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湘咦了一声,还请大人细说缘由。
没什么缘由,云相嫁给你,你对外只能是男儿,懂了吗?秦红意避开主要原因不谈。
秦湘认真的应下了,眼中多了一分凝重。
须臾后,云浅推门而出,换了一袭官袍,落在秦湘眼中,心口蕴着难以言喻的豪情。
云浅勾了笑,秦大人,太后宣我是给晋王治病还是安抚陛下?
她又不是太医,急忙召见,必然是后者的。
秦红意没说话,拉着云浅就跑,来不及了,快些走。
云浅走了两三步,止步朝秦湘招手:阿湘,等我回家,记得熬药。
秦湘:阿姐疯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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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上马车后,秦红意坦言,陛下欲拿晋王治罪,太后不准,母子二人争执片刻后,陛下拂袖离去。
皇帝荒唐了些,却也知晓晋王是劲敌,抓住了把柄如何会放过呢,别管是不是伤了,先定下罪名。
可太后不准,一旦定下罪名,皇帝一党必然置晋王于死地。
云浅懒散的打了哈欠,不说晋王的事情反而说起傅缨,秦红意先开口:太后罚了张蘅五十板子,并令二人和离,女儿归傅缨。
太后借着傅缨的手让云浅心甘情愿地去劝说皇帝。
一环套一环,没有无作用的环。
太后仁慈。云浅随口说了一句,忍不住坐直了身子,有些疲惫。
这笔账记着,必要讨回来的。
入宫后,两人分开,秦红意去太后处复命。
慈安殿内药味浓郁,明珠蒙尘,太医们守在一侧候着,太后坐在凤座上阖眸小憩。
秦红意上前问安,太后睁开眼睛,她说道:臣去时,云相还没起来,昨夜似乎闹了很久。
话说得很含蓄,太后明白过来,都是过来人,她坐直了身子,云浅可说了些什么。
云相前往陛下处了,她说太后仁慈,傅缨一事的处决,她很感恩。秦红意掂量着话说,臣观她昨夜似沉溺于欢好中,尚不知晋王遇袭一事。
云浅为人谨慎,可到底也是一个女人,夫婿又是那么貌美,一时沉溺也在情理中。太后念此,打消心中疑虑,又催人去问刺客的后续。
找不到刺客,才是奇耻大辱。她的儿子被人伤了根基,于皇室而言,都是天大的耻辱。眼下,只能瞒着,皇帝也不知晓。
话分两头,云浅见到皇帝,皇帝正在气头上,云浅只道一句:晋王对陛下再无威胁。
皇帝不信,瞧着彩屏后的女子,冷冷哼了一声:太后令你做说客,你自然会这么说。
云浅摇首,道:陛下怕是不知,晋王伤了根基。
皇帝愣住了,旋即有些尴尬,借机端起凉茶趁机遮挡泛红的耳垂。
须臾后,他才缓过神来,说道:云相信朕,不是朕所为。朕确有杀心,可还未曾动手呢,还没寻到他的住处。
臣信陛下。云浅含笑,态度淡淡的,谈不上太热情。
她惯来如此,皇帝也习以为常,不知是谁人做的,帮了朕的大忙。对了,你夫婿身子如何?
距那日已有两三日,并无发作的迹象。她在家中好好吃药,想来不会染上鼠疫,劳陛下费心了。云浅眼睫微微一动,抬头看向皇帝身后的玉剑。
皇帝若有所思地看了过去,他拿起玉剑递给云浅。
云浅不敢接受,双眸凛然,陛下,您可还记得奉先殿内的那张舆图。
先祖打下江山后,绘制舆图,囊括南朝北疆,可如今皇帝殿内的舆图,只有南朝,也就是那张舆图的一半。
闻言,皇帝露出落寞之色,若有所思地想起以往,难以言喻心中的情绪。
云浅忽而说道:臣想助陛下北伐。
北伐皇帝震惊,久久不能言。
这一刻,云浅失望了,微微一笑,臣说玩笑呢,陛下莫要当真。
皇帝陡然松了口气,说道:母后还在查刺客一事,朕也会襄助她,你回禀她,就说朕既往不咎。
不,晋王入京后与谁在一起的?云浅摇首,面露失望,此时不将晋王一军,又待何时呢。
朕做什么,母后岂会舍得。皇帝不高兴。
云浅面上波澜不兴,微微倾身,与陛下细说:襄平郡主该嫁人了。
皇帝豁然一惊,接着,胸中怦然一惊,俨然意动。
他没有开口,云浅主动说道:襄平郡主并非简单的质女,心不安分,既然如此,不如嫁人。入了夫家,有人盯着,陛下也可安心。
襄平惯来不安分,上辈子嫁人后替夫婿纳妾寻良家女,与自己的嫡母秦小皇后举止暧昧,引出一系列话题。
她皱眉,皇帝说道:朕知晓了,朕不会亏待她的,会寻个好夫婿。云相放心,朕这就去给太后赔礼。
云浅今日的目的达到了,起身告辞。
殿内的皇帝一扫阴云,无端摇首,此女幸助力于朕,可惜不可为朕享用。
那厢云浅出门,遇到禁卫军统领,两人一照面,对方唉声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