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相,您放心,下官派了人跟着,那人胆敢生事,必定第一时间将他拿下。刑部尚书信誓旦旦。
云浅剜了他一眼,匆匆回府去了。
她刚到府上就见到秦湘在望澜阁里更衣。
你去哪里了,半夜才回来。
阿姐,我说服了闹事的学子,他供出了后面的一堆大人,我先去,你等我让人来找你,记得演戏。秦湘对着铜镜整理云鬓,摸着发髻上的华胜,丝毫没有给一分余光给云浅。
云浅走过去,掰过她的脑袋,迫使她看着自己:安平县主,看我一眼。我们一日未见了,我去刑部找你,你已经走了。
秦湘忙得不行,掰开她的手,我忙着呢,解决这些事,你推举的科考制度就可以了。
是吗?云浅又捏着她的下颚,不由分说地吻上。
她的霸道,让秦湘透不过气来,被迫贴上柔软的唇角后,焦急的情绪慢慢地缓和下来。
须臾后,秦湘安静下来,云浅凝着她:那么急做什么。
在外面等着呢。秦湘抿了抿发麻的唇角。
云浅好奇,你想做什么?
釜底抽薪,从根源挖出毒虫,你且等着,我拿你一半家财,也该给你办事啊。
秦湘换过衣裳匆匆走了,留云浅一人在屋内,追出门去,人都已出了角门。
秦湘出了门,拐到待客的小厅,门内的张琛等候多时。
厅内小,是说秘话之出,灯火稍显黯淡。
秦湘换了衣裳进门,张琛心中惶恐,不敢抬首,秦湘好笑道:抬起头来,看看。
许是声音熟悉,张琛大胆抬首打量对方,乍然一看,觉得面容也熟悉。
可他毕竟是书香墨韵熏陶出来的书生,一眼过后,急忙垂首,不敢言语了。
学生张琛见过县主。
你到还守规矩。秦湘夸一句,自己挑了座位坐下,道:你说一说具体怎么回事,云相会给你解决的。
县主。张琛紧张得咬舌头,低眸只能瞧见那双悬着流苏的绣鞋,绣面都是用的锦缎,可见富贵。
他斟酌一番后,开口说道:学生来自潜江,家父与翰林院江大人乃是总角之交,相识多年。学生入京后,江大人寻到臣,提供吃食院落。学生以为大人是看在父亲的面子上,不想住了半月后,江大人领着其他几位大人来寻学生。
说今年改革创新,准许女子参加科考,这些女子私下里乡试、过省试,与我们的身份是一样的,就等着参加贡试了。
她们一参加,等于分走一杯羹。学生并未有太多的想法,他们令学生领着同乡几人去贡院面前闹事。只要成功逼得女子退试,待考后,必给学生谋一好官职。
秦湘托腮,没想到是这么多人一起的结果。
还有呢,你知道哪些学子的背后是有人操纵的吗?
学生不知,他们也不让学生知晓。
无妨,你在相府住下,想看什么书也给取。今年主考官是谁,可要他写的书籍?秦湘站起身。
张琛揖礼,弯下脊骨,今年主考官定的是云相。
秦湘:
秦湘尴尬极了,问道:她有写过书吗?
未曾,这就是为难我们了。我们不知她喜欢什么风格的文章,着实无头绪。张琛苦不堪言。
秦湘知晓考试不成文的规矩,主考官定了谁,大家都会争相去寻他们写过的书,借以揣摩其风格。
云浅其人,不爱写书,反是梅锦衣写过书。
秦湘叹气,那我就帮不了你,你自己揣摩。不如我让你见一见云相?
张琛惊喜,学生求之不得。
秦湘让人去找云浅,自己溜达回院子睡觉了。
阿鬼准备了些吃食,有炙烤的羊排,刚拿过来的,她满意的咬了一口,说道:该将顾侍郎找来,一起吃。
阿鬼笑道:您还惦记着顾侍郎呢,听说她为那扇门愁得不知如何是好,赵婕妤不肯给钱呢。
她若愿意给就真成怪事了。秦湘料定对方不愿给。
不给也没有关系,明全还在刑部关着呢。一日不给,一日不放人。
各有各的做法。
吃饱后,云浅提着灯从外面走回来,与往日不同,今夜面色沉沉。
想起前几夜里她的热情,秦湘撇撇嘴,上前抱住她,凑在她耳边低语:该你还账了。
一句话,惹得人心口骤然加快。
初夏不算太热,夜风凉凉。
桌上清空,干干净净,桌面打磨得极为光滑,光照映人。
云浅被逼得靠在桌面上,双脚腾空,秦湘慢悠悠地勾住她的碎发,道:傅缨说你这几日心情不好,可我觉得你心情好极了。
白皙的脸颊上晕着粉,眼睛狡黠透着光,清湛亮堂堂。云浅望着她,单手勾住她的脖颈,挑衅般吻上嫣红的双唇。
吻上的间隙里,婢女将门关上,风消失了
屋内骤然安静下来,唯有加快的心跳声。
秦湘的吻由唇角至脖间,再至锁骨上。