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湘好心道,不如我借钱给你,日后此案若有动静,你及时派人告诉我。
一侧听她言语的云浅挑眉,懂得用人情收买人心了。
云浅没有制止,而是随她去了。
顾黄盈听后眯起了眼神,不相信秦湘说的话:你才来京城半年,哪里来的银子。
铺子里的钱啊。秦湘得意的扬眉,我的生意可是同行中最好的。
顾黄盈气得咬牙,云浅眼底闪着笑意,顾黄盈气得闭上眼睛:我连你都不如。
确实,你连个十六岁的小娘子都不如。小娘子安分不惹事,你呢,天天惹事。云浅往顾黄盈的怒火上浇了一盆冷水,好好反省,下次办事多动脑子。
我不借了,我住梅府去。顾黄盈朝秦湘淬了一声,气得险些晕过去。
人比人,不如人,气死人。
云浅领着人回家去了,顾黄盈在郑家找了个空屋子住下,刑部的人埋伏在府内各处,严防死守。
一夜过去了,安然无恙。
天亮,秦湘提着大包小包的吃食赶着来郑家。
顾黄盈刚醒就闻到一股香味,闻着香味出去就看到在台阶上吃肉饼喝豆浆的人。
你怎么来这么早,不去太医院吗?顾黄盈口中说着,手比脑袋还诚实,伸手去拿肉饼吃,见肉饼旁还放着炸货,便将两个都拿了过来。
一手肉饼,一手炸货,秦湘好心给她倒了一碗豆浆,我请假了。
她有太多的疑问,昨晚回家使出浑身计策都没有让阿姐开口说一个字。
不如自己来探索。
自己摸索得来的真相是不会骗自己的。
肉饼里的肉多,炸货很香,顾黄盈吃得打饱嗝,秦湘慢吞吞地咬着自己手中的肉饼。
吃来吃去还是那一块,顾黄盈说道:你就不能吃快些。
那么快做什么,我手中的总不会有人抢。秦湘满不在乎,吃慢些,对肠胃也好。
顾黄盈吃完后,拍拍衣服上的灰尘,又开始在府内敲敲打打,吓得阖府不宁。
一连三日,顾黄盈都宿在郑家,秦湘则是早上来,带着一食盒的食物,中午也不走,相府的人来送无妨,顾黄盈跟着她后来大鱼大肉的来填饱自己。
天色入黑时,云浅来接她回家,顺势询问案情进展。
无所获。
尸体摆在家中三五日后,道士们拟定出殡的日子,这时,鱼儿上钩了。
顾黄盈立即领着人更上去,秦湘想跟过去,顾黄盈怕她出事就没让,让她在郑府等着她。
等到天黑,也不见顾黄盈回去,反是梅锦衣来了。
梅锦衣来给郑景轩吊唁,两人碰了面,梅锦衣告诉她:凶手抓到了,在刑部,你要去看看吗?
我可以去看吗?秦湘意外,你为何想要带我过去?
梅锦衣依旧是一副寡淡的神色,语气如一条直线,也无起伏。
秦湘脸色变得沉重,凶手是温孤氏的人吗?
是。梅锦衣坦然应承。
秦湘提了一口气,想起云浅的顾虑,天子犯错,当与庶民同罪。
梅锦衣意外,道:说话前动动脑子,你这句话,可让你的族人寒心。
我说的是实话。秦湘声音不大,道:我不去了。
去了又如何。
这几月以来,她一直跟着顾黄盈在郑家筹谋,知悉内中章程,顾黄盈不会抓错人的。
梅锦衣没有抬头,凝着灵堂内的烛火,道:她说她叫温孤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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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大牢守卫森严,今日添了犯人,里外又增添了些人手,轻易不放人入内。
梅锦衣与秦湘在外等候良久,顾黄盈出来与狱卒说了一声,才放她们进去。
本已立冬,天气凉,往里面,越感觉到冷,一股冷意往肌肤里钻去。
十步一盏微弱的烛火,豆大的油灯,驱不散黑暗。
沿着中道一直往里面走,瞧见了顾黄盈的身影,顾黄盈看她一眼,目光晦涩,道:你们先说说话。
顾黄盈初见温孤妩,发现对方容貌有些相似,略一多想,便想到其中的关键。
秦湘朝她感激地点点头,顾黄盈拉着梅锦衣不让进,随口扯道:我没地方住,去你家住两天。
不知梅锦衣有没有听进去,她的面上没有半分波动,青竹苍韧。
顾黄盈见她盯着牢房门口,自己转身挡在她的面前,不满道:给还是不给,你说句话。
府内逼仄,难容大佛。梅锦衣拒绝了。
顾黄盈闻言不生气,犹豫了会儿,你是不是在府上藏了什么美人?
梅锦衣看着墙壁上斑驳的痕迹,目光沉沉,藏了你。
顾黄盈的目光落在了梅锦衣无波无澜的眼睛上,逆光而立,她不由有些恍惚,你不会喜欢我罢?
向来没什么表情的梅锦衣面上露出微妙的神色,本低垂的眼睫抖了抖,刚冷的侧脸上镀上了光:你很无耻。
你说你府上藏了我这个大美人的。顾黄盈翻了白眼,拱手道:承您好话,我今晚就搬去你的府上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