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翻了回去呼吸绵长睡得安详。
不对!
下一秒,她骤然睁开眼睛一脸不可思议地扭头。
一米八的大床,最边边那四十厘米蜷缩着一只身高腿长的林小钥,闭着眼,睡得很熟,胸前衣服被揪得皱皱巴巴的。
蔡世宜努力抑制住嗓子眼里的尖叫,撑着坐起来看着蜷成一团的小家伙,眨巴着眼睛,惶恐又努力地搜刮着宿醉之后的记忆。
昨晚自己喝得摇摇晃晃走路都走不稳,小钥扶着送自己回来后打算一个人回学校自己仅存的理智觉得这绝对不行示意她开间房住下。
“姐姐我没带身份证。”
自己坐在床上用混沌的脑子努力思索了很久。
“那你和我一起吧”自己还故作大方地拍了拍身旁的床“床很大的,够睡两个人。”
蔡世宜用力按住了太阳穴,咬牙切齿。
该死,你对自己的糟糕的睡姿没点逼数吗?
她看了看四仰八叉在床上横成一个“大”字型的自己,又看看被挤到床边边可怜蜷起的小家伙,再次捂脸。
而且,肯定不止是纯睡觉,肯定发生了什么。
啊啊啊啊!
她用力薅着自己的头发,惊恐地看着小家伙皱巴巴的领口。
那个角度,肯定不能是她自己揪的啊!
那就只能是我。
我干什么了我,我怎么就揪人家衣服了?
“唔……”在蔡世宜绝望的目光中,小钥傻笑着咂咂嘴,睡梦间溢出一丝喟叹,“姐姐,嘿嘿。”
喂喂喂你别瞎嘿嘿啊,你嘿嘿个啥啊嘿嘿。
蔡世宜默默往后挪了点,盘起腿,苦恼地看着小家伙,更加用力地薅自己头发。
小钥翻了个身,露出一截白皙修长的脖颈。
脖颈上有一个红痕。
蔡世宜眼尖,一眼瞅着了,宛若天打五雷轰,身子僵住。
不是吧。
不能啊。
我怎么能干出这种禽兽事呢?
她双手用力捂住脸,不愿面对这个惨痛的世界。
嘶,好熏。
她被身上浓重的酒气熏得皱起眉,干脆起身,跌跌撞撞慌不择路地跑进浴室。
能逃避一会儿是一会儿吧。
温热的水顺着肩胛流淌而下,蔡世宜深呼吸一会,肩膀骤然垮了下去,撑着墙,面容苦涩而扭曲。
她咬咬牙,将水温调低,闭上眼,一头扎进冷水中。
即使是夏日,冰凉的水温也让她打了个哆嗦。
宿醉的昏沉骤然消散,她直起身子,甩甩脑袋,理智总算回笼。
“不对啊,”她迟疑地抬起手,翻来覆去地看,又试着动了动手指,“我喝成那样还有劲?”
如果不是自己主动,那……
她又摸了摸自己的腰,动了动腿。
身体零部件一切正常,宿醉后依然运转良好。
母胎单身的小公主陷入沉思。
难道书上说的那种腰酸腿疼是假的?还是说小家伙太生涩不熟练?也是,她当然不可能熟练……
呸呸呸,蔡世宜你想什么呢,就不能是什么都没发生吗?
她苦恼地挠挠头,打算出去再仔细看看“案发现场”,刚才太慌张太着急了,什么都没看清。
……
小钥醒了,睁着惺忪的睡眼,愣愣地看着陌生的天花板。
嘶,明明是张柔软又宽敞的大床,自己偏偏睡得腰酸腿疼。
她揉了揉自己的胳膊,艰难坐起来,看着身旁的空空荡荡,眨眨眼。
姐姐已经起了吗?
她听着浴室中的水声,唇角泛起一丝笑意,挠了挠脖子,站起身,慢慢锤着自己酸疼的腰。
水声渐停,蔡世宜站在镜子前,一改往常松松垮垮系浴袍的习惯,前前后后来来回回检查,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
站在门前,她犹豫了会,咬咬牙推开门,踏出水雾,一眼就看见锤腰的小家伙,再次僵在原地。
哦该死,我罪大恶极。
“姐姐早上好。”小钥笑得阳光,抬手打招呼。
“早上好啊……”蔡世宜打着磕巴,“你,你还好吗?”
“还好,就是腰有点疼。”
蔡世宜带上了痛苦面具,捂脸,“……那个,是我的错。”
“姐姐的睡姿确实有待改善,而且,您的劲真大,”小家伙摸摸鼻子,尴尬地轻咳一声,“我昨晚被踹了好几脚,差点没给我踹下床。”
蔡世宜:“……对不起。”
羞耻之余,她陷入沉思。
怎么说呢,这个画风好像不太对。
“你,你的衣服是怎么回事?”她开始确认下一个环节。
“姐姐忘了吗?”小钥表情幽怨。
蔡世宜放下一点点的心又被高提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我干什么了?
“您昨天揪着我的衣领又哭又闹的在骂人,”小钥目光更加幽怨和古怪,“我被您来来回回晃,晃得我脑仁疼。”
昨天还是她第一次喝酒,头也晕乎乎的,再被晃来晃去,可难受了,要不是心中那点莫名其妙的柔软情愫在作怪,她非得拆开姐姐的手把这闹腾的家伙按在床上。
“呼……”蔡世宜刚松一口气,突然又警惕起来了,“我骂什么了?”
该不会是把自己那点丢脸的情史抖落出去了吧。
啊啊啊啊那可就太社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