不是他,而是另一个人。
那现任花魁还在台上翩翩起舞,众人的目光本在她身上流连忘返,这边骚动一响便纷纷都转移了目光。
那花魁自然是不满的,现在众人的目光也看了过去。
等一阵烟尘散去,看清是一貌美之人踩在一个肥头大脸的客人身上,攻击性挺强的容貌带着怒火,有人甚至不敢直视。
“哎呦,怎么回事儿啊?”
老鸨听到动静自然也出来了,本是想处理一下闹事的人,结果瞧见闹事的人是这楼的东家,顿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看了一眼骚动的人群,立马开口道:“小插曲,小插曲,各位客官继续看舞呀!”
顺便还给了台上的花魁一个眼神,那花魁是个伶俐的人儿,看到了老鸨的眼神,立马心领神会地跳了起来。
因为顾忱离下面的人其实很远,他们只能远远的看清一个清丽的轮廓,所以他们并不知道那人是谁。
只道是个泼辣女子。
比起台上这翩翩舞步旋的花魁,众人居然是将心偏向花魁的,大家花钱是来享受的,可不是想来挨揍的。
有客人不满的嚷嚷道:“怎么回事儿啊?你这做生意怎么还打客人的?!”
还是害怕这种事情也落到自己身上,老鸨陪着笑道歉,一面对着顾忱的方向严厉地喊道:“胡闹什么?!”
“快去两个人把这丫头给我绑下去!”
她的语气又急又狠,就像是看到仇人一般,看到这眼神,客人们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
影响生意的不就是夺人钱财,如此想来和仇人有什么区别?
顾忱因为没有搭理级别的混乱,直接一脚把那玩意儿踢下来楼梯,喝大了的人咕噜咕噜滚了几声便不省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