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盏小声地和银钗嘱咐着,银钗仍旧不服气,但还是嗯了一声,姐姐的话她是一定要听的。
“来人把她带下去。”
顾万现在不想看见这个女人的脸,闫小可一听立马就极了,不顾形象的往前爬也不管自己手上的伤口了,抓着顾万的裤腿便哭了起来,“殿下,殿下!妾身只是一时失言,妾身真的没有欺负她啊!”
“本宫有眼睛,还用不着你来左右本宫的一举一动!”
顾万一脚踢开了扒拉着自己裤腿的女人,嫌恶的挥了挥手叫人把闫小可拖了下去,金盏站在原地冷冷的看着这一切,完全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刚刚不是挺能说的,现在怎的不说话了?”顾万觉得眼前的人有些意思,比起闫小可长得好看些,脾气也算柔顺却带着刺,看着彬彬有礼其实是个反逆的骨头,“说说看什么感想?”
“本宫可是为了你把自己的爱宠给罚了。”
爱宠啊,在这个太子眼里,他们这群人只怕是连人都算不上。
金盏不徐不疾的行了个礼,随后垂落的长袖挡住了她手臂上的血痕,只是素衣在上挡住了痕迹却挡不住血迹,染红的袖袍看起来格外扎眼,顾万忍不住想着,若是换了这院子里其他人估计早就扑过来哭诉了。
没想到这人还真的能忍。
“民女谢殿下大恩,殿下乃贵人自当明白是非曲直。”
金盏的样子看起来好像一点也没有担心顾万刚刚可能会处置自己的样子,好像是真的认为顾万是个明白是非之人,谁不喜欢有人奉承自己呢,顾万反正很享受这样的感觉,顿时喜上眉梢。
“是本宫许久不来了,叫你受了不少委屈吧?”顾万过去拉起了金盏的手,金盏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任凭他握着自己的手轻轻地开口道:“殿下日理万机,心系家国百姓,能记起民女已是民女大幸。”
“哈哈哈哈,想你这样懂事的可不多了。”
顾万现在是被金盏取悦了,转身对着身边的侍卫开口道:“去找个大夫来给她看看伤口。”
“那闫小姐那边?”
侍卫得了命令本来打算下去但还是多嘴问了一句,顾万看过去挑了挑眉开口道:“你很关心啊,不然把她赏你了?”
“不敢!”
侍卫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立马跪了下来请罪,顾万只是冷冷的撇了一眼他,“还不去叫医师?”
得到命令的侍卫立马下去了,这次可不敢在多说一个字了,金盏观察了一会,看来这个太子身边的人都是怕他的,只怕不是个仁善的主子。
“民女无碍,闫小姐伤的比较重,殿下还是给她请医师吧,这都是民女妹妹冲动造成的,理当是我给她赔罪。”
“她算什么东西,不用管她。”
顾万无所谓的开口,拉着人的手走到了屋子里,金盏的手冷的厉害,冷的顾万直皱眉头,近了屋子就自己拿了个汤婆子暖起手来,也没有给金盏安排一个,将人带进屋子之后自顾自的坐在了椅子上。
“你在那里跪了多久?”
手冻得和冰块一样,顾万可不是个会让自己受罪的,就算眼前的美人在如何的动人他也不想要被冻,所以在金盏的寒气没有消散之前,他是不会在靠过去了。
“一个时辰。”金盏实话实说,低垂着眉眼看起来像是委屈极了却没有要告状的意思,“是我先冲撞了闫小姐,所以罚也是该的。”
“这里是本宫的别院,没有本宫的命令一切都是自作主张,是她越界了不怪你。”
顾万最讨厌就是有人来挑战自己的权势,更何况还是个自己当做玩意的女人,给点权利便飘飘然了,还真把自己当成这里的女主人了,这样的人是留不得了。
“安心就好,她不会再来找你麻烦了。”
接近目标之后的事情就好做了,金盏要做的就是让顾万忘不了自己,而不是让这人像是对待其他人一样对待自己,当一个可有可无的玩物,想要探听情报他就必须要名正言顺的入了东宫。
只是看顾万的样子只怕是不容易,这家伙根本没有把这个院子里的人当做是人,想让他对自己念念不忘想来很难了。
但这是顾忱留下的任务就算是难她也一定要完成,就算不为了顾忱也是为了她自己和银钗。
“殿下如何这般对闫小姐,她不过是娇憨一些,受不得这个苦的。”
金盏轻轻地跪在了地上,发丝垂落露出了纤细白皙的后颈,一副一碰就碎了的模样,看着倒是和那院子里碎掉的花瓶一样,漂亮但脆弱。
“你都受得了,她怎么受不得?”
顾万还没见过这样的,明明是自己受了委屈却一个劲的往自己身上揽责任的,若是他院子里的其他人估计早就扑倒他身上开始哭了,不过这种事情也仅限于他心情好的时候,他心情不好的时候谁敢上来那都是来当出头鸟的。
“不见她比起你金贵多少,过来这边。”
虽然觉得新鲜,但顾万却没有要继续听下去的意思,看到金盏漂亮的脸颊自然也就来了兴致,“服侍的好了,你自然比她金贵。”
金盏不慌不忙的站在原地,含着水的双眸望向他却往后退了一步跪在地上对着他磕了个头开口道:“殿下恕罪,民女做不到。”
“怎么?不愿意啊?”
顾万的语气一下就冷了下来,他自然是不在意这人的意愿的,但是敢明目张胆拒绝的这个女人还是头一回,却没想到金盏摇了摇头站起身开口道:“并非如此,只是民女蒲柳之姿本就配不上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