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闻言看向坐榻上药罐子,不觉凑上前,眼帘轻垂,药罐子有些丑,与卧房内的摆设不搭。
香味出乎意料的好闻,似有梨花清淡,也有药草芬芳。
云浅坐下,摆弄着奇丑无比的药罐子,书房内的惊涛骇浪已被掩盖住了,只剩下表面的平静。
浴室沐浴的人回来了,少女穿着红色的寝衣,发丝垂下,双颊晕丹色。寝衣乃是软缎,柔软地贴在她的身上,显得整个人异常乖巧。
她越乖巧,云浅便会越发止不住地想要逗弄她。
云浅同她招手,自己身子趴在小几上,两人对视一眼,秦湘屁颠屁颠走来, 阿姐,好闻吗?我特意加了梨花呢。
很好。
阿姐,你的头疼与同房无关,是思虑过甚,别听院正胡说。秦湘在她对面坐下,又献宝般拿出一物,巴掌大小的盒子。
云浅奇怪,口脂?
不是,是润肤的,能消除手茧,冬日里冻伤也可以用。秦湘打开小匣子,露出透明状的香膏,还是淡淡梨花香。
云浅不意外,这些小东西,上辈子秦小皇后给她送了许多,但她没有接受。
如今再看,她的悔意渐深。
我去沐浴。云浅接过匣子盖好,朝她温柔地笑了,我很喜欢。
秦湘扬眉,看见她美艳不可方物的面容,红唇微抿,喜欢就好。
云浅挑眉,自己是不是长在了秦湘的审美上,诱得人家情深意。
带着困惑,云浅去沐浴更衣了。
等她归来,秦湘已上榻,趴在床上看医书。
云浅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别在床上看书,对眼睛不好。
好。秦湘也不辩驳,将书塞进枕头下,翻过身子,笔直的躺好。
烛火映照寝衣之外的粉色肌肤,暖暖如玉,触摸柔软。云浅熟练般吻上柔软的唇角,秦湘也很快地回应,回抱着阿姐的腰肢。
云浅顺势滚上床榻,动作利落脱俗。
寝衣不知何时落在了踏板上,孤零零的,突然间,又是一件衣裳。这回,衣裳是白色的。
白衣叠加在红衣之上,白雪恋眷红梅,梅花明艳火烈,雪冷意入骨,冷水浇水上烈火。
难舍难分之上,一件红色的小衣落下,小衣之上,绣着青竹。
白雪压竹韧三分,红梅衬雪艳入骨。
秦湘缓过神来,衣裳已不知去了何处,她想起院正的话,悄然地钻入被子里。
院正的话不得当真、不对,今晚没喝药,也没用香膏涂抹身体。
秦湘猛地钻出被子,下意识看过去,云浅趁机吻上她的锁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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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值的日子,过得很快,秦湘入太医院学习的内容也多了些,跟着院正见到了许多贵人。
回家后,她和阿姐吐槽:陛下有好多娘娘,后宫十多个宫殿都有他的女人呢,那些女人不生气吗?
皇后可真大方,皇后也好看。
听闻太后娘娘的身子有专门的大夫,不走太医院走的,但她的药材还是由我们负责的。阿姐,我今日远远见到太后,她好似年轻许多,你说她是不是吃了什么养颜的东西。
秦湘絮絮叨叨说了许久,云浅突然说道:我这几日不回来睡了。
秦湘愣了愣,为何?
月事来了。
哦
那你疼不疼?秦湘紧张了起来,若是疼的话,我给你熬些药止疼。
云浅羞得不想听她说话,双手捂住耳朵。秦湘继续唠叨:我来的时候可疼了,不过我这个不稳定
云浅放下手,浓密眼睫,覆盖她一双深邃的眼眸,为何会疼?
每个人不一样,师父说开药给我调理呢,还说什么调理以后会生孩子。她想得太天真了,我自己喝的药,岂会好呢。秦湘有些小得意。
豆蔻年华的小姑娘想的不是嫁人生子,而是毁了自己的身子。云浅说不出话来,目视前方。
她歪倒在小榻上,秦湘巴巴地凑过去,手放在她的小腹上轻轻揉着。
歪倒的姿势不怎么端正,与云浅往日规矩不合,但她没有在意,落入秦湘眼中,便是美得仪态万方。
阿姐你想过要孩子吗?
不想,女官入朝,后续要么不嫁要么嫁人生子,等你回来,你的官职早就被人顶替,需从头再来。若你再生一个,如此反复,谁还会记得你。户部傅缨便嫁人生子育有一女,可她的夫婿希望她为他家绵延后嗣呢,闹得快要和离了。
有了前车之鉴,这些女官们都看得清楚,轻易不敢动心嫁人。
秦湘恍然,那我们成亲,你不生孩子,会不会有人说你啊。
不会,他们会说你不行。云浅无良笑了,笑容温柔中透着坏,珠光莹莹。
秦湘不在意,我不在意这些的,随他们去说罢。
你倒看得开,不如我给你纳妾?云浅继续出着坏主意。
秦湘哼哧一声,我不要,你今晚回去吗?
说起这件事,云浅有些犹豫了,心生小计,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