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相比起公主,并不差多少。相反,皇家公主多刁蛮,云相不同,她是一朵解语花,也是一道通往高门的阶梯,打开她这扇门,即可到达鼎峰。
许多人想要一步登天,如程家子,暗地里觊觎,却始终不得。
云相岂会不知寻常人的心呢。
秦湘得到这朵尊贵的花,自然备受争议。若是出自高门,自然无人会说,偏她出自低贱的商门。
其实,商门之下,还有最低贱的一等人:奴。
卖身契捏于主人家手中,没有自由。
秦湘忽感愁绪,没有早起的意气,在妆台前坐了下来,铜镜里的女孩长着一张白净的脸,一无是处,老夫人说的对,她只有一张骗人的脸,什么都做不了。
她捏了捏自己的脸,吐出一口气,她可以去做大夫,宫里面也有御医。
有了目的,她收拾好情绪,拉着阿鬼去做梨花香气的口脂。
阿鬼不知小姑爷在片刻间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颠颠地跟着她后面去摘梨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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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结案,苏家三老爷被判流放三千里,苏家三夫人哭得险些晕了过去。
苏家三老爷一点都不紧张,手握着铁链安慰妻子,悄悄说道:不必紧张,再过半月,我必能回来。
三夫人听到这么自信的话后,险些觉得听错了,擦擦眼泪水,你被关魔怔了不成,好端端地怎么开始说胡话了。
苏三抬首看着巍峨的京城门,笑回一句:我已经打探到了,太后收下一女子,此女子来自温谷,听说她的血脉可帮助常人永保青春。
三夫人一脸茫然:与你有什么关系。
不瞒你,我也有这么一人,我找人献给云相,云相必帮我回来。苏三一脸得意,云相比起她的夫婿要年长十岁,你说,她会不会效仿太后呢。
三夫人陡然松了口气,拍着自己的胸膛,你怎么不早说呢。
太后也是这几日才收下的温谷女子,你照顾好儿女们,等我的好消息。苏三冷笑连连,看了一眼押着他的官差,十分不屑,狗东西,早晚要了你的命。
苏三抬头阔步,志气满满地走了。
城门下停了一辆马车,云浅与下属顾黄盈两人坐在车内。顾黄盈掌管刑部,苏三的案子经过她的手。
苏三杀人一案,证据确凿,但他有恃无恐,兼之云浅对他的过往也很好奇,今日与顾黄盈跟着来看看。
距离隔得远,苏三说的话,她们都没听懂,但苏三夫人由悲转为喜的神色,从头至尾都落在她们的眼中。
顾黄盈沉吟须臾,云相,我查过苏三的财产,多是七八年前突然得来的,并非是苏家祖产,而是私产。
七八年前云相猛地想起十年前温谷惨案,立即说道:查一查他十年前可曾出京。
顾黄盈意外,道:您知晓他十年前离家过?
云浅立即说道:拦下他,带回刑部,再审。
顾黄盈不解,您不等等吗?他那么胸有成竹,必然是有后招的,您怎么做,只会打草惊蛇。
若路上死了呢。云浅不愿等,温谷惨案令人痛心,同党就可能就是苏三,还等什么呢,不如问一问清楚。
顾黄盈不如云相想得深,疑惑道:会出什么事呢,下官让人跟着,一旦出事,会即刻救人,不会出事的。
你找个北疆商人,问一问十年前的温谷惨案,牵扯到上千条性命。云浅语气森森。
还有这回事啊,不如再等等,或许还能找出同党呢。不过,云相,这是北疆的事情,我们为何要管呢。顾黄盈回过神来,她手中的案子堆积如山,实在是没力气再管北疆的事情。
再者,就算她想管,也是鞭长莫及。
云浅扶额,头疼不止,心里渐生疑惑,难不成秦小皇后所杀之人,都曾犯罪。
顾黄盈见上司愁眉不展,索性说道:您放心,我会派人盯着,您先回去休息。
云浅头疼欲裂,撑着掀开车帘看一眼,苏三人影渐远,三夫人也登上马车回城而去了。
记住,我要活的。云浅吩咐顾黄盈,头疼得几乎睁不开眼睛。
顾黄盈不以为然,小小苏家人,大长公主都不敢施以援手,还怕他翻了天不成。
马车调转回头入城,过了城门,云浅头疼渐止,夏日里依旧生出一层汗水。
顾黄盈入城后,打马离开,云浅自然不会回相府,她还有更多的事情去做。
秦小皇后手下冤魂无数,苏三不过是其中一人,不,如今看来,不算是冤魂,而是罪有应得。
查了苏三,后面还有无数人。
马车停下后,看着府衙,她蓦地顿住,秦小皇后为何杀苏三
一瞬间,她的脊背陡然发凉。
温谷、温孤一姓这两个词涌入脑海,她拂袖看着自己生了颤栗的手臂,萦绕自己数年的迷雾散开了。
秦小皇后出自温谷吗?
云相,到了。
车夫提醒声打断了云浅的胡思乱想,她慢慢地走下马车,双腿有些发软,心中压了一块大石头。
祸国殃民、祸乱朝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