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湘拿着欠条,欢天喜地走了。
临走前,云浅将自己的信物留下,递给秦玄正,伯父放心,有此物在,地方官不敢为难秦家。
秦玄正接了信物,目送一行人离开。
日中午时,日头高照,乌泱泱一队人离开秦家。
秦夫人松了口气,口中埋怨秦湘招来祸事。秦默冷笑:您别收信物啊,收了东西又埋怨她,您是什么心呀?
你怎么这么说话呢。秦夫人不满意儿子的嘲讽,我说错了吗?她回来后,秦家死了多少人。
秦默从自己的父亲手中夺过信物,转身塞给自己的小厮,嘱咐他:给秦湘送过去。
你这孩子秦夫人急了,不由分说从小厮手中夺过来,自己忙收好,这可是好宝贝,千金都不止。你放心,秦湘临走的时候,我给她拿了银子,够她一辈子吃穿不愁了。
秦玄正不理会她二人的吵闹,目送着马车离去,目光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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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城,县令就打到回府了,留下百余人送云浅回京。
先至码头,将棺木送上船,扬帆起航后,十余人的小队打马回京,另外一行人再度退回镇江。
回到城里,找了客栈住下。
住了一夜后,一行人清晨赶路,数匹快马疾驰过城门,留下一地灰尘。
清晨赶路,日夜不歇,晚间也不休息,接连赶路。
接连赶路三日后,遇到满地尸体,正是第一波回去的小队。
众人下马查看,血迹干涸,显然死了多时。
不敢耽搁,就近报了官府后,留下死人的底细,烦请他们将尸体送回原籍。
在官衙中歇息了一夜,秦湘累得倒床就睡,云浅精神尚可,对着舆图研究多时。
翌日,秦湘起床要赶路,云浅反而懒洋洋地抱着她的腰,今日不走,歇息一日。
秦湘闻言,瞬息又软了下来,骑马赶路数日,浑身骨头都颠得疼。
她躺了下来,耳畔感觉热了,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来了。
她闭上眼睛,转身环抱住她的腰肢,你累吗?
不累。云浅贴着她的耳廓低语。
秦湘失笑,歪倒在她的怀里:可是我好累啊,骨头都疼。
很快就不疼了。云浅闭了闭眼睛,唇角贴着耳后柔软的肌肤,鼻尖涌着再熟悉不过的气味。
这一刻,她的心再度被填满了。
秦湘伸手拨弄她的手腕,掌心上生了茧子,不厚,让整只手看上去更有力量。
她慢慢地放慢了呼吸,躺在云浅身.下,目光凝着那张脸颊。
很快,一只手捂住她的眼睛,心在这一刻开始乱了。
我们什么时候走?
明日或者后日。
云浅吻上她喋喋不休的唇角,耳畔安静下来。
锦帐轻拂,春风撩过,掀开春.景。
一幕一幕,让人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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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府衙内来人,备了晚宴,想请贵人赴宴。
只来人没有见到贵人,隔着门,贵人没有回应。
等人走后,云浅才起榻,随意披了一件衣裳,走到门口,询问下属:走了吗?
回云相,走了,早已出城。
云浅点点头,道:让人准备晚膳,另外,第二波人也可以出发,对外就说云相离开了。
放了两波迷雾,她们再动身。
秦湘睡到黄昏,醒来就吃晚膳,脑袋里有些晕,云浅将饭递到她的嘴边,吃过饭就该走了。
秦湘陡然清醒了,不是明天吗?
今夜走,赶夜路,多吃些。云浅望着她睡不醒的模样抿唇笑了。
我知道了。秦湘张嘴咬了一口饭,也不问为何变主意了。
一个喂,一个努力吃,片刻的功夫,一碗饭就空了,秦湘噎得要喝水。
云浅给她倒了一碗水,自己穿衣裳,我去收拾我们的行囊。
出门在外,沿途的事情都是云浅安排,秦湘都听她们,
她说什么,秦湘听什么。
收拾好后,秦湘也穿好衣裳,一行人悄悄从后门离开,在城门关闭之前出城。
一夜疾驰,天明之际,众人再度看到了满地尸首。
秦湘叹气,勒住缰绳看向云浅,你得罪了谁?梅锦衣也没这样弄.你。
云浅依旧不吭声,留人去找县衙来收拾残局,尸体送回故乡。
众人继续赶路,走到中午,又是一地尸体,秦湘怒了,这是要将你碎尸万段。
无妨,我活得好好的,秦湘,一时生气只会让自己难受,不要在意。云浅好脾气地安慰秦湘。
继续赶路,寻到县衙住下,下属去处理尸体。
晚上,秦湘气得吃不下饭,云浅好脾气的端着饭喂她。
秦湘直勾勾地瞪着她:还是齐地的人?
计较太多,活不久。云浅将饭喂到她的嘴边,张嘴。
你还吃得下?齐王杀了你,皇帝无所依靠,齐王趁机谋夺皇位?秦湘想了半晌,也只有这么一个可能。
一路上锲而不舍的追杀,她都要折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