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家富贵。云浅伸手牵住秦湘的手,去陪她吃饭,怎么做,你懂吗?
尊敬她,不在意她说的话。秦湘立即就懂,本朝注重孝道,老夫人再不是也是母亲,旁人知晓后只会说晚辈不孝孙,吐你一口唾沫,不会说母亲不对。
孝道,也是这么不讲理的道理。
两人来到前厅,老夫人已被婢女奉在高坐上,云浅上前行礼:母亲。
秦湘随后:母亲。
担不得秦小公子的母亲,我只有三个儿子。云母冷哼一声,抬首打量秀气的少年人,目光锐利几许,听说你是商户子?
士农工商,低贱的人。云母很不喜,她的侄子还是世家子呢,虽说是白身,可还是正经人家,比起眼前的人,好了不知百倍。
秦湘被说得面红耳赤,云浅拉着她坐下,并不理会老夫人的言辞。
秦湘忐忑不安,想起老夫人从前的行为,心中也有些释然了。
连自己的女儿都可以舍弃,别指望对女婿有好言语。
三人摆了两张食案,云母一人一桌,云浅与秦湘一桌,云母瞧着两人亲密之色,心里愈发不痛快。
用过两筷子,云母看向秦湘:你可考上秀才了?
秦湘迷惑,云浅代为回答:今年秋日下场。
还是白身呢,下无立锥之地,如何高攀相府。云母狠狠嘲讽。
秦湘眨了眨眼,装作没有听到,云浅夹了块肉放在她的碗中,多吃些,你太瘦了。
秦湘立即笑靥如花,将老夫人的嘲讽抛之脑后,她喜欢吃肉,在秦家的时候,饭菜都是有限的。在这里,她可以自己以前想吃的东西。
云浅又问她:想吃冰酥酪吗?
秦湘迫不及待般点点头,眸色清湛,云浅自然跟着她一起笑了,回去后,吃一盏,我让人备了。
谢谢阿姐。秦湘满足极了。
云母被两人忽视,心中极为不满,再度出声:秦默,听闻你们重办亲事,聘礼可曾备了?
云浅不耐:自然都备好了,不需母亲费心。
你就这么上赶着嫁人?云母气得不行,这个小夫婿弱不禁风,除去一张脸,几无是处,对她政途上毫无用处。
她苦口婆心劝说:脸蛋好看有何用,百无一用。
秦湘闻言后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脸,自己当真长得好看吗?
云浅拿下她的手,手脏了,别乱摸。
两人再度恩爱的举止让云母十分尴尬,她再度摆起姿态轻咳一声,阿浅,你可听到我说的话。
听到了。云浅拿起自己的筷子,给秦湘夹了些春笋,说道:雨后刚长出来的,挺嫩的。
云母气极了,你怎么不回答我的话。
不想回答。云浅摆烂式回答。
云母气得搁下筷子就想走,腿刚直了起来后又坐下,不能直接走,不然自己就白来了。
她又看向秦湘:你家出什么聘礼,阿浅在京中的威望,你也是清楚的,若是寒酸,也打了她的脸面。
母亲计较那么多做甚,聘礼又不会进你的口袋,将来都是我们的,左手进右手的事情,何必问那么多。云浅轻飘飘地怼了回去,然而扬起笑脸问:您不会想要秦家的聘礼给你的儿子用罢。
秦湘一颤,还可以这样?
云母红了脸,呵斥云浅:胡说八道什么呢,我是你的母亲,自然为你好。
我们吃完了,母亲慢用。云浅直接站起身拉着秦湘离开了。
秦湘也没了好脸色,见过不要脸的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她哼哼地跟着云浅一道离开。
云母一人气得砸了筷子,嘴里喊着:不孝女、不孝女
还没嫁人就这么上赶着巴结,上贴着、不要脸。
秦家的小子更不要脸,什么都没有就想娶我的女儿,做梦呢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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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星稀,小道清幽。
两人从小道走回新房,屋内摆着两盏冰酥酪,光是闻着就觉得甜。秦湘迫不及待地过去坐下,拿起银勺就挖了一勺送入嘴里。
而云浅慢悠悠地坐下,拿起勺子没有动,这时,秦湘已吃了小半。
她没有动了,而是漫不经心地看着面前的人:你有嫁妆吗?
没有,我都不打算嫁人的。秦湘浑然不在意她的话,一口接着一口吃着冰酥酪。
云浅若有所思,嫁妆不是自己说没有就没有的,没有的话,就是父母没有准备。
什么情况下才不准备呢?
不是亲生的女儿。
世人都会偏心,自己的钱只会给自己的骨肉,像自己的母亲这般毕竟在少数。
养大了女儿,哪怕是不喜欢都会准备嫁妆嫁出去的。
事情有了新的变化,云浅心中有数了,过几日,再用话套一套秦湘,自然真相大白。
等她想明白,秦湘的冰酥酪已经见底了,而她的还没动呢。
秦湘朝她看了过来:你不喜欢吗?
云浅将酥酪往自己面前拖了拖,护短般开口:你还没喝药呢,吃那么多,对伤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