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起她明日还要去见襄平,两只小狐狸碰面,必是坏事的前兆。
云浅眼里的笑意散了些许,微微倾身,紧盯着秦湘无暇的双颊,小阿湘,我们圆房罢。
一日间提了两回,秦湘莫名红了脸,好啊。
怕什么呢,阿姐待她这么好。
她微微一笑,将最好一颗葡萄塞进自己的嘴里,牙齿轻轻一咬,甜甜汁水滑入咽喉,流入了心坎里。
可云浅却高兴不起来,说完又后悔了,欺骗小孩子,非正人君子所为。
她犹豫的间隙里,秦湘抱着半碗葡萄果肉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她:阿姐,我们明日圆房吧,今夜该睡觉了。
不能耽误早睡。
云浅释怀了,明眸善睐,片刻又觉得痛苦,浅浅梨涡的女孩怎么就成了祸国殃民的妖后。
秦湘牵着云浅的手,一步步走回望澜阁,她知晓云浅饮酒了,让人准备茶水,喝盏茶,胃里或许就舒服些。
饮过茶,云浅照旧睡在了外侧,而秦湘几乎是粘上枕头就睡着了。云浅没什么睡意,脑子里想着如何才能让秦湘待在家里,又不扫兴。
她望着秦湘的侧颜,拿手捏捏腰被下的腰肢,软软的,肌肤嫩滑。
捏了两下,秦湘裹着被子侧身躲开了。
云浅摸不着了,转头看向香炉中的熏香,思量一番后悄悄下榻。
推开屋门,守夜的婢女立即迎上前。
去将阿鬼找来。
婢女匆匆去寻。
片刻后,阿鬼裹着外裳快步走来。
云浅将人唤到跟前,耳畔低语几声,阿鬼彻底醒了,狐疑地看了自己主子一眼,不大厚道啊。
云浅回到内屋去了,舒心地躺下,将秦湘拉到跟前,又将自己的腿塞到她的腿下,不忘将秦湘的手搭在自己的腰肢上。
秦湘半夜若醒,吓也吓死她。
然而,秦湘睡眠很好,一觉醒来,已是午时。
她睡了一个好觉,瞧了一眼天色,日头大得很,迷迷糊糊爬起来。
打开屋门,哦豁,日头就在头顶上,她呆了一瞬,没有反应过来,这怎么就午时了
阿鬼笑脸相迎:姑爷昨夜累了,睡了这么久,您可要用午膳。
要、那龙舟那边呢?秦湘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小脸,怎么会这样呢,怎么就睡了那么久,睡死过去了。
阿鬼脸皮厚,回道:不去便不去,不算大事,云相说晚上带您去赴宴,衣裳都备好了,让您在府内等她。
赴宴?秦湘睁大了眼睛,带她去赴宴,阿姐不觉得丢人吗?
对啊,听说是一家大人府上办喜事呢,云相不好不去的,带您同去。
秦湘点点头,在秦家的时候,秦家父母也是同进同何出的。她笑了笑,心里甜甜的。
果然,至黄昏的时候,云浅下衙而归,回屋换了衣裳,再来接秦湘。
秦湘换了一身青衫,腰系美玉,站在门口迎她。
云浅看她一眼,何其有幸能得到秦小皇后的亲迎,这等架势都快赶上了皇帝陛下。
秦湘站在门内,云浅止步于台阶上,两人隔离三五步,云浅遥遥一望,想起了前世里,她每回去中宫,秦小皇后也是这般站在门口。
她在前世里早就享受过皇帝的待遇,只自己从未察觉,只觉得妖后别有所图。
云浅抬手,揉了揉她的脸,睡得可好?
说起睡觉,秦湘懊恼极了,不知怎地就睡了过去,睡到午时呢,今晚该早些睡觉了。
语气老气横秋,听得云浅皱眉,十五六的年岁正是爱玩耍的时候,她就想着早些睡觉。
云浅牵着她的手出门了。
上了车后,云浅歪靠在她的肩膀上,微微阖眸。秦湘大气极了,伸手去揽住她,好让她睡得舒服些。
自强多年的云浅陡然被这么照顾后,只觉得浑身都不舒服,她素来不觉得自己柔弱,秦湘多此一举。
心里吐槽须臾后,云浅朝她颈侧蹭了蹭,直教秦湘面红耳赤。
蹭完后,云浅直起身子,用最平常的口吻开口说话:你家里还有兄弟姐妹吗?
秦湘沉默了会儿,一个兄长,两个妹妹。
秦家就这么一个儿子,身子不好,整个秦家都不得安宁。秦默性子不好,病痛折磨,脾气暴躁,折腾她是家常便饭,有时候对两个亲妹妹也不好。
但这些,秦湘不能说。
云浅闻言后,愈发疑惑,还有两个妹妹,前世里怎么就死了呢。
当年她也曾派人去镇江查过,怎么都查不到秦家当年发生的事情,而秦湘入宫后认了干亲,彻底与镇江秦家划清界限。
念此,云浅忧心忡忡。
而秦湘掀开车帘打量两侧街道,京城百姓多,热闹非凡,与镇江与山谷都不一样。
她喜欢热闹,喜欢在人山人海中穿梭,感受到人间烟火气息。
这时云浅再度开口,今日是大长公主邀我出席赏花,我想着你没有见过众人,就应下了。
秦湘诧异,为她才应下大长公主的邀约?
意思就是平常不大爱这种宴席,为她才应允的。
她觉得事情不对,她邀请你,肯定是有事相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