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景轩暴躁,摔打自己手上的锁链,哐当几声后,秦皇后上前一脚踢在他的肩膀上,
郑景轩被踢得后仰,痛得龇牙咧嘴,嘴里依旧骂骂咧咧。
去黄泉的路上,若见到我父母双亲,告诉她们,我活得很好。秦皇后挑眉,转身走了。
郑景轩从地上爬了起来,愤怒地朝前扑去,脏手擦过皇后红色的衣裙。
红色,明艳又富贵的颜色。
秦湘、秦湘,你个贱.人,我要杀了你
秦皇后恍若未闻,踩着轻快的步伐离开天牢。
牢门外,一人翻身下马,动作优雅利落,如一阵风吹过眼前。
定睛一看,一袭紫衣的云浅。
秦皇后眼前一脸,唇角含了笑,幽幽慢慢地同眼前人打招呼:云相啊,许久不见。
秦湘心里吐槽: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都带着挑逗了。
云浅也是惊讶,步子都放慢了下来,下意识看向跟随皇后的刑部侍郎,殿下为何在此?
秦皇后看向刑部侍郎,歪了歪脑袋,刑部侍郎车朝云浅揖礼,讪笑不敢言语。
云相何时会殃及无辜了。秦皇后肆意嘲讽,长得好看,眼睛不好。
云浅一怔,这才正视秦皇后,殿下私自来见犯人,是何居心。
私自来又如何,你提着我去见陛下不成?秦皇后有恃无恐,眼睛都快飘天上去了。
殿下可知自己在说什么?云浅声音冰冷。
秦皇后走下台阶直接走了。
刑部侍郎才解释一番:陛下恩准殿下来见郑景轩,您误会殿下了。
云浅叹气:她不说,我如何知晓。
下官随殿下入宫。刑部侍郎胆颤心惊地朝云浅行礼。
匆匆跟上秦皇后的凤辇。
隔着人群,秦皇后眺望那抹影子,依旧是背影,挺立直起,如青松如山岿然不动。
凤辇行远,台阶下的人影飘忽,几乎看不清了。
直到彻底看不见了,车帘才不甘放下。
回到椒房殿,襄平等候良久,一见到秦皇后归来,襄平热切地迎上来。
屏退伺候的宫娥,关上殿门,两人舒服地躺在床榻上,一起望着帐顶。
襄平贴着秦皇后,握着她的手,言道:你这回胆子真大,不怕郑景轩胡言乱语吗?
不怕,我又没什么把柄在郑景轩手中,任凭他怎么说。秦皇后胆大。
襄平听后直皱眉,手搭在她的颈侧,尾指若有若无般擦过柔嫩的肌肤,你这步棋太大胆了。
陛下想查,便去查,我无甚可怕的。再者,他查清楚后,也还我个清白,至于我是秦湘还是温孤湘儿,谁还知晓?秦皇后冷笑,拿开襄平的手,你该走了。
襄平不肯,你才来呢。
我今日遇到云浅,她生气的模样真可爱。秦皇后唇角轻撇。
襄平:你是什么眼睛是有了什么问题吗?
秦皇后絮絮叨叨,她是真的很可爱,生气又憋着。
我走了。襄平爬了起来,整理弄出褶皱的衣裙,回身却见秦皇后面容含笑,望着锦帐顶发呆。
果然,云浅就是有毒。
襄平匆匆离去,秦皇后一人躺了许久,似是在憧憬,唇角带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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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郑景轩那日,襄平去看了,市集上人头攒动,都在看砍头的热闹。
秋阳炙热,百姓争相恐后地朝前涌去。
秦皇后站在阁楼上眺望,刽子手站在郑景轩身侧,耳畔传来下属的声音。
按照您的吩咐,都派人跟着,到不了流放地都被处置了,保证让人看不出来。
看出来又怎么样。秦皇后凝着断头台,你也离开京城,不要回来了。
殿下
不想走?秦皇后回过身,望向郑景轩府上的幕僚清阳,背弃旧主,还不想走?
清阳低头,我会走的。
你放心,我不会杀你的,路是郑景轩自己走的,你不过穿针引线,害他的是他自己贪婪的心。秦皇后说道。
说完,外面传来叫喊声,刽子手手起刀落,脑袋如西瓜般滚落下来。
鲜血溅在断头台上,蜿蜒成了血河。
秦皇后下了阁楼,欲登马车,下意识朝上看去,自己所在茶肆的斜对面是一座酒肆,而酒肆二楼上的窗户开着。
云浅站在窗下,正望着她。
遥遥对视一眼,好歹是看到了面容。秦皇后朝她挥挥手,弯腰钻进马车里。
钻进马车的一瞬息,秦皇后松下肩膀,回宫。
秦湘落寞,远远看着,不可近观,太过无趣,盼什么呢,不如早些放弃为好。
郑景轩买卖官爵一事,牵扯百余人,故此,空缺良多,外迁官员候补。
皇后一党,再次占据良机。
过了秋日,冬日凌寒,不久后,迎来大雪。
天地间银装素裹,凛冽的寒风呼啸着。
江南送来美人,皇帝留下几人,其余的都赏给了臣下。
秦皇后提议:不如云相送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