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属回来禀报,南朝皇帝给予那个女子禁卫军的权势,又令户部整顿,筹银买粮。
修长的手搭在窗柩上,轻轻点了点,须臾后,答道:我想见见那个秦太医。
那个秦太医,今日回太医院了,您想见,属下将她绑来。
你见过秦太医?
见过,芝兰玉树,可惜瘦了些,不如我们北疆女子有力。但听她调制一手好香膏,铺子里的生意也很好。
霍明面上没什么表情,眼皮低垂,专心看着京城的秋景。
快要入冬了,天气寒凉,此刻不是南下的好时机,得等到明日春日再言。
窗户被关上了,霍明隐入阴影中,眉眼之间隐着凌厉,与她女子的身份极为不符合。
南朝的京都,很有趣,我喜欢与女人打交道。女人总是比男人心思更为细腻些,她们想的与那些男人不同。我不喜欢酒色男人,毕竟,女孩子都是可爱的。
下属接过话,南朝京城的女子可没有趣,丞相听闻是个不好惹的女人,还有那个红林军统领,更是比男人还厉害,哪里可爱。
那位秦太医,就很可爱。霍明挑眉,眯眼浅笑起来。
秦太医是男儿。
她可是个女孩子啊,好看的女孩子,去,给御史台透个信,就说秦太医女扮男装,祸乱朝堂,给这群可爱的女人添个乱子。霍明微微一笑,笑意温润。
下属不解,云相如日中天,哪怕知晓是女子,御史台也不敢去告的。
去试试。霍明不管,都说小夫妻恩爱,云相将这位小夫婿宠上了天。
若人人知晓这位小夫婿是女子,再看这位丞相,啧啧啧,私德有亏。
下属担忧:这么一来,岂非暴露将军的行踪。
可爱的女人发现不了我的踪迹。霍明摆了摆右手食指,我就好奇我站在秦太医的面前,秦太医会不会发现我。
时隔多年,她还是一眼认出温孤湘儿,不为别的,因为温孤湘儿的容貌最好看,皮肤如剥壳的鸡蛋。
霍明笑了两息,下属打开门,恰见错凰扭着腰款款走来,呦,霍夫人去哪里?
错凰没有进来,而是抱着一穿被子在门口停了下来,眉眼横波,腰如杨柳。
霍明走出来,但没跨过门槛,眼睛盯着错凰的身子,掌柜这是干什么?
你的隔壁有两个小辈,昨夜扯坏了被子,让我去换呢,年轻人,就是与我们不同呢。错凰掩唇笑了。
个中意思,听者都会明白。
霍明也望向隔壁的方向,道一句:难怪昨夜动静那么大呢。
小年轻呢,霍夫人,您先忙。错凰扭着杨柳腰走了。
错凰走了五六步,敲敲门,换被子呢。
门开,错凰走了进去。
屋内的周碧玉歪倒在床榻上,闻言故意说道:你怎么那么慢呀,我都等急了。
前面事情多,您不知道来了许多兵,要吃要喝,供应着呢。错凰笑言。
人走进来后,周碧玉就起来了,抬手就摸了摸错凰的腰,掌柜的身上可真香啊。
那是秦记铺子里香膏香,抹着可舒服了,还有,别摸了。错凰拍开她的手,靠过去,低声说道:隔壁是个北疆的主,与云相说一说,我派人盯着了,只我不好脱身。
周碧玉点点头,趁机掐了掐她的腰,晓得了,晓得了,被子给我,你去忙。
出来时,错凰手中的被子已不见了,但衣裳有些凌乱,她抬手整理一番,一抬头就见到门口的霍明。
霍明发髻高挽,一袭紫色对襟大袖衫,典型的南朝款式,在她身上透露着几分女子典雅。
错凰当着她的面整理了衣衫,玩笑道:霍夫人盯着我做什么?
你可真好看呐。霍明抬眼看着她,听闻南朝小娘子好女风,不知掌柜可是。
错凰睨她,勾着眼,妩媚一笑:说这么开做什么,你想要,去找个楚馆,都是小娘子呢。我白楼可是干净的。
霍明将伸出来的手又收入袖口内,微笑间退回自己的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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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宁静如初。
秦湘从药房出来,提着灯,回到屋里后翻出自己的账簿,开始算着银子。
铺子里生意很好,再等几年,就可以凑足聘礼钱了。
她一边数钱,一边思考,时不时看向漆黑的天空,阿姐已有几日未归了。
她知道阿姐很忙,却也知晓阿姐忙的都是重要的事情。
一夜过去,身侧依旧空空。她如常爬起来,吃早膳去太医院。
院正不在太医院,留在慈安殿照顾太后,而慈安殿内的温孤氏被送走了,送去哪里,她也不知道。
刚坐下,内侍来请她去诊脉,是明妃处。她只得提了药箱赶过去。
照旧的偏僻的殿宇,明妃卧于榻上,隔着锦帐诊脉。
一探脉,她心中咯噔一下,有些不敢相信,复又诊了两回,才敢低声说道:娘娘,您有喜了,月余。
多谢秦太医了。明妃挑起锦帐,露出一角面容,这么一见,面前的秦太医唇红齿白,肌肤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