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要盖好,发发汗就好了,我和你一起盖着被子休息好不好?”
见他如何也不肯放开自己,顾忱也不想强硬的将他从自己的身上扒下来,免得伤了他的心,若是叫他哭出来哄得还是自己。
干脆就这样抱着裴远一起躺进了被子里。
裴远得偿所愿的躺在顾忱的怀里很是乖巧,也不乱动了即便满身是汗也不挣扎。
身上已经被汗水浸湿了黏腻腻的很是难受,裴远不自觉的离顾忱远了一些不想让自己身上的汗沾带顾忱的身上。
即便是生病了他也记着顾忱是有洁癖的,自然不想被别人的汗水站着,顾忱却一把把他拉了回来抱在怀里,声音沙哑的在他耳边低语。
“跑什么,现在不想我抱着了?”
就算裴远挪动的幅度很小但顾忱还是察觉到了,裴远的身上很烫烫的人几乎抱不住了,只是顾忱自小畏寒此刻抱着裴远就像是抱着一个暖炉,愈发想睡了。
但有牢记着自己是来照看裴远的,便强撑着精神没睡过去,只是闭上了眼浅眠片刻,裴远一动他便醒了过来。
发汗之后裴远便感觉自己清醒了不少,同时也意识到自己眼前之人并非是幻觉,他真的陪着自己休息,即便只是自己在无理取闹也没有半分不耐烦。
只是身上发汗的厉害,想来现在的自己一点也不好闻,满是汗臭的被顾忱抱着,裴远有些窘迫。
他想要先去沐浴,并不想让顾忱闻到这样的味道,谁希望给自己的心上人留下这样的回忆。
他自然是希望自己在顾忱的眼里时时刻刻保持着好的形象的。
“殿下我现在不好闻……先让我去沐浴吧……”
裴远委婉的表达着自己的需求,顾忱却轻笑了一声在裴远的脖子上轻轻的咬了一口开口道:“有点咸。”
本来就十分在意这件事情的裴远被他咬了一口更是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才好,本是挣扎着想起来却被顾忱牢牢的抱在怀里。
“现在还不可以,你还烧着,在忍一会我带你去沐浴可好?”
顾忱摸了摸裴远几乎被汗水浸湿的长发,也知道他现在身上难受的紧,至于玩笑话他本就只是随口一说,不打算叫裴远难堪的。
“殿下……”
裴远嗯了一声窝在顾忱的怀里没了动作,一双眼睛里含着几分甜蜜,明明知道顾忱这个时候出现在自己身边是不对劲的,但他还是忍不住感到了喜悦。
甚至不想去问为什么顾忱就这样回来了。
可这显然是不对的,裴远控制着自己几乎失控的想法,在顾忱的怀里动了动开口道:“殿下不是在宫中吗?”
“被禁足了,所以我就回来陪你了,不高兴吗?”
顾忱将宫殿里发生的生气轻描淡写的说了出来,好似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了,裴远却听到皱眉。
“这件事,真的是殿下所为吗?”
“你猜?”
听到他的话顾忱侧过脑袋,将自己的脑袋撑在枕头上看着裴远带着淡淡的笑意。
看着他微微上挑的眉头,裴远的心里已经有了结果,只是无论身在何处都要小心隔墙有耳,于是他还是开口道:“我信殿下不会。”
或许是看懂了裴远眼里的意思,顾忱什么也没说只是亲了亲他好似在感谢他对自己的信任,抱着他在过了好一会才缓缓起身。
本以为是他要带着自己去沐浴了,却没想到顾忱只是起身给自己整理了一下衣裳开口道:“等一会再去,还有人等着我呢。”
被他挡在门口的宣旨太监顾忱也没忘,就算是耍性子他也要明白张弛有度这个道理,若是就这样置之不理皇帝老儿才不会放过自己。
好在府邸的下人都是有分寸的,管家已经将人迎了进来安置在偏厅,不然这天寒地冻的等上怎么些时候,人也该冻坏了。
宣旨的太监虽然是哦不过是拿着鸡毛当令箭的狐狸,但到底借的是老虎的势,且这群阉人最是记仇,明面上和你笑嘻嘻的,背地里下手可是毫不留情的。
顾忱自然是不怕他们耍阴招的,但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等顾忱到偏厅的时候那宣旨的太监正喝茶呢,瞧见顾忱来了之后立马一脸谄媚的站了起来,将圣旨拿了起来道:“叨扰王爷了,奴才也是带着圣旨来的,您瞧是不是得空了?”
“有劳公公久等了。”
顾忱淡淡的点了点头,一抬手管家便带着几腚金子上来了,太监一看眼睛都亮了,心里的那点怨怼早就散了。
“王爷哪里话,为陛下效劳乃是奴才的荣幸,再者王爷心系王妃此乃人之常情,可以理解。”
得了金子还有什么不能理解的?
宫里的人一向善于见风使舵,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是越来越好,顾忱被他奉承了一下神色不变好似早就习惯了。
“劳烦公公宣读圣旨了。”
他还要忙着回去照顾自己媳妇,懒得和这阉人继续在这里扯皮了。
左右不过是宣布他禁足罢了。
却没想到这太监并不是来宣读禁足圣旨的,而是另一则。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凤王德才兼备,品行端正,年及弱冠,则赐封地汝南,与汝南王裴志泉一听治理汝南,念其阅历尚浅,特许汝南王裴志泉与其一同前往汝南,倾力教习凤王事关封地管理之责,期其不负所托,治理汝南,使汝南恢复鱼米之乡之盛景,方不负朕之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