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闻笑比施砚可难受多了。
    这事儿毕竟是因闻笑而起，施砚能有什么错，而且什么叫不良风气？
    闻笑可是知道女孩加施砚一个微信有多难，现在就因为一张照片，就说什么不良风气，闻笑都替他觉得冤枉。
    数学老师没有指名道姓，但是在下课的时候，却是点了施砚的名，“跟我来一趟办公室。”
    看着沉默地跟着离开的施砚，闻笑索性翘了课间操，偷偷跟了过去。
    高三所有老师的办公室都在东西教学楼中间那一间办公室里。
    进门一条直通到底的通道，两边都是用桌子隔断的教师办公桌。
    教务主任的桌子靠近门口，这会儿正在办公室的老师也不多，闻笑在门口就能听到里头老师的说话声。
    “施砚，你知道我叫你来是干什么的吧？”
    “不知道。”
    “装傻是吧，你那些照片在传得到处都是，你还不知道！？”
    这说的，好像施砚拍了什么伤风败俗的照片似的，闻笑撇了撇嘴。
    显然。施砚也是这么想的。
    “普通朋友一起拍个照片而已。”施砚说，一点没有想多解释解释的样子。
    “你倒是说说，什么朋友还能跟你一起拍这种照片。”看施砚一副不知悔改的模样，数学老师声音瞬间拔高，“学校的风气都要被你影响了，明天把你家长叫来。”
    办公室里其他老师的说话声都被压了下去。
    闻笑能想像的出施砚现在是被其他人怎么看的，惋惜，轻视，戏谑，自以为的恨其不争。
    闻笑深吸一口气：“老师，如果你要说学校论坛上的照片的话，那是我，我跟施砚拍张照片而已，用不着叫家长吧。”
    在施砚诧异的目光下，闻笑冷着脸噔噔瞪地跑进了办公室里，站到了施砚身边。
    “你？你当老师瞎的吗？”
    论坛里的照片好几张，最清晰的一张就是施砚正面对着镜头抱着他的照片，当然还有施砚牵着他手的照片，就是除了施砚，他的脸拍的一点不清晰，想也知道是偷拍的。
    闻笑拿出手机，将论坛上的照片调出来，指了指其中一张，“老师，你看，虽然脸不清楚，但是手上的手表你看的到吧？”
    闻笑出门带着手表，当时换了衣服后，手表也没脱下来，他抱着施砚时，手臂竖起，衣袖下落，露出了手腕上的手表。
    “您要是不信，我刚弄好时，还有摄影师帮我拍了照片，我也可以叫他现在发给我。”
    “......”
    如果说闻笑说的真的，那么一直在批评人的教务主任就等于被啪啪啪打脸。
    办公室陷入了一种尴尬的沉默当中。
    若说老师讲理一些，大度一些，说一句“那是老师弄错了”，然后放两人走就行了。
    奈何...
    “一个高三学生，还是个男生，穿成这样不伦不类的样子，还拍这种照片被人传到网上，你是心理有问题还是生理有问题？”
    在一群下属面前被人拆了台的教务主任，可不是大度的人，面子尽失后，转头就针对起了闻笑，说话也难听起来。
    而被戳中痛处的闻笑，脸一瞬间便白了。
    “老师，你这就属于人身攻击了。”一直没怎么辩解过的施砚沉下了脸。
    闻笑伸手拽了拽施砚的衣角，提醒他不要说了。
    “怎么，你现在是要顶撞老师吗？”
    眼见着教务主任开始为他编织新的罪状，来维护自己丢失的面子，施砚懒得跟他继续周旋。
    “叫家长吧。”他说，背着手，拉过了闻笑扯他衣服的手就往外走。
    这目中无人的态度，可比闻笑那一通解释还要刺激教务主任的神经。
    “反了天了！！”
    身后传来教务主任怒气冲天的骂声，施砚却依旧头也不回地拉着人离开办公室。
    一路被拉着回了空了的教室，课间操的音乐声从教室里的广播传边教室，刺激着闻笑的耳膜。
    跟着施砚在自己的位置坐下后，闻笑才反应过来。
    “好像，闹得更大了。”闻笑干笑着说，心口噗噗直跳，转头便看到施砚正垂眸盯着两人交握的手，他赶紧抽出手来。
    施砚这才抬起眼皮看向闻笑，目光沉沉，直到闻笑被他看得忐忑地问了句：“怎么了？”
    只见施砚从早上起便暗沉的脸色渐渐放松，朝闻笑露出个笑来，抬手揉了揉闻笑毛茸茸地寸头：“没怎么，放心吧，这么点小事，用不着担心。”
    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到底曾经是演员，冷着脸时让人望而生畏不敢靠近，真有心时，笑起来也能春风和曦，温柔可亲，闻笑的忐忑都因为他的笑散去了些。
    被他使劲揉搓地东倒西歪的，闻笑抬手抓住头上作乱的手，迟疑道：“这不算小事吧？”
    施砚顺势捏着他的手指把玩，确定手下确实没了之前可疑的颤动，才说：“热搜尾巴都挨不着，算什么事。”
    闻笑：“......”
    不好意思，小市民没见识，都忘了您是上过热搜的人呢！
    施砚一句话将闻笑安抚下来，便开始走神，倒是忘了松开闻笑的手，手指更是在他手背上慢慢摩挲着。
    闻笑又不是木头，哪儿感觉不到，只是看着施砚的动作像是无意识的行为，就没有开口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