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秦默,能否通行。秦湘将令交了出去,大胆注视着领头的人。
近乎子时,路上几乎没有人了,关卡处油火点的明亮,大簇大簇的火照得周围如同白夜。
铠甲男子接过玉令后,抬首就瞧见了少年人颈上的红痕,瞬息,就明白过来,小公子在车内藏娇了。
令归还秦湘,他义正词严开口:查一下马车,得罪了。
秦湘想拒绝,男子上前掀开车帘,火光照射进去,云浅迎着火光,看过去:你想查什么?
男子惊讶地丢了火把,迅速跪地行礼:下官见过云相。
云浅撑着走下马车,落地地瞬间,一双手扶住她。
你想查他车上是不是有女子?云浅冷笑,我们夫妻做些什么,需要和你解释吗?看到玉令还不放行,你觉得刺客出自相府?
男子本是单膝跪地,听闻呵斥后,忙双腿跪下,解释道:下官不知这是您的夫婿。
你以为我的令可以随意给人?云浅语气亲和,可一句话逼问,让巡防营的人都不敢抬首。
哪里来的刺客?云浅扶住晕乎的额头,指着自己来的方向,文昌郡主似乎遇到了刺客,你们去查一查。
下官也不清楚,上面说刺客出没,各个街口设下关卡。
去救文昌郡主。云浅晕乎乎地贴在秦湘身上,步摇擦过秦湘的脖颈,险些让秦湘跳了起来。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阿姐处处不正经。
她皱眉,将贴着她的人扶正站好,小声提醒:阿姐,你是丞相啊。
云浅:呵呵,你吻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秦湘:我错了。
巡防营迅速抽调人马去救人,相府一行人悠哉上车,登上马车的一刻,后方传来刀剑的声音。
秦湘停下脚步看过去,一人骑马而来,马蹄慌张,许是太过慌乱,马儿前蹄突然跪了下来,狠狠地将马上的人摔了出去。
一声惨叫后,巡防营的人上前将人围住,拔刀对向追过去的刺客。
两方一照面,刺客们慌乱撤退,这时,云浅再度醉得靠在了秦湘的肩膀上。
秦湘:阿姐的戏可真多啊。
巡防营的人将人扶了起来,不知是谁喊了一句:文昌郡主。
文昌郡主骑马逃了出来,秦湘下意识扯了扯阿姐的袖口:是文昌郡主。
云浅没动。
秦湘尴尬极了,同车夫说道:云相醉了,我们先回相府。
将人扶上马车,秦湘还是决定下车去看看,随手扯了一件披风要下车。
拿你自己的披风,别拿我的。云浅扶着额头说一句。
这个是谁的?秦湘也不知披风是为谁准备的。
云浅好心提醒她:我的。真是个滥情的人,难怪襄平与陆澄昀甘心为她驱使。
得空,将她这个坏毛病掰回来。
秦湘将披风又放了回去,踢踢踏踏下了马车,循声走了过去,文昌郡主赵漾侧脸摔伤了,一道红痕尤为显眼。
赵漾眼神呆滞,似乎被吓到了,整个人如木头人一般坐在地上。
秦湘上前询问:郡主哪里不舒服,我让人送你回府。
滚。赵漾拂开秦湘,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站了起来,踉踉跄跄地走到相府马车前。
她随意从巡防营人身上拔了一把刀,一道砍在车辕上,激得马儿仰头嘶鸣。
秦湘怒了,上前不管不顾地夺走赵漾手中的刀,车上有人,你如此激动,马儿受惊,云相很危险。
云浅,你为何不救我
我与你一道长大,视你如亲人,你却如此对我。
哪怕是陌生人,也会出手相救,你却眼睁睁地看着我被刺客挟持。
赵漾对着马车嘶喊,不甘与失望狠狠地折磨着她,恐惧与后怕让她不管不顾地怨恨起不肯搭她的人。
是我、是我在太后面前举荐你,你却如此忘恩负义。云浅、云浅,你出来。
秦湘被她咆哮的声音吓得动都不敢动,都说京城女子含蓄,可眼前的郡主哪里就含蓄了。
她摇首哀叹一声,试图上前劝说:郡主、郡主,云相醉得不省人事,你喊了也没有用。
你闭嘴赵漾狼狈不堪,伸手推开秦湘,我与云浅说话,轮不到你插嘴。
话音落地,车厢门打开,露出云浅淡漠的神色。
文昌郡主,你若想发疯,去医馆。医馆里有人救你,我不是大夫,也不是侍卫,无法救你。还有,她是我的夫婿,请你尊重她。
太后教导,知礼知仪,你如今疯疯癫癫,,对得起太后吗?
云浅,你为何不救我。赵漾声嘶力竭般怒吼。
云浅托腮,勾唇一笑,却又残酷至极:刺杀一事,你自己心知肚明。
我如何明白,云浅,你不过是找理由罢了。赵漾失望至极,低笑两声。
云浅没有再回答,而是同秦湘招招手,我们该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