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秦湘点点头,目光闪动。
白嫩的脸颊在天光泛着光泽,嫣红的唇角胜若丹果。
襄平故作一笑。道:我也想去买首饰,不如同行,我与云相相识,不如给公子做个军师,如何。
秦湘看她一眼,不想她跟着,但权势悬殊,若将人得罪了,指不定会连累阿姐。
她点点头:好,劳烦郡主了。
秦湘的眉心跳了一跳,她下意识用手按住,跟着襄平走进一间铺子。
阿鬼瞧着姑爷不情愿的模样也是叹气,怎么就不知道拒绝呢。
女子多爱胭脂水粉一类的物什,襄平与掌柜说话如数家珍,听得秦湘目瞪口呆,光是口脂就有十几种。
她看向阿鬼,真的有那么多品种吗?
阿鬼点点头,她有幸入过云相卧房,妆台前摆放了许多饰物,让人眼花缭乱。且云相也爱装扮,入朝时淡粉口脂,休沐时在家穿上衣裙,装扮更为精致。若太后宴请,更是得体精致了。
秦湘听了半晌,眉心突突直跳,看到摆着的口脂,下意识问襄平:云相用什么?
不,不在意云相用什么,而在想你送什么。喜爱之人送的物什,哪怕是一根草,都会喜欢的。襄平轻笑,雪腮粉肤,青春昳丽。
秦湘唇角动了动,思索道:我晓得了,郡主玩儿,我有事去了。
言罢,她领着阿鬼匆匆离开。
襄平未曾料到一句话就将人赶走了,她不好追,朝侍卫使了眼色,侍卫立即悄悄跟上相府小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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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湘去了药铺,选了些药材,就回来了。
回来后,老夫人还没走,她从后门悄悄进去,没有回望澜阁,而是去了园囿,摘了些花瓣回来。
等回到望澜阁,日头正晒,她想到了浴室,横竖没法清净,不如去浴室玩耍片刻。
她一人悄悄去了浴室,而前院的云母坐在厅内继续候着,上了数盏茶后,云相下衙归来。
云母等了整整一日,见云浅回来也按住火气,笑吟吟说道:阿浅,你回来了,你这夫婿面子可真大,竟不肯出来见我。
云浅还没换下官袍,接过凉茶饮了一口,慢悠悠回复:她不过是女婿罢了,您又没养她一日,凭何让她孝顺你。
云母一噎,再观目不斜视的云浅,她有些恼恨,但今日有求于人,便说道:你二弟要成亲了,请您前去观礼。
不去。云浅搁下茶盏,面容红扑扑的,额头上带着些汗水。
凉茶入喉,暂时驱散几分热气,她往外看了一眼,又言道:时辰不早,母亲该回家用晚膳了。
去一趟罢了,让旁人见见你的夫婿,免得日后不相识。云母急了,拿出秦湘做梯子。
不想云浅无动于衷,我的夫婿,我认识即可,与旁人无关。
阿浅,他是你的亲弟弟,你怎么如此无情。云母急得拍桌。
云浅回道:你也是我的母亲,当初对我就那么无情呢。
提及往事,云母心虚,说道:你如今位高权重,说明我曾经的做法也是对的。我至少生下你,抚育你几载,怎么,不求你孝顺,还生出个仇人不成。
母亲说再多,我都不会跨入旬家一步。云浅缓过一阵,热气消散,起身就要走了。
云母起身拦住她,你若不去,我便不认可你这个夫婿,在我眼里,他依旧是个外人。
云浅心念微动,扬唇嘲讽:在你眼里,我还是累赘呢。
阿浅云母低呵一声。
云浅抬脚就走了,照旧吩咐人将老夫人送回旬家。
云母不甘心,朝女儿喊话:云浅,你若不去,我有办法让你这个夫婿在京城待不下去。
快要走出屋檐的云浅止步,回身遥遥看向母亲:是吗?到时,我有办法让你两个儿子横着出京城。
云母急得跳脚,还要再说,云浅转身,蹁跹而去。
日落西斜,阁楼上清风习习,秦湘悠哉地躺在躺椅上,口中默背着医书上的知识点。
背了几句,昏昏欲睡,她索性闭上眼睛小憩须臾。
耳畔传来脚步声,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太困了,忍不住又闭上眼睛。
你晚上不睡了吗?
秦湘被说了一句话后,习惯地立即爬了起来,眼睛没睁,四肢反应得更快。
云浅蹙眉,我没有怪你,你怕什么。
这是习惯,并非是一日养成的。云浅莫名心疼,秦湘弯唇露出一对小小的梨涡,我不睡了。
说完,她又说道:我今日遇到了襄平郡主。
嗯。云浅在一侧的躺椅上坐下,目光温柔几分,等了片刻,没有等到后续,她奇怪:没有了?
没有了,见了一面,我与你说一说,免得你不知晓。秦湘汇报行踪,在这里,关系错综复杂,她不想欺骗阿姐。
阿姐一人独处,父死母抛弃,本就活得艰难了,她更不能给她添麻烦。
云浅哦了一声,见她睡眼惺忪,奇怪道:你今日没有午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