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啊……为什么你们总想喜欢半夜来找我?”
何非遥十分困倦的打了个哈欠,身上随意的披了件衣裳,泛红的眼尾还染着泪意,可见的困极了。
“抱歉扰你清梦了,只是在下实在睡不着,想来问问可有助眠的药物?”
裴远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大半夜的扰人清梦确实不厚道,而且听着何非遥的话,他也想起来了,之前顾忱确实也总是夜里来找他。
次次被人打扰睡眠的感觉必然是不悦的,即便他是顾忱的下属,但到底不是自己的下属他这样冒昧来访确实也不好。
何非遥听了他的话也只是揉了揉眼睛,便让裴远先进屋子里,现在可是冬日,裴远身上就穿了一件寝衣,就算外头还套着一件披风,但还是不能让他被风吹着。
这位要是在自己门前被吹的染了风寒,顾忱能把自己的皮扒了,再把骨头都碎了给他熬汤喝。
虽然这个比喻是夸张了一些,不过要是裴远在自己这里病了,那他绝对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的。
屋子里的炭火很足,将门关上之后便感觉不到寒冷了,不过裴远也没有把外面的皮服脱掉,毕竟他里头只穿了寝衣,实在不合适。
因为出门太急了,裴远都忘了换一件衣裳了,到了人家门口才想起来自己这身实在不合适,但若是这个时候折返回去,只怕是要染上风寒的。
无奈之下裴远只能先敲响了何非遥的房门,左右那个药的时间罢了,将披风裹严实些便好。
裴远也是困得煳涂了,否则平日里断然是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的,这样失礼的事情。
何非遥将人迎了进来,随后让裴远先在凳子上坐一会,自己去给他拿药了。
他这里的药很多一时半会也不知哪些是管失眠的,虽然现在何非遥困得很但也不敢懈怠随便给裴远个药就算了。
若是在这里的是其他人没准他就这样干了,反正他这里的药也吃不死人,就是对身体造成的影响不一样罢了。
但裴远的身体比较弱,再加上现在特殊的情况还真不能乱用药要是出了什么事情,那他就真的要被剥皮抽筋了。
“公子,若是睡不着就用一颗,切记不可多服,否则对身子不好。”
何非遥困得直打哈欠,揉了揉眼睛就趴回了自己的被子上,现在这个时间真的已经很晚了,他能起来就已经是奇迹了。
“给我挪个位置……”
何非遥的声音从床帐里传出来,本打算走的也无意窥视人家的生活,只是听见了何非遥的话不自觉的停下了脚步。
“别动,手凉脚凉的。”
另一个人的声音很耳熟,应该是沈从飞的,今日应该不是他值班,所以这个时候才会在此休息吧。
只不过为何要和何非遥挤在一个床铺呢,裴远的走回去的时候想了一会,走回自己和顾忱的屋子时,迟钝的大脑才终于反应了过来。
二人的表现如此的亲昵和熟悉,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他却还闷头想了一路,顾忱这才离开一天,自己就能魂不守舍到这个地步,真的是丢人啊。
裴远一把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困意上涌他忽然发现自己似乎不需要那瓶药,只是需要一个让自己鼻酸的理由。
就和哄孩子一样,让吵闹的孩子停下来最好的方法并不是好声好气的去哄,而是让他疼痛随后哭闹。
在抱着他去哄,哭累了他就睡过去了。
眼泪很神奇,居然还是个哄睡的神器。
抱着这样的想法裴远睡了过去,身上的那件披风也没有脱掉就睡了过去。
不出所料的,第二日裴远就得了风寒,在皇宫里的顾忱这厢刚刚睡醒就听说了这件事情,他的心里自然是焦急的,只是面上却不能显露太多。
“知道了,嘱咐王妃好生休息。”
顾忱让侍女整理了自己的衣裳,随后对着传话的小太监开口,看上去对这件事情不甚关心的样子,但其实心里都急得要冒火了。
小太监多看了顾忱两眼也没有回话,顾忱便冷冷的看了过去道:“怎么?”
“本宫的话没听见吗?”
顾忱的声音冷下了之后叫人都甚至会不自觉的发抖,一双眸子好似能直接把人看穿一样,小太监自然是不敢再说什么的,身子一抖立马道:“奴才这就去!”
估计是皇帝派来打探自己消息的。
顾忱抿了抿唇心里早就飘到了王府,想知道裴远现在的情况到底如何了,但是现在他出不去皇宫,只能在这里干着急。
且这里到处都是看着自己的眼睛,他甚至着急还不能表现出来,若是表现出自己对裴远的过于在意,很有可能让他成为他人的眼中钉。
想到这里顾忱便感觉烦躁,一把挥开了身前给自己整理衣物的侍女,淡淡的开口道:“都下去。”
他此刻心烦意乱的表现被所有人看在眼里,脸上表现出来的些许焦急被人看出了不耐烦,心里都暗暗有了揣测。
这事果然很快就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这日他才入了皇帝的寝宫便被病床上的顾峰叫了过去。
“听说念清病了。”
见到顾忱时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叫人一时间摸不清楚他的意思,但顾忱知道这家伙的多半又是来试探自己的。
用这件事情试探自己是否有软肋,不得不说他试探的很成功,成功的让顾忱想要给他一巴掌立马摊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