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人忽然笑了:“这样啊…”
江月明也跟着笑了:“那你呢?又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余望清了清嗓子,回应道:“我最开始并不知道什么感觉叫做喜欢,不过当我知道了以后,我便明白,在红鹤阁往山下去的路上,我第一眼见你时,就喜欢上了。”
江月明的手忽然停住了,低下头,在余望额前落下了深深一吻。
余望有些不好意思地往江月明怀里蹭了蹭:“哎呀,睡了睡了,你好好按。”
“好~睡吧。”江月明宠溺地说道,随即又继续帮余望按着头上的穴位。
这力道刚好合适,余望很快便舒服地睡着了。
最近发生的事在江月明脑子里纠缠着。
现在若是想弄清楚这一切,似乎只有和秦峥合作这条路可走了。
正想着,忽然听到一阵“簌簌”的声响,像是从房门那传来的。
江月明轻轻起身来到门口,只见地上多了个信封。
他连忙捡起信追了出去,院中却已经不见任何人影了。
借着月光看那信封,是写给余望的。
第53章 师妹
江月明拿着信回到房间, 只见余望也已经醒了。
“去哪了?”
“刚有人从门缝塞进封信。”江月明把信封递给余望。
“这好像是风右使的字迹。”余望边拆信边说。
无相山庄里,余望最信任的人就是风右使,很多重要任务他都会暗中交给风右使去做。
之前发现云轻舞叛变后, 也托风右使帮他查了些事, 看来现在应是有了重要的结果。
娟秀的字迹映入眼帘,余望眉头微微蹙起, 果然被他猜中了。
“属下跟踪云轻舞数月, 终见其背后之人, 现今可完全确定, 老庄主即为隐者。”
“果然是他。”
余望沉着声音,把信递给了江月明。
江月明看过后说道:“你们这位老庄主, 身份倒是颇多, 你说,他会不会也和顾家有关?”
“顾家幸存的那位顾笙是个姑娘,可老庄主是个男人…这点我还是能确定的。”
江月明有些哭笑不得:“和顾家有关, 也不一定就姓顾,你忘了和顾笙私奔的那个护卫吗?”
余君竹?
余望确实已经淡忘了这个名字。
现在想想也不是没有可能,也许那金护腕就是顾笙送给他的定情信物。
不过江月明此时却在想另一个问题,这信上的字迹越看他越觉得有几分熟悉。
他对书画研究颇深, 字迹上的习惯根本瞒不过他的眼睛。
这位风右使似乎是在刻意隐藏自己的写字习惯。
“我能不能…见见这位风右使。”
余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她的字迹,有点像我师妹。”
江月明的师妹风西南,和这位风右使——风情,是同姓。
但之前在天香楼,他画出师妹的模样时,余望并不认识, 所以他也没多想。
毕竟“风”这个姓氏,在洛中那边也算是大姓, 同姓不足为奇。
余望点点头:“她这两天应该不会走远,我来想办法。”
-
次日午后。
洮州城不起眼的茶楼雅间里,桌上的茶水分毫未动,坐着的两个人也并不言语,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放心,风右使一向守信,肯定会来。”
话音刚落,雅间的门便被敲响了。
余望起身开门,江月明捏着茶杯的手忽然用了几分力。
只见进来一位青衣女子,戴着斗笠。
“见过庄主。”
她先对着余望行礼,紧接着又转向江月明的方向,二人隔着斗笠对视良久。
青衣女子终于缓缓开口:“见过…师兄…”
只听“喀喇”一声响,江月明手中的茶杯化作碎片,指尖鲜红的血缓缓滴落。
他起身走到青衣女子面前,轻轻拿掉那斗笠。
面前那张脸妩媚动人,却十分陌生。
唯独那双眼睛,分毫未变。
“当真是西南…”江月明低语道,就仿佛声音大了会打破这眼前的幻象一般。
虽说之前程星河已经告诉过他,风西南还活着。
可真到了相见这一刻,心中却还是波涛汹涌。
风西南眼中涌起复杂的情愫,重重点了点头。
“坐下说吧。”余望见这师兄妹始终站着不动,适时提醒了一句。
二人闻言坐下,良久,江月明才又开口:“这些年…为什么不回家?”
风西南苦笑一声:“本是想等找到楚师兄,一起回的,可惜…”
十年前,在幽篁里那场劫难中,风西南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
可再次睁开眼,却发现竟然还活着。
她不知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但也没想去深究,她只想尽快找到楚君怀。
自己从小就一直被师兄们护着,也该为他们做些什么了。
她的脸被三色火烧伤了,可这刚好也给了她换个身份的机会。
于是她换上了现在这张脸,也换了新的名字——风情。
每次对着镜子看到这张脸,都觉得这美貌十分不值得。
竟然要用几十次修复的撕心裂肺来换…
失去意识前,她听见那些黑斗篷人提到过一个什么山庄。
她查了很久,终于把目标锁定在了无相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