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望着天际,你代我来。
周碧玉:
秦湘抿唇笑了,周碧玉干瞪眼。
回到城内, 日落西山,众人索性去了白楼吃饭。
错凰一如既往般守在门口,花枝招展地迎客,乍见众人一袭白衣后, 吓得从门后着急地跑了出来。
门口客人多, 见到这副情景后暗自皱眉,打消进去吃饭想法, 转身就走了。
错凰忙说道:你们这是赶客呢, 要不去县主府吃, 我让人给你们送过去, 不收你们的钱。
一听不收钱,顾黄盈眉梢一扬,故作推辞:这多不好意思呀。
没事,就当我做东。错凰都要笑不出来了,再来一回,她别开门做生意了。
好说歹说将人送走了,错凰咬着牙让人去厨房打声招呼,又是准备食盒又是准备马车,自己还得亲自走一趟,入口的东西最重要。
回到县主府后,各自换了衣裳,云浅也没回相府,就近跟着去秦湘的院子里。
顾黄盈看着她离开的方向,不觉与周碧玉嘀咕一句:她将这里当作自己的家了呀。
这里不是她买的宅子吗?周碧玉拍拍她的小脸,你要有自知之明,这座宅子她出了二分之一,你和秦湘加起来才出了二分之一,人家不过是小坐片刻,放几件衣裳罢了,你闹什么呢。
顾黄盈顺着她的思路去想,觉得也对,人家两人占了四分之三呢,自己占的比例太少了。
转而一想,秦湘怎么不搬去相府?
为何要搬去相府?这里不是她的家吗?周碧玉说道,搬去相府,她就是寄人篱下,她住在这里,理直气壮。搬去是不可能的,你自己想清楚。
顾黄盈叹气, 我就想一人住大宅子而已。
人家不嫌你碍眼,你还想什么呢,烧香拜佛保佑县主与云相不吵架。
周大人,我怎么听说你与云相之间,关系微妙啊。顾黄盈倒打一耙,你是干了什么呢?
周碧玉立即面如死灰,无语望着横梁,摸摸自己的脖子。
自己早晚有一日死在猪朋友的手中。
等众人更衣回来,白楼已将菜送了过来,摆满了一桌,陆续落座后,桌上只五六人人,早不如往日热闹。
秦红意谋逆赐死。
梅锦衣挡刀而死。
顾青澜、班紫时在太后死后,皇帝欲令她们殉葬,云浅等人建议外放,与谢扶清一般外放离开京城了。
周碧玉努力活跃气氛,说起陛下筑高台博美人一笑之事。
她说道:这个美人是陛下从民间带回来的商贾之女,听闻异常美貌。那日我入宫见陛下,有幸见了一面。你们可知是何等相貌?
众人被她勾起兴趣,纷纷停筷倾听。
她有几分神似云相。周碧玉自己端起酒饮了一口,嘴角朝上扬起,我第一反应是不是程氏养在闺中的女儿。
秦湘意外:程氏除云相外,只有两个儿子,并无女儿,难不成是云氏的女儿。
当事人云浅笑了,云氏的女儿早就嫁了。
众人见事情不对,催促周碧玉继续说下去。
周碧玉说道:我查了,确实不是程氏所生,也是商贾之女,恰好与云相有几分相似罢了。那个商贾便是如今的承恩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虚惊一场,众人吩咐骂她故弄玄虚。
这个承恩侯是商贾不假,如今接了宫里的许多生意,抢了很多老人的生意。县主不知,他家也开了香膏铺子,就在你那铺子的不远处。周碧玉端着酒盏轻晃,神色不羁,县主,你可知为何开在你铺子附近。
抢生意。秦湘没什么心思,市场那么大,她又不会独占,不过是混口饭吃罢了。
李知晚接过话来,不会这么简单,谁都知道你的身份,谁敢招惹你。偏偏他们一来就抢你生意,不怕云相报复?
那做什么?顾黄盈被说懵了,肉也不吃了,盯着说话的两人,我怎么听不明白呀,他们想干什么?
云浅接过话来,不过是想试探我的底线罢了。
胆子不小啊。顾黄盈拍掌,有胆子,我倒想见识一番了。
秦湘却说道:都说南朝朝廷牝鸡司晨,女子当家,鼠目寸光,人家来挑衅,我们也不该忍啊。
众人面色一凛,顾黄盈先反应过来,这个承恩侯背后有人,对吗?朝堂上狐狸那么多,一个两个不瞒我们太久了,尤其这回凶杀案后,他们对我们很不满,明里暗里嘲讽。
周碧玉喝了一口酒,说道:我查过了,背后没人。听闻这位美人想问兄长谋一官职,陛下答应了,怪就怪在云相不在京,吏部不敢回应。陛下的承诺一直未曾兑现,你知道吗?丢人啊,陛下丢人。
难怪陛下对我不大理睬。云浅后知后觉。
难得有人来搅事啊,我自然不会错过。我让人打探,一有风吹草动就来禀报。目前呢,陛下承诺落空,脸面过不去,拿了钱财赏赐。但你们需想得长远些,这件事不会就此停止。要官一事,还是会出现的。周碧玉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