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他说我是罪臣之子,即便我再三说明早已和裴志泉断绝了父子关系,那老顽固依旧抓着这一点不放,甚至还与陛下说过,既然我已和你和离,这汝南王的位置自然也该收回去。”
想起那件事情裴远就觉得气得慌,自己是汝南王和他有什么关系,远在汝南的人还能把他怎么样吗?
这老头未免太未雨绸缪了一些。
他好像对别人的权利产生了占有欲,若不是因为皇上还健在,只怕是皇权他都要揽在手里。
毕竟太子可是他的孙辈。
“他竟嚣张到如此地步?”
顾忱听到了之后直皱着眉头,他要是早知道的话才不会呛两句就结束,他一定要把那老贼骂的狗血淋头。
家住在海边都不会管这么宽,手居然伸到了汝南。
“你为何不早和我说?”
顾忱可从来没有听过裴远说这件事情,否则像他这样记仇的人怎么可能会忘记。
“就算和殿下说了也已经是过去的事情,平增不快罢了,干嘛要说?”
“再说这件事情已经被大哥解决了。”
裴远无奈的笑了笑,他当然知道顾忱打的是什么主意了,就是因为知道才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顾忱。
他可不想回到京城之后听说第一个谣言就是顾忱当街殴打半百老头,这场面绝对会很劲爆。
“不行,不整一下他,我心里过意不去,你要是早点说的话,今天早上我绝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他。”
这件事情若是裴远一直不说也就罢了,现在既然已经让他知道了,那就不会轻易的揭过去。
他一定要让那老头子付出代价。
“对了,你说他怕不怕鬼啊?”
“不清楚,只是凤阁老的前夫人似乎并非病逝,而是被他纵容的小妾推下了水,如今的小妾却成为了凤家的主母。”
裴远看似不经意的提起,好像一点也不在意这件事情的模样,但他其实已经给顾忱提供了思路。
明明主意都已经快出完了,裴远却还是开口说道:“到底是个老人,可不要整的太过过火。”
裴远知道自己根本是拦不住顾忱的,所以就只能侧面提醒一下他,指望顾忱能够理智一些,不要把老头当场吓死。
“放心,我一定好好招待他,一定让他满载而归。”
听到顾忱的话,裴远只是无奈的笑着,随后摇了摇头,没有在劝顾忱什么了,反正他也是劝不住的。
之后裴远不再顾忱自己在一边计划着什么,而是抱起摇篮里的孩子,拿起一旁乳母温好的羊奶,用小勺子给孩子喂了起来。
顾秋安一直是个安静的孩子,从出生开始似乎就不喜欢大吵大闹,尤其是在裴远的怀里时,格外的乖巧。
那双像极了顾忱的眼睛,一直扑闪扑闪的看着裴远,喝个羊奶都不太老实,小脚一蹬一蹬的。
裴远的手臂被他蹬了一下,羊奶就洒了出去,一下洒在了顾忱的腿上,这一下可洒了小半碗出去。
刚刚温好的羊奶热乎乎的,撒了顾忱一裤子,顾忱都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裤腿上一阵温热。
再低头就看到自己湿漉漉的裤腿,裴远赶忙将碗放在一边,拿起一旁的帕子给顾忱擦了擦。
有些抱歉的看着顾忱开口道:“抱歉,我一下没拿稳,安安不要闹了,要好好吃饭。”
裴远一面给顾忱擦着裤腿,一面对着孩子教导着,虽然现在这个孩子什么都还不懂,但裴远还是下意识的开口了。
顾忱这才回神将注意力转了回来,接过裴远手上的帕子给自己随意的擦了擦,也不在意自己浑身羊奶的气味。
将孩子从裴远的怀里抱了过来,捏了捏顾安秋的鼻子开口道:“小调皮鬼,你可别闹了,你父亲现在很累的。”
谁知道一直不哭不闹的顾秋安被顾忱捏了一下鼻子,立马大哭了起来,也不能算是哭了出来,只是干嚎。
喊了半天嗓子都快喊哑了,也不见一滴眼泪下来,纯纯的干打雷不下雨。
怀里的人一哭裴远就好像是抱着一颗定时炸弹,顿时不知所措的看向裴远。
裴远瞧他手忙脚乱的动作,感觉他好像是想把孩子直接扔出去,他有些害怕顾忱真的会这样做,赶忙将孩子抱了过来。
顾秋安在裴远的怀里很快就安静了下来,咬着自己的手指,好像刚才的嚎叫没有发生过一样。
顾忱一看哪里不知道这小鬼打的什么主意,这分明就是不想让他抱着,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点了点顾秋安的脑门。
“嘿,你这小鬼头,从哪学的招数?”
裴远也没有想到自己怀中的孩子如此鬼机灵,一下笑的合不拢嘴,“殿下也终于是找到有人能治你了。”
“什么话?什么话?你不一直都能治我的吗?”
顾忱才不承认自己会被一个小鬼头制住,虽然这小鬼是自己的女儿,但他才不会承认这件事情呢。
“殿下又取笑我,我哪记得住殿下啊。”
裴远只当他是在说笑,毕竟自己说的什么话顾忱都没有听进去过,或许是听进去过,但他也从来没有当真啊。
“哪有,我这不是很听你的话吗,你叫我往东,我绝对不敢往西,你给我亲一下,命都给你。”
顾忱瞧出来裴远不高兴了,知道她应该是想起了之前的那些事情,立马凑了过去,也不管孩子还着见他们俩就要亲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