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湘同样蹙了眉眼,然而怀中一重,阿姐皱眉,头疼得厉害了。
抱都抱了,也没法避开,她索性停了下来,我背你吧。
好啊。云浅扬眉,不忘回陆澄昀:我头疼得厉害,就不招待陆统领,改日答谢你送我夫婿回府。
木杆子陆澄昀看着瘦弱的秦太医背起云相,快速回府,脚步之快,蹬蹬蹬蹬的走自己眼前走过,而自己眼睁睁地来看着两人消失。
自己是来给云浅添堵,而不是自己给自己添堵的。
晦气。
陆澄昀夺过云浅的好马,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走不过五里路,京兆尹与人在街口争执,她下马去看热闹。周围挤了许多看热闹的百姓,店家欺负一袭常服的梅锦衣。
现下正是西瓜上市的时候,梅锦衣挑了个瓜,转身掏银子的时候,店家换了个小一点的。
梅锦衣据理力争,对方却不将他这个柔弱女子放在眼中,扬言是她自己看错了。
陆澄昀上前,二话不说,一刀砍向店家,重新秤。
之前梅锦衣就已提过,店家置若未闻,刀架在脖子上,店家这才慌了,颤颤悠悠地抱着瓜重新称。
照这么一称,小瓜缺斤少两,陆澄昀砸了西瓜摊,梅锦衣站在一侧不言语,手中还抱着自己先前买的西瓜。
闹过一番后,店家一再保证不再犯,陆澄昀收了刀与梅锦衣离开。
陆澄昀将宫里的事与云浅的决定说了一通,梅锦衣神色如旧,不疾不徐地朝前走。
说完后,陆澄昀打马离开,入宫去办云浅吩咐的事情。
梅锦衣独自走了数步,前方来了一队马,速度极快,眼看就要撞上,梅锦衣丢了西瓜忙避开。
啪嗒一声,挣扎许久得来的西瓜砸得细碎,红色的汁水流了一地,如鲜血般流了一地。
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梅锦衣后退三步,避开流来的汁水,轻轻叹气,负手而望,马蹄疾驰带起满地灰尘,两侧百姓叫苦连天,却又无可奈何。
她很快整理好心情,快步回衙门里去。
云浅避门不出,带去不少双眼睛,她要办的事情就简单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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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浅回去后,衣裳未脱便躺下了,顺势拉着秦湘。
床上滚了一圈,秦湘急得大喊:我身上有问题,你身上来月事了。
衣裳歪了,衣带没了,襟口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再观云浅,衣裳都是整齐的。
秦湘无声叹气,云浅歪着脑袋看她:你又没有来月事,我伺候你,让你舒服
尾音拖得有些长,一朝丞相笑颜婉转,眼若横波,秦湘的心口感觉被烫了一下,吓得她不敢不顾地从床上爬了下来。
就算这样可以,我身上有鼠疫,我还没洗澡秦湘已然找到腰上的玉带、荷包里,摸索半晌,抬首却见阿姐一双纤细的手把玩着玉带,举止散漫,漫不经心,却有种难以言喻的诱惑。
秦湘感觉喉咙发痒,面色在云浅的直视下慢慢发红,你等我用药草沐浴再、再来。
那我等你啊。床.笫上拥着锦被的人面含柔笑,双腿抵着榻沿,露出姣好的身材。
腰细、臀翘。
秦湘立即捂住眼睛,我马上去洗。
说完,匆匆跑了。
云浅坐起身,抬手整理衣襟,眼角微绯,眼神凝重,阿鬼,将方先生找去书房,我换身衣裳过去。
她出不去了,但温孤氏必须要出宫。
换了衣裳去书房,方若深才刚来。
方若深开口第一句话便是:晋王入京见到了襄平郡主,听闻宫内出了鼠疫,进出更加严格了。晋王一时半会进不得宫门了。
很好,将消息告知皇后的母家,剩下的别插手了。云浅迅速定论,皇后的母家与皇帝一体,自然站在皇帝的位置上,痛恨悄然离封地的晋王。
一旦被捉住,晋王处境危险。
方若深赞同云相言语,最好将自己摘干净,尤其是皇室之争。
我即刻去办。
出去后,你便进不来了。遇事自己处置,记住,配合京兆尹将温孤氏带出宫。云浅云淡风轻,心中却是风云如涌,瞬息万变。
落在方若深眼中,她低垂眼帘,神态随意。
方若深意识到自己的主子变了,以前不屑用的诡计,近日频频使出。
但这样不能证明她在权势里迷失了方向,而她所为,关乎民生、关乎百姓。士族强大,可庶民至多。
她起身,朝云相拜去,必不负主上。
云浅骤然松了口气,这是第二个人,她相信,她会救出第三个、第四个、乃至成百的温孤氏女子。
必不会让事情走回前世的道路。
只还有一事,秦湘至今不怨不恨,侧面证明她不知晓温谷惨案,多半以为温谷内依旧还有族人平安活着。
这个信念让她甘愿在秦家忍辱活着,也让她至今不敢在她面前说一句自己的委屈。
将来这层窗户纸捅破了,她会不会又会成为秦小皇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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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书令献女,却惹得宫廷染了鼠疫,不仅如此,就连云浅都被迫留在家里,无法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