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怨不得顾忱认不出来,这女子也说了好几年没变了,按年龄来看这女子应该和顾忱差不多大,既然如此那段时间他们应该还都是少年时期,这几年都是抽调了长,再加上女主还挡住了自己的面容,认不出来才合理。
一开始这女子也没有认出顾忱来不是吗?
意识到自己还挡着脸,女子连忙将自己脑袋上的斗笠拿了下来,美目婉转似天边的秋水,瞧向顾忱的时候笑吟吟的,裴远下意识的拉紧了顾忱的袖子,他认识的人太多了,叫裴远有些不安,好像谁都能分走他的注意力一样。
顾忱看了一会才开口道:“你何时入京的?”
“自己出来也不带侍卫?”
顾忱的语气何时这般关切过一个人,裴远揪着他袖子的手一下更紧了,顾忱感觉自己的胳膊好似被人拽了一下,低头一看就瞧见了裴远正死死的抓着自己的袖子,有点魂不守舍的意思。
“念清,你怎么了?”
如此明显的不对劲谁也不会看不出来,顾忱的心神一下就被拉了回来,萧岚安和他们三个人拉了个对角线站在几丈外的地方笑了一声。
这一声就把裴远的神拉了回来,他那点心思还是被人看出来了,就算顾忱没有看出来,但裴远也感觉到了不舒服,仅仅只是因为顾忱对别人的关怀就露出这边姿态,实在是丢人至极。
“没事,只是有点走神。”
顾忱对自己一脸关切的模样,就像是自己刚刚受了伤一样,看的裴远感觉十分不好意思,就像是一个偷了糖果的小孩还被人夸奖一般,那个感觉大概是叫做羞愧吧。
“这位姑娘和殿下是旧相识吗?”
裴远转移话题的本事还是一样的生硬,不过好在顾忱没打算难为他,而那个姑娘也没有在意这点小事,姑娘十分大方是开口道:“本宫是远之的姐姐,也是如今的长宁郡主顾安如,很高兴见到你。”
“你就是远之的夫君吧。”
顾安如刚刚入京对京城里的谣言也不是听全了的,再者裴远最近把太子的谣言抄上了高峰期,关于顾忱的那点流言早就被冲散了,即便所有人几乎都知道了顾忱是男子这件事情,但顾安如看起来显然没有收到这个消息。
“这是本王的王妃。”
顾忱皱着眉强调,随后便不再搭理顾安如了,看起来确实是认识她的,只是眼下还有别的事情还要处理。
顾安如也十分知晓分寸,和他们一起看向了对面的萧岚安,若说不紧张一定是假的,但越是这样的时刻便越是不能露怯,萧岚安的后背已经冒出是冷汗,因为他知道现在的顾忱真的想杀了自己。
“殿下是打算在这里杀了在下吗?”
他知道自己今日躲不掉,就算不死也必然不会好过,但气势还是要有的,总不能就这样被吓破了胆子,那样的话实在是太丢人了。
看他的眼里没有任何的惧意,顾忱眯起了眸子,“如今不怕死了?”
“当街杀人,对殿下来说不算什么好事。”
萧岚安知道自己不过是在赌,但眼下他除了赌之外别无他法了,他在赌顾忱会在意自己的名声,起码在这里不会对自己下手,但其实萧岚安知道自己的赢面很小,因为顾忱好像从来就不是个会顾忌自己名声的人。
但现在他的身边有了个变数,他或许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但另一个人呢?
从裴远的苦心经营来说谁都看得出来裴远对顾忱名声的重视,想必不会看着他毁灭名声的,就和他想的一样裴远果然拦住了要动手的顾忱。
“殿下,不值当的。”
裴远拉着顾忱倒不是不想让他报仇只是不想让顾忱因为这样一个人毁了好不容易转变的口风,这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好处,随后从顾忱的手上把鞭子拿了下来开口道:“即便是要动手,也不该是这里。”
“你帮他说话做什么?”
顾忱不悦的眯了眯眼睛,他并不喜欢被人忤逆的感觉,只是因为对面的人是裴远所以他才再三忍耐,若是在多几次,顾忱也不知道自己忍不忍得住,好在裴远解释的及时,解释的理由也是顾忱能够接受的。
“便是要杀,也不该如此痛快的给他一个了结。”
这话说的萧岚安心里一惊,显然没有想到裴远这人还存了这样的想法,居然想着将他折磨致死!
同样的顾忱其实也没有想到,毕竟若是以前的话裴远必然不会提出这样的想法,现在的裴远确实变了许多。
“你真的觉得是这样的?”
对于顾忱这个问句,裴远觉得有些奇怪,却仍旧十分真诚的开口道:“自然,殿下难道想就这样给他一个痛快吗?”
二人就这样当着萧岚安的面讨论他该如何死,这种感觉实在令人不舒服,萧岚安趁机回到轿子里,他今日也不是独自一人来的,就算顾忱的地位更高但这群人效命的是太子,并不会对顾忱有多么惧怕。
“既如此在下便先回去了,太子殿下还等着在下回报。”
虽然这次回去多半是被臭骂一顿,但也比待在这里听着两个人讨论自己该如何死来的好的多,见人坐着轿子就要走,顾忱怎么可能就这样放他走,从裴远的手上拿过了长鞭,不过是随手一挥便削掉了那轿子的顶端。
若不是萧岚安及时的蹲下,只怕是现在头顶都要削掉了,这家伙下手是真的下了死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