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湘睨她一眼,你以前不答应的。
以前是以前,日后我们要常住,肯定要互相配合的。顾黄盈笑成了一朵花。
秦湘好像明白过来,以前是觉得她不会在这里常住。
不种,我让人在外面买了地。
顾黄盈笑了笑,你高兴就好。
你回去吧,我到了。秦湘朝她挥挥手,真是操碎了心。
屋里早就有人候着秦湘。
秦湘走进屋,关上门,脱了外袍,说道:您何时进来的?
她们吃饭的时候。云浅放下手中的书,望向进屋的人,顾黄盈送你回来的?
对我可体贴了。秦湘发笑,想起两人颤颤惊惊之色,不觉叹气:她们很好的。
顾黄盈性子直了些,改变了很多,如今的她,算是个很不错的朋友。
云浅提议:休沐去狩猎,换身衣裳,我们骑马出城。
你还有心情狩猎吗?秦湘不理解,我出不了城,我要去安排长姐的事情。
你乔装出城就好了,旁人也不知晓。云浅心中有了主意,演一出戏就好了。
秦湘算计着日子,也不再拒绝。
到了处决这日,秦湘换了一身霜色衣襟,将长姐的尸体从大牢内挪了出来,放入提前备好的棺木里。
出城之际,梅锦衣早就等候。
顾黄盈莫名提了口气,谢扶清上前打招呼,梅姐姐,你怎么在这里?
秦湘没理会,继续带着人赶路,城门下许多人看着她,指指点点。
瞧,那就是安平县主。
自荐枕席的那位县主?
长得很好看,怎么做了这种事呢。
就是长得好看才做的,你看哪个丑的有人稀罕。
那也找个郎君呀
哪个郎君有云相位高权重。
过了城门,梅锦衣骑马追来,与秦湘并肩。
秦湘没理会她,径直赶路。梅锦衣也没有说话,静静地陪着她。
走过一半的路,秦湘勒住缰绳,她望向梅锦衣:梅大人送到这里就好。
梅锦衣点点头,节哀。
秦湘也看向顾黄盈与谢扶清:两位姐姐也回去吧,我一人可以的。
谢扶清担心,想劝一劝,顾黄盈唤住她:走吧,这是她的意思。
我们在府里等你回来。谢扶清无奈应下,三步一回头地离开。
秦湘一人赶路。
回去的路上,顾黄盈故意走到梅锦衣身侧:梅姐姐,你喜欢县主,这时可以去陪着她。
顾黄盈,你说什么呢。谢扶清打断她的话,县主与云相不过是吵架而已,又不是一辈子不会和好。
那是吵架吗?顾黄盈反问呆子,都吵成那样了,隔着一条认命呢,你的书别写了,写了也是讽刺。
谢扶清说不出话了,心中气不过,还是忍不住骂一句:谁那么坏,竟然搞得满城谣言,来的时候,我都听到百姓说县主,话可难听了。他们家里就没女孩子吗?积点口德。
顾黄盈冷笑,都是些不过脑子的东西。
梅锦衣沉默,望着虚空,面无表情。
顾黄盈骂了一通后,看向她,梅姐姐,你怎么不说话。
此番不像是云相的作风。梅锦衣终于开口。
谢扶清不解,不是她自己承认的吗?大长公主都堵路骂人了,这不是平息众怒最好的办法吗?再闹下去,就会影响北伐。
满城风雨又如何,她何时怕过,再者,与秦湘有关,她必会慎之又慎。梅锦衣依旧不相信。
顾黄盈开口:不是她下决定的,是陛下,陛下觉得此事影响朝廷声誉,下旨于刑部,云相无奈,才应下的。云相一心促成北伐,这时怎么会容许有人影响呢。
梅锦衣看她一眼,是吗?
淡淡一眼,看似平静,可又带着难以言喻的阴沉。
顾黄盈被看得脊背冒汗,尚书与我说的,你为何会不信。梅姐姐,我觉得你变了,变得疑神疑鬼。
你想多了,我不过是说出自己的想法。梅锦衣回道。
谢扶清不知内情,但看着梅锦衣,心中发憷,你比以前还要冷,比起云相还让人害怕。
云相、变了?梅锦衣反问谢扶清。
谢扶清高兴道:她变了很多,温柔不说,也爱笑了。相反,你变得让人不敢亲近。
梅锦衣没答话了。
其余两人对视一眼,谢扶清眼中闪着害怕,顾黄盈淡然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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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木入葬后,诵经超度,立碑拜祭。
做完这些后,秦湘没有及时离去,而在坟前坐了许久,脑海里涌现幼时的趣事。
阿姐年长她十岁,自己出生,她都已懂事了,阿娘不在,都是她照顾自己。
她坐了许久,那些飘远的记忆被她再度拽了回来,她笑了笑,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