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远气鼓鼓的看着顾忱,在他的脸颊上咬了一口,留下了个浅浅的印子,随后拿过呀手里的饼啃了两口。
“殿下和我是一样的,也不必想着如何给我补身子,我没有殿下说的那样脆弱。”
怀里的人信誓旦旦的说着,见自己一副不太相信的表情作势还要出去一趟,顾忱只得将他抱的紧紧的,手指在他的小腹轻轻的按揉着缓解他的情绪。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错了好不好?”
只有将人牢牢的抱在怀里时候,顾忱才感觉安全些,现在的裴远给他一种十分不稳定的感觉,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影响了裴远的情绪,但顾忱还是尽力安抚着裴远。
“殿下认错认得一点也不真诚。”
“莫不是哄着我玩的,心里还是觉着我在无理取闹吧。”
裴远圆润的眸子里瞧着顾忱,感觉自己的心思都被裴远知道去了的顾忱,一时间也不知说些什么好,只是牢牢的抱着他一刻也不敢松。
这小祖宗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因为肚子里这个,弄的情绪焦躁了吗?
不管如何说现在稳住裴远的情绪才是最主要的事情,顾忱抱着他晃了晃,声音温柔的能掐出水来。
“自然不是,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是我说错话了,念清要如何罚我都好,只是别同我怄气可好?”
“别把自己气坏了。”
顾忱敢说这个话就是捏准了裴远对自己也发不出什么脾气,方才的话顾忱已经听出来了。
现在的裴远不过是在和自己闹点小脾气罢了,在他自己看来这都是无理取闹,他心里已经有点过意不去了,如此便顺着他的意思说就好。
按照裴远的性格,只怕很快就会软和下来,靠在自己的怀里和自己道歉了。
诚然就如顾忱想的一样,裴远靠在顾忱的怀里蹭了蹭,乖巧的啃着饼不再说话,把手上的饼吃完之后才缓缓的开口。
软软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歉意,对于刚才自己的情绪和语气表达了歉意,“抱歉,殿下我刚才……”
“没事,是我气到你了,怎么能叫你道歉?”
顾忱抬手在裴远的唇瓣前点了点示意他不必再说,今夜很长外头是无边的风雪,二人一语不发抱在一起取暖。
一起听着外头逐渐变小的风雪声,二人也缓缓的睡了过去,就和之前无数个夜晚一样的静谧,但也有了些许不同。
不同的是身边的人,身边的那个人从至亲变为了至情,相通的安落在肚里是心脏。
天边曙光逐渐亮了起来,裴远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马车上了,顾忱就这样一只手圈着他,叫他在就自己的怀里安睡着。
另一只手拿着一本小册子看着,安静的脸颊上带着几分焦虑,那皱起了眉头就像是绸缎上的褶皱,光是看着就叫人想给他抚平了。
裴远抬起手在顾忱的眉间揉了揉,将他的眉头展平,坐直了自己的身体开口道:“抱歉,殿下的胳膊是不是给我压麻了?”
“没事,正巧你醒了,帮我瞧瞧吧。”
顾忱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胳膊,随后娘册子送到了裴远的面前示意他看一看,方才顾忱看着着册子直皱眉,也不知里头是什么事情。
若是连顾忱都感觉难办的话,那应该是相当棘手的事情了。
只是这里头的内容和他想的好像不太一样,裴远抬起头看了一眼顾忱又看了看手上的册子忍不住开口问道:“殿下你没拿错吧?”
“没有,你先看看,这书上讲的东西我觉得有些道理。”
听到他这样说,裴远便把脑袋又低了下去,看了一会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将书给合了起来看着外头的封面,却不见封面上有字。
“这书封连字都没有,如何能信任?”
察觉到这人在有意无意的躲避着这本书上的内容,顾忱心里便有了答案,随即点了点头将书拿了回来。
“也是,左右打发时间看看罢了,这路上着实无聊,念清要不要一起看看?”
“我还是不用了。”
至于裴远为什么不直面他的问题,因为那本书讲的是如何带孩子,这叫他如何回答顾忱的问题?
这人怎么会随身带这类书籍,即便知道路途漫漫想要打发时间,但按着顾忱的性子带着兵书典籍才是,再不济便是些小人书了。
如此育儿的书籍带在身边难道是暗示自己吗?
看到那书籍的内容裴远不免多想了起来再者是不是顾忱想要个孩子但又拿不定自己的意愿,所以才试探自己的。
雪天里的路尤其难走,这一路行至汝南,即便是日夜兼程也花了足足七日有余,待到足尖落地已然是雪满江南。
犹记离开之时江南之景,如今银装素裹本是给水墨江南添上了几分寂静,只是临近上元节,江南变得热闹了起来。
走街串巷所见皆是红联,红鞭炮,孩童穿着新衣同父母在街上讨要糖葫芦串,扎着两髻丸子正是无邪无忧之时。
“到地了,可要先去温府瞧瞧?”
顾忱掀开车帘敲了敲,随后询问身侧这人,京城虽热闹但他却更是喜欢这安静的江南景色。
没有京城的繁华,也少了官场的勾心斗角,能静下心来安安静静的欣赏雪落,能在檐下长廊烹雪煮茶,与好友知己谈天说地,这样的日子谁人不往?
“先去府邸瞧瞧吧,临了年关,府邸才刚刚落地还有许多事要打理,处理好了再去拜见祖父也免得叫他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